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真的很安全你們在這裏吧。”


    宜秋冷眼一瞟,粹了毒的眼神稍縱即逝。


    山林有野獸,說不定聞到血腥味的野獸就會過來了,到時候就算有人來了也隻會當這些人重傷之下被野獸給吃了。也不會連累了山附近的百姓。


    收拾好這些,宜秋方才拿起自己采集的藥材轉身下來了。這座山,短時間內也不能再來了。


    迴到村裏,天色已經有些黑了。謝秀才和喜兒還有那被派給她的車夫都在焦急的等著。看到宜秋出現,喜兒立刻就哭了出來。謝秀才也是急得不行,山裏太大了,若不是傳出去對兒媳名聲不好又怕錯過了路,謝秀才早就找人上山去尋了。不過如果宜秋再不迴來,他隻怕也顧不得許多了。


    迴到家裏,喜兒就拉著夫人的袖子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少夫人,您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啊。喜兒嚇死了,嗚嗚嗚…”


    謝秀才也忍不住數落道:“你這丫頭怎麽這樣胡鬧!萬一出了什麽事可怎麽好?你要的人我都幫你找好了,明天你就迴去!”


    宜秋無奈,“爹,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還能走丟了不成?您就這麽討厭啊秋嗎,這才幾天就急著趕啊秋走了。”


    謝秀才對這個兒媳又是疼愛又是頭疼,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那你以後不許再山上了!就算要去也隻能在後山走走,必須帶上人。”


    宜秋連忙點頭,舉起手中的藥簍道:“爹,你瞧我采到了一株赤芝。就是為了它,我才迴來晚了。”


    謝秀才也有些意外,道:“你倒是運氣不錯。”村裏的百姓們閑時偶爾也會采一些藥去鎮上換點錢,不過都是些尋常藥材,百姓們又不怎麽懂采藥的技巧和注意事項,一般價格也不高。上一次聽說有人采到靈芝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們泉州根本就不怎麽出產那玩意兒。


    宜秋在心中暗道:隻在後山自然是找不到的,深山裏可不一定。


    “爹,這個你留著吧。不管是自己用還是賣了換錢都可以。”


    謝秀才瞥了她一眼道:“我好得很,要那玩意兒幹什麽?拿迴去孝敬你親生父母吧。以後不許再一個人進山!”


    “知道了。”宜秋歎氣,道:“拿迴去?她們哪裏稀罕這點東西啊?這可是我親手采的,爹你就算不用,留在家裏看著也高興不是麽?”


    到底是兒媳的一片孝心,謝秀才雖然不說什麽麵上卻露出了笑容。他就這麽一個養女,還是兒媳來著,自然一心為了她好,但是孩子孝順哪個做爹的會不高興?


    “你這孩子……”


    宜秋連忙送上個乖巧的笑容,“兒媳孝順爹爹是應該的嘛。”


    見謝秀才不再追究今天的事情,宜秋這才暗地了鬆了口氣。


    可站在一邊的馬夫恨不得立馬上去。


    不過他沒有那麽做,而是折折喜兒告訴少夫人,萬一老爺知道了怎麽辦?


    “什麽?”


    宜秋很是震驚,他是想幹嘛?


    宜秋百不得其解。


    想了想,宜秋豪邁地一揮手,“走!迴泉州。”


    見狀,馬夫這才放心下來。少夫人還是很關心少爺的嘛,聽說少爺挨了打立刻就要啟程迴去了。


    嗬嗬,不趁機去添把火,萬一謝闌霰少年一時腦抽真讓爹壓迴去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兒媳要迴去了,謝秀才雖然不舍卻也高興。之前他其實暗暗猜測著是不是兒子和啊秋鬧矛盾了,這會兒見兒子派人來接,自然是鬆了口氣。


    連忙將這兩天替兒媳找好的人帶了過來,一共也自有兩個少年和三個少女。


    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其中一個少年還在鎮上的酒樓當過一年的夥計,也認識幾個字。三個少女都是家裏十分貧困,早就想將女兒賣進大富人家換幾個錢,隻是紅葉鎮這地方,富戶不多不說,沒有關係想進也未必進的了。


    宜秋以自己的名義與這些人簽了十年的賣身契,宜秋簽的並不是死契,隻是一次性給五家人每家三兩銀子,以後每月給兩個少年八錢銀子,三個少女每人五錢銀子。十年後,若是不想做了隻需要每人給三兩銀子的贖迴賣身契即可。這樣的契約自然是十分寬大的,許多富戶人家幾兩銀子買的人,想要贖迴的價格卻要翻上幾倍甚至十倍。而且往往簽的都是死契。


    幾個少年和他們的家人自然都十分歡喜,謝秀才連文書都提前替宜秋辦好了,宜秋告別了直接帶著人啟程往泉州而去。


    出來的時候三個人,迴去的時候卻多了五個人。這五個人自然是不能帶迴家的。宜秋也不著急,給了馬夫五兩銀子,讓他在城東位置好一點的地方租一個小院子安置五個人。城東是平民和集市區,房租比住著富人和官員的城西要便宜許多。一個不大的小四合院,一個月不過才三百文錢。剩下的錢,買一些尋常需要的東西在給幾個人一人換兩套衣服也足夠了。


    這些日子下來,宜秋也明白了這個馬夫是丈夫的得力助手所以她才放心讓他去辦這些事情。她往後要做的事情,瞞著誰也不可能全瞞著丈夫。當然,該瞞的地方還是要瞞著的。果然,那個馬夫永昌接了錢什麽也沒多說,隻道少夫人放心,便領著五個人走了。


    “少夫人,我們怎麽迴去呀。”


    還沒有到租住的地方,喜兒滿是疑惑。


    這大老遠的,難道少夫人也要走嗎?


    果然,三個人每個人肩上都扛著行李。


    “迴來了?”


    坐在軒子裏謝闌霰執著一支筆,水珠順著筆毛滑下去。


    謝闌霰這樣做自然不是為了省錢,就算謝家確實是沒什麽錢,奈何宜秋的嫁妝多,那幾個錢還是有的。用水寫字不過是練手速和靜心。


    “嗯。”


    宜秋不鹹不淡的吧行囊丟給上前的小廝,移著緩步向那軒裏走去。


    “可是煩著?”


    宜秋知道,一旦他來這裏可就是心煩。


    “是呀。”


    謝闌霰見到妻子上來,揮手趕走那個書童,那些懂事的丫鬟也快步離開。


    “可是為了陸家的事情?”


    不理會妻子的質問,閉上眼睛享受著妻子替他的揉捏。


    “他們很過分?”


    宜秋見他不說話,想了想又問。


    “自然。”


    謝闌霰中氣不足,頗有些頹廢。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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