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談不上,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看看你有多慘。”


    西門希邇嬌羞的迴應一句。


    嚇得西門希楓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輕描淡寫地道:“原來如此,我當是北岸的滿家小兒子說看上你,讓我請老夫人把你許婚給他,可惜最後黃了,然後有人告訴你和三姨娘,說我在背後攛掇祖母迴絕了滿家,於是你和三姨娘便對我懷恨在心,所以三姨娘前幾日助紂為虐加害於我,而你見祖母近些日子沒有理我,所以才有膽子跑來賞楓院落井下石,順便報之前的仇呢!”


    “你怎、怎麽知道?”


    西門希邇脫口便道,旋即驚覺自己失言,連忙斂住驚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區區一個尋常人家的小子我能看得上?”


    果然如此,三姨娘本是一個官員的女兒,因為那個官員家被洗殺,三姨娘幸運逃過一劫,不過後來都不敢認,一直謹小慎微安分守己,從不參與妻妾之間的爭鬥,老夫人憐憫她,平時吃住上照拂一些,倒也讓她在府裏能勉強度日,而西門希邇,母親從不曾苛待過她。


    三姨娘與她們本沒有仇怨,如今卻突然倒戈五姨娘,擺了她這一道。


    原來是因為女兒說親被拒一事。


    這樣一來,三姨娘為何倒戈的一切疑點都真相大白了。


    這西門希邇還真是蠢鈍,三言兩語就被套出了話。


    西門希楓眸光霍然變冷,像是清輝灑滿萬年雪山的頂峰一般雪亮:“笑話看完了,三妹迴去吧!”


    西門希邇一直就想讓這樣出身高貴的姐姐落難,等了這麽久才等到西門希楓吃癟,她磨了自己的姨娘幾日,姨娘今日才放她進賞楓院,本以為會看到西門希楓會是憔悴潦倒惶恐難安的模樣,沒想到哪怕身處逆境,西門希楓依舊容光煥發,清減了幾分後更添氣質美韻。


    她還以為西門希楓的淡定神閑都是裝出來的,此時見西門希楓不但不懼怕自己的恐嚇,反而從容不迫地麵對她,西門希邇心底說不出的惱怒。


    “大姐姐,你如今在府裏就是人人唾棄的災星掃把星,你惹惱了父親,落到這般田地,連祖母也不幫你,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西門希邇有多憤怒,表情就有痛心。


    “你那賤人母親在世時,壓得我娘抬不起頭,同樣是父親的女人,憑什麽你娘高高在上,而我娘就要卑躬屈膝伏小做低整日受你娘白眼與淩辱?!”


    西門希邇還真是個拎不清的,隻怕是被人當了槍使,來她這撒潑作妖!


    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西門希楓看向她,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憑什麽?憑著我母親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正室大夫人,而你娘隻是個來路不明的賤人!就算我落魄至此,你也永遠蓋不過我去,你以為滿家向你求親是看得起你?”


    西門希楓逼視她,目光裏盡是嘲諷:“那不過是庶子的庶子,敢向你求親不過是覺得你同樣出身卑賤,!我若是你,有這樣求娶的人一定羞愧得抬不起頭,虧你還怨天怨地恨別人壞你姻緣!”


    西門希楓每說一句,西門希邇的怒意便盛幾分,她猛地上前,一把掃翻案桌上的東西,然後抓起硯台就向西門希楓的額頭砸去。


    “南傾!”


    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得西門希楓旋身閃躲,連忙大喝一聲。


    西門希邇一擊未中,揚起手就將硯台擲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藍影閃過,硯台便被南傾踢開。


    南傾上前一步,將西門希邇的雙手擰到身後,將她按住。


    “吵什麽呢?”正此時,五姨娘領著幾個丫鬟和看衛走了進來。


    來得這麽快?還帶著看衛?


    遭了,中計了!


    西門希楓本想借西門希邇把事情鬧大,如果鬧到老夫人麵前她便有機會出去,沒想到會被五姨娘請君入甕。


    西門希邇見五姨娘到來,艱難地扭過頭,懇求地道:“五姨娘,救我!”


    五姨娘使了個眼色,兩個看衛袖子一揮,南傾便被看衛從袖中揮出的繩子捆住雙臂。


    南傾不敢反抗,生怕給西門希楓惹麻煩。


    五姨娘走上前,狠狠地甩了南傾一巴掌,怒道:“大膽你個狗奴才!三小姐是你動的嗎?”


    兩個看衛武功不低,五姨娘這是有備而來,當她好欺負?


    西門希楓也不相讓,走上前掄起胳膊狠狠甩了五姨娘貼身侍婢言情兩巴掌,怒道:“大膽你個狗奴才!本小姐也是你瞪的嗎?”


    言情被打歪了一張臉,嘴角登時掛著血線。


    打了貼身婢子,就是打主人的臉。


    五姨娘霍然轉頭,目光如毒蛇一般狠狠地盯著西門希楓。


    “大小姐,你這是何意?南傾是對三小姐動手,妾身是按照規矩來教訓她!就算到老夫人麵前,妾身也是占住理的!但你卻無故毆打我侍女言情,西門的家規裏可沒有隨意毆打下人這一條!”


    西門希楓上前一步,冷冷地盯著五姨娘。


    “五姨娘,你是主母了?跟我談家規是吧!我且問你,奴婢的職責是什麽?”


    五姨娘冷笑道:“當然是侍奉主子讓主子高興!”


    “啪”的一聲,西門希楓又甩了言情一巴掌。


    五姨娘驚怒道:“大小姐,你幹什麽?!”


    西門希楓拍拍手,道:“剛才那兩巴掌,是因為她目無主子竟敢拿她那雙狗眼瞪我!現在這巴掌是因為她捂著臉的樣子讓我心煩氣悶不高興!”


    甩了一下疼得發麻的手,西門希楓笑意盈盈地道:“五姨娘也說了,奴婢的職責是侍奉主子讓主子高興,你的奴婢讓我不高興了,我這也是按家規處罰她。”


    五姨娘氣得渾身發抖:“妾身的奴婢妾身自己管教,輪不到大小姐越俎代庖!”


    聞言,西門希楓欺身上前,麵龐挨著五姨娘的麵龐一字一句地道。


    “本小姐的奴婢,也輪不到你越俎代庖!”


    “五姨娘,隻要我還是裏的大小姐一日,能處罰我的便隻有祖母和父親兩人,就算祖母給了你理家之權,你也管不到我頭上!別以為父親把我禁足,祖母對此事視而不見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欺淩我侮辱我!”


    西門希楓伸手拉了拉五姨娘衣襟,笑得寒若驚人。


    “我可是上了祖譜的,今日你若在我院子裏傷我分毫,我若有個三長兩短,就算父親不追究,祖母不追究,老祖宗裏也要按例問上一問,你認為你區區一個姨娘,就算有祖母護著,你能與主家抗衡?”


    拍了拍五姨娘肩膀:“還有,出去時可別把腦袋再磕破了,或者把手腳給崴了,祖母可不是糊塗蟲,任憑你三番兩次隨意糊弄!不信的話跟我賭一賭,賭你你鬧得越兇,我就越能早一點出去。我若是你,隻會當今日的事沒有發生,安安心心做好你的事,若是整日隻知道和我相爭,隻會讓漁翁得利罷了!”


    說罷,西門希楓一個手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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