“郡主,都這麽晚了您幹嘛呢?”白常,掌了盞燈在玉瓊身旁,不理解的看著玉瓊手裏拿著一塊墨碳般的東西在一張特大的宣紙上描描畫畫。


    “京城的繁華圖,還別說我這都畫了近乎半月了才畫出了個雛形真真是沒有那丹青天賦啊!”玉瓊歎息自鳳玌走後自己覺得無聊便在京城四周常常徘徊,如今將近半月才將整個京城畫出個雛形出來,委實覺得好笑。


    “郡主畫這京城繁華圖做什麽?”伸了伸脖子近看這京城圖,一筆一畫恰到好處如同情景複製一般,這種丹青作風白常搖了搖頭表示沒見過。


    “你以為我願畫這個十分費腦子的東西嗎?還不是陛下交代給我讓我撮合德親王跟司徒錦玉的事沒辦成,德親王也很不夠意思的沒了人影,就在此時也不知陛下聽哪個殺千刀的臣子說的,說什麽不好還偏偏說我丹青拿手的很,這不,抗不了旨隻好默默承受了,眼下這陛下定的日期將至了,我卻才剛剛有了眉目,唉!”歎了口氣,總覺得這半個月自己至少會少活至少十五年!


    “原來如此,那郡主覺得還需多久能夠完成。”如今已經成了雛形了怕是用不了多久了吧。


    “三日之內。”說罷描了最後一筆。


    時間飛逝,當玉瓊把京城繁華圖擺在鳳嵐女皇鳳琦的書桌上時,鳳琦眯了眯眼,“這古清風說得對,玉瓊不愧是我鳳嵐的國的鳳玉郡主,這近乎傳神的畫工就算是皇宮裏的畫師也怕是沒有人能夠比的上的。”鳳琦纖細的指尖輕輕的劃過畫紙嘴角上揚,這鳳玉郡主還真不簡單!


    “陛下誇獎了。”玉瓊輕笑,好在現代時學過素描再加上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這一張圖還是可以畫的出來的,。


    “說吧,鳳玉郡主為朕畫出如此美畫不知想要什麽獎賞?”鳳琦從畫紙被展開的那一刻起眼睛就再也沒離開過,看得出來這畫出的京城繁華圖十分討她歡心啊!


    “謝陛下陛下,不過臣一時還真想不到有什麽東西想要。”玉瓊行了行禮搖頭,這世間她想要的太多或太少,多到這世間所有人都可以擁有的東西,少到這世間怎麽也找不到的東西。


    “那朕就先替你記下,等你以後有想要的東西時朕就賞賜給你如何?”


    “謝陛下!”玉瓊行了行禮退出了雲夕殿,看來自己這不休不止的半月畫出的京城繁華圖倒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迴到郡主府,白常走上前,“郡主,那京城繁華圖如何?”


    “自然是女皇陛下愛惜的緊,古大人的如意算盤算是沒打對。”玉瓊挑了挑眉,老實巴交的模樣卻有著不安分的心,這人呐!還真是不可貌相啊!


    “尚書房的古大人怎麽了?”白常不解,這畫個京城圖怎麽還有尚書房的事?


    玉瓊憤憤的咬了咬牙,“之前跟你說那個殺千刀的就是她。”說罷轉了轉眼眸,“這世界上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玉瓊辦不到的,既然你已經公然開炮,那我也不能視而不見了,等著迎接我送去的“祝福”吧。”玉瓊笑的陰測測的,白常不自在的緊了緊身上的衣袍。


    “郡主,白常有一事,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白常攪了攪手中的帕子麵色為難。


    “那就不說了。”玉瓊揮了揮手,往廚房走去,將近晌午了自己可是餓壞了。


    “哎哎哎!郡主,郡主,別呀!”白常攔在玉瓊麵前,玉瓊手環於胸前,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轉了轉眼眸,輕輕側過身,挑了挑眉斜視著白常道:“怎麽又想說了?”


    白常行了行禮頷首道:“郡主是這樣的,今日有人傳來消息說龍侍郎去了景勝國。”


    玉瓊鬆開了手臂垂了垂眸,“他本就是景勝國的人,如今迴去了不應該嗎?”


    “自然是不應該的,如果女皇陛下知道的話就不好了。”白常都快急壞了,玉瓊卻沒有半絲的緊張感,要知道這可是景勝國為了示意交好才送這龍宇軒過來的,這龍宇軒一聲不吭的迴了景勝國,鳳嵐景勝怕是會有一場劫難要發生了。


    “這個啊!女皇陛下已經知道了。”玉瓊打了個哈欠,轉了轉眼眸,覺得自己昨晚還是有些沒睡好。


    “郡主!”女皇陛下知道了!“那陛下就沒有說什麽?”白常驚恐道。


    “沒有啊!”玉瓊眨了眨眼努力的迴想了一番貌似沒有說什麽吧。


    “郡主,這……”看著白常那緊張巴巴的樣子。


    “有句話特別適合你。”


    白常眨了眨眼,“郡主什麽話啊?”


