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無果的你們決定換一種方式去尋找真相,既然在犯人的拋屍地點等不到犯人的出現,那不如就直接去找犯人分解屍體的兇案現場吧!”


    沈俑說話的語氣仿佛就像是熱衷與探險的年輕人一樣,語氣之中充滿了憧憬向往的感情。


    順著他的語境往下聽去,龍雅覺得自己仿佛也站到了汽車西站的大巴車前一樣,看著沒有被動過的大巴車車廂轉而向汽車西站西麵的小區看過去。


    “你們其實早有準備,在打電話報假警,不對,是提前報警的那一次,你們其實已經找到了發生碎屍案的那個小區,不過當時你們看著那個被燒的有些像鬼樓一樣的3號樓並沒有敢進去看,而且你們也沒有鑰匙進去。不過,如果你們當時進去看過的話,你們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3號樓裏的布置跟漫畫裏似乎完全一樣。”


    “在汽車西站下定了決心的你們直接來到了西站家屬院後麵的無人小區,住在一號樓的老太太家的門口堆著一些破爛的鋼管,你們決定用鋼管把3號樓下單元門的鎖直接撬開,想要進去看一看!當時天很黑,西站家屬院基本上也沒什麽人住了,兩邊的樓上隻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


    “但是這一點燈光甚至連那個破爛小區的路都照不亮!你們兩個其實都很害怕,從老太太家的破爛裏抽出鋼管時砸下來的破水壺撞出來的‘哐當’聲都把你們倆快嚇的半死!從1號樓到三號樓之間的那一片黑漆漆的路上就像是有死人在瞪著眼睛盯著你們看一樣!”


    在沈俑用低沉緩慢的語調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徐潘安不知何時已經將手中的漫畫書扔到了一旁,他正雙手抱頭,手指痛苦的扯著頭發,眉頭也是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像是在迴憶著什麽痛苦的精力。


    看到徐潘安有這種表現,鄧亞楠教授的眼睛卻亮了亮,對於失憶,頭疼或許正是他在努力迴憶的表現,至少是要比那種冷靜迴答她問題的狀態要好,必要的刺激也是一種特殊療法。


    沈俑也沒有因為徐潘安的痛苦停下他的描述,他繼續道:“你們兩個一邊嘲笑對方膽小,一邊相互壯膽往三號樓走去,你們已經來過一次3號樓,當時3號樓一單元下麵的單元門是被掛著的鐵鎖鎖上的。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在你們的鋼管剛剛插到鐵鎖的鎖頭上的時候,你們驚訝的發現那把鎖打開了!”


    “看到那把鎖打開了,你們的第一反應是驚喜!不過接著你們就隻剩下害怕了!你們兩個把鋼管插在鎖頭上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似乎也沒有人從樓上下來,你們才稍微放下心。”


    “好奇心最後還是戰勝了恐懼,你們把繞著單元門的鐵鏈取了下來,然後悄悄的上了樓!算一下時間,你們到那裏的時候應該是七點多的樣子,也或許已經八點鍾了。剛爬到二樓樓梯口,你們便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等你們爬到了六樓的時候,六樓西戶的門正敞開著,廚房的燈光把客廳照亮了,但是你們沒有聽到房子裏有聲音。”


    “你們一步步的慢慢往屋子裏靠近,先是進了客廳,客廳裏什麽東西都沒有,然後你們直接順著燈光走進了廚房。廚房的灶台上正煮著什麽東西,而地上卻全是鮮血!”


    “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廚房對麵的衛生間裏衝了出來,他直接把你們兩個人按倒在了血泊裏!”


    “不!不!不是!”徐潘安痛苦的撓著頭皮,他不知道自己的頭為什麽會那麽痛,他隻覺得自己好像隱隱看到了一個滿臉開花的人頭正對著自己張開了滿是血汙的嘴想要痛苦的嘶吼著什麽。


    “不是什麽?”龍雅趕緊抓住了他的肩膀搖著他的身體問道。


    雖然沈俑做出來的這一係列的推測跟案情可能根本搭不上邊,但是隻要刺激到了徐潘安,就可以把他潛意識中的畫麵直接拽出來,讓他們了解到當天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在那一晚見到了什麽人?你看到了他的臉麽!?”對於龍雅的追問徐潘安原本掙紮的神情又漸漸的變得迷惘起來。


    鄧亞楠拉開了龍雅的手,徐潘安的這種表情便是代表著他原本已經抓住了一點頭緒的記憶又再次的消失了,而且這還是毫無征兆的消失,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那種頭疼的症狀隻有在旁人的引導輔助下才能緩解,但是徐潘安卻是跟她以往遇到的所有病人的狀況完全不同。


    沈俑也注意到了徐潘安表情的變化,他歎了口氣問道,“果然是這樣麽。徐潘安,你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過什麽嗎?”


    現在的徐潘安狀態已經穩定了下來,他疑惑的看著沈俑道,“你說你說的可能都是真的,讓我把迴憶起來的東西告訴你!”


    “再後麵的呢?”


    “我剛才好像犯困了,後麵的每聽的太清楚,你說了什麽嗎?”


    又失憶了!?除了沈俑以外,龍雅、鄧亞楠還有周佳都是用驚異的目光看向了徐潘安,從他現在的反應來看,他的失憶症狀可不僅僅隻是被藥物侵害導致的失憶那麽簡單了!


    沈俑唿了一口氣拍了拍龍雅的肩膀道,“我們先出去一下,後麵的診斷就交給鄧教授來做吧!”


    在跟鄧亞楠和周佳暫時道別後,龍雅拿著包跟著沈俑一起離開了特護病房,離開的時候沈俑還不忘把那本被徐潘安扔在了床上的漫畫書帶了出去。


    “究竟是什麽情況?徐潘安怎麽又失憶了?他明明看上去就已經要想起來了啊!”龍雅在走廊上有些失望的踢著地板,每次發現了重要的線索似乎都會因為一些原因戛然而止。


    而高中生失憶的這個原因一直都是龍雅覺得最不合理,最讓她感到突兀的原因。


    “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麽知道他會又一次失憶!”


    龍雅不認同沈俑的這種迴答,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俑。


    “好吧,或許是因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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