    “叫做皇上不急那啥急,不跟你說了我肚子餓了,吃飯去了。”說完簡直就是逃命的往廚房跑。


    “郡主,您等等白常。”白常揮著帕子提起裙邊小碎步的緊跟在玉瓊身後。


    景勝國


    “公子,你看我買了條魚給你補補身子。”阿雲高高興興的提著一條不大的草魚推開小門。


    “咳咳……”龍宇軒下了床卻咳個不停。


    “公子,誰讓您下來的,您快去床上躺著。”阿雲把手中的草魚放到一邊然後轉身去扶在一旁咳得滿臉通紅的龍宇軒,把龍宇軒扶到床上躺好,阿雲在一旁垂著腦袋,公子這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阿雲。”龍宇軒深深的歎了兩口氣。


    “公子,阿雲在呢。”為他蓋好被子,嘴角微微上揚著。


    “阿雲,我自知命不久矣,你還是早早離開的好。”龍宇軒抬頭看了看房頂,不久前剛買了一間小院沒多久,下了幾天連綿雨身子卻惹了風寒,原以為隻是普普通通的風寒將養兩天就過了,可沒想到半月過了病不但沒有輕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如此下去怕終是撐不過的吧。


    “公子,您說的這是什麽話,這好端端的怎麽淨說些喪氣話,公子阿雲哪也不去就守在公子身旁,公子不能就這樣把阿雲打發了。”阿雲憋紅了臉眼眶裏的淚水不停的打轉卻還是忍住沒讓它落下來。


    “我早說過你這樣跟著我是沒有好日子過的。”龍宇軒皺著眉,被褥下的手緊緊的攥著被單不肯鬆開。“你留下我隻會拖累你,你離開我或許比現在會好過些。”


    “公子,說的哪裏話,公子與阿雲相互依存這麽多年公子說趕阿左走就趕阿雲走,阿雲偏偏就是不走,阿雲要跟公子在一起,要是公子去了阿雲也覺不苟活。”阿雲跪在床邊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這些天日漸消瘦的公子,他看著都覺得心痛不已又怎麽可能把他一個人留下呢?


    “阿雲,你……”龍宇軒閉上眼忍住不讓淚水從眼眶裏流出,為什麽阿雲就是不明白他這般待著就隻會拖累他,怎麽就不知道離開呢?


    “公子,阿雲這就去為您把魚煮了您喝些魚湯會好的快些。”阿雲站了起來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扯了一抹讓龍宇軒安心的笑容拿起放在一旁的魚去了廚房。


    第二天


    阿雲輕輕的掩了門,拉著一旁的大夫有的遠些刻著不讓屋裏的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大夫,您跟我說實話我家公子到底怎麽了,怎麽喝了這麽多天的藥一點也不見好轉不說還與日俱增是怎麽迴事?”


    那大夫看了看房門,歎息了一聲,“唉!你家公子的病,在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能一些法子掉著命就已經不錯了。”說罷,搖了搖頭,可憐的年輕人啊!


    “大夫您這句什麽意思?”阿雲不可置信的搖頭,這是在說我家公子已經沒救了嗎?


    “不是我說你家公子,本來就被廢了武功的身體就不如常人不說,還從未有過好生休養,如今這得了風寒還引發了舊疾,更何況他連求生的意識都沒有,我就是神仙也沒的辦法啊!你家公子,不隻是身體上有病,這心裏也有心病啊!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與其求我倒不如去找找你家公子的心病吧!”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揮了揮衣袖大步離開。


    阿雲近乎癱倒在地,自家公子怎麽會這樣?


    “公子,阿雲熬好了藥您喝點好的快些。”阿雲端著一碗刺鼻的黑色湯藥如無其事的端到龍宇軒麵前。


    “阿雲,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是好不了了,這藥喝了也是浪費,別再去請大夫了,我們手裏的銀兩也不多了,別總是為了我這般的委屈自己。”龍宇軒歎息,阿雲對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自己何德何能有這樣的人跟在身旁,此生也算是值了,隻是有一人心裏卻也終是放不下。


    “公子,說的哪裏話,公子的病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公子可不能不要了阿雲。”說罷笑盈盈的用藥勺舀著湯藥送到龍宇軒的嘴邊。


    “阿雲……”


    “公子快喝一會就要涼了,涼了藥效就不好了。”阿雲依舊笑著,似乎說的都是真的一般。


    “嗯。”龍宇軒看阿雲笑盈盈的小臉也不忍心再說出拒絕的話來,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微微張開口送進嘴巴裏的苦澀藥水近乎麻痹了整個口腔,隻有那哭的讓人皺眉的湯藥喝進嘴裏龍宇軒才覺得自己這一刻是活著的。


    一碗湯藥見底,阿雲驚唿道:“公子真棒,都喝光了。”很少見公子這麽痛快的喝藥,以後也要努力了,心病我是醫不好,但是我會把公子身上的病全部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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