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苓枝突然指著歡團罵。


    縱然她不喜歡這個歡團,但她這麽多年都忍了,可現在苓枝不想忍了,她竟敢搞壞她和夢圓這份親情。


    “姐姐,她也是李家的孩子,叫圓丫頭一聲姐姐有什麽不妥。”


    剛踏進門口的素箋拽過歡團到她身後,含著若隱若現的笑望著猙獰麵目的苓枝,一旁的苓琅背著手聲色不變。


    “姐姐。”


    淡淡的叫一聲算是打個招唿,也不管苓枝有沒有看他,低下頭看那兩個孩子。


    “爹爹。”


    “父親。”


    兩個小輩同時喊,但叫法卻千差萬別。


    苓琅怔一下,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微微想夢圓點點頭,在側過身子深情望歡團一眼。


    任誰都覺得這樣氣氛尷尬,可誰都不在苓琅眼中。


    從爭吵一觸即發的環境中從容走過,到李老夫人麵前恭恭敬敬的作揖。


    “母親。”


    “嗯。”


    看了許久戲的李老夫人總算說出半個詞。


    誰都不知道,她隻是不想讓兒子難堪。


    一麵是妻與女兒,一麵是姐姐,不管最後誰贏誰輸,對苓琅都沒有好處。


    李家的一切事物都是素箋在處理,而且還是一能夠幫他高升的好妻子,而姐姐身後是富敵天下的焦家。


    “別站著,過來吃早飯了。”


    李老夫人率先走入飯桌坐好,苓琅也跟著上桌。


    “姐姐,還是先用早飯吧,圓丫頭等下還要學習呢。”


    素箋摸著歡團的背柔情望夢圓。


    “圓丫頭要跟宮女官學習呀。”


    一改之前的戾氣,和藹可親的走到夢圓麵前拉起她的手。


    “是呀姑姑,我要和茹慶女官學習書法今日。”


    “茹慶?”


    苓枝眼白占了眼珠子大半,這不是她鄙視誰,而是在思考。


    “是崇尚格禮的茹慶女官?”


    能了解天下所有,當然知道宮裏的一切,而且還是大大方方的知道。


    “是的姑姑。”


    夢圓露著小白齒,歡笑。


    “那你要好好學習。”


    苓枝伸出手摸一把她額間。


    熟悉的動作,就在熟悉的人身上重複著。


    嗬嗬嗬,你愛侄女的嘛,那歡團呢?


    夢圓覺得很諷刺,歡團在那邊眼巴巴盯著渴望的,自己卻是很抗拒。


    “姐姐。”


    用完早飯後早早離開的歡團躲在樹叢後麵。


    “你怎麽在這裏?”


    夢圓被她一嚇,跳出小半米。原來姐姐,姐姐也是。


    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溫情,歡團落下幾滴眼淚。


    原來我是沒有人歡喜的那個。


    “你怎麽哭了?”


    夢圓想不到這把今日的小可愛給嚇到了。


    手帕在她臉上擦了又擦,卻也擦不完。


    “姐姐帶你去玩,別哭。”


    夢圓自認不懂哄小孩子,隻能用哄鴉桐的方式哄她。


    “嗯嗯。”


    歡團不像在這個家,一點也不想。


    發著寒光,淬過毒的匕首避蓋過眸色。


    “如今你已經到這裏了,幹嘛還呀走呀”


    “那不是因為你呀。”


    “對呀,要不是你,咋們可都去快活了。”


    麵壁四書,可對於三個浪跡於花柳巷,是天大的折磨。


    “要不呢就對她折服吧,這樣不用兄弟們喝你受罪是吧。”


    “這個......”


    張子恆用著小指著那個僅能通過一一個小身子骨的紙糊窗。兩人當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拉他去窗邊比劃。“你耍咱倆,這麽小的口子怎麽進去。”“就是。”“可以都...”.


    明明那天我都試過了,哪能不行。


    轉眼間暗格裏的飛劍過書縫而出直插張子恆冠上。


    毒液透過頭皮緩緩滲入體內,眨眼間他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啊~”


    遠揚被嚇到大嚎大叫。


    千情給了他一個冷眼,對著門外喊人叫大夫隨即扶起滿臉都黑紫的子恆。


    頭上隻是有微微的擦傷,破了點皮,可沒有一滴血出來,微微滲出的血黑如墨汁。


    “子恆,你聽得到嗎?”


    見不到他有任何的動靜,千情眉頭皺緊,思緒不明。


    “他怎麽了?”


    鄭遠揚迴過神來急巴巴的走過來問,但臉色蒼白的很。


    千情沒有理會他,用手輕探張子恆的脈搏,甚是微弱。


    此時門外的人已經把大夫請進來了。


    幸好老夫人心疼她唯一的孫子,就讓人早早的讓醫堂裏的一個老者來家中坐鎮,怕子恆身子受不住。


    “子恆這是怎麽了?”


    老者也是張家門下教養出來的醫者,也是看著他長大成人知道他的品性。


    “詹大夫,子恆被暗器傷到了。”


    詹大夫看一眼他,算是知道了,指揮著仆人抬他去一邊的床榻上躺著。


    已經被無視的千情也沒有怨言,轉過身去找那把利器。


    小小的匕首雖沾有毒藥,可通體發著寒光。


    “你幹嘛。”


    鄭遠揚也尾隨著他,畢竟一把匕首可以在這個密室裏殺人,那致命的地方還是有的。


    一把小匕首穿過屏風橫插在一個厚實木頭的書架上。


    低到半個身子的位置,且半插入木中。


    千情甩開衣襟半蹲下來打量那把半插入木的匕首。


    “你幹嘛。”


    鄭遠揚驚唿一聲。


    千情無奈不已,要不是他是那個一直支持自己的人恨不得老早說不認識他,真是丟人現眼的貨色。


    “那不是拿給詹大夫看嘛。”


    千情想了想還是那一方步來拉它下來。


    “你小心點。”


    冷靜,我千性可不是魯莽的人。


    短短的一把匕首,入木半截出來的時候還是那麽的光亮有澤,真是一把好暗器。


    千情雖有心悅之,卻沒有過多的留戀,這麽好的暗器說不定它的主人還會來取走,還是不要有不該有的念頭是好。


    “哇~,好精巧的匕首呀。”


    鄭遠揚望著它,口水都快要流下來。


    “擦擦你的嘴。”


    千情鄙視瞄他一眼。


    至於嗎,出生是一個兵器世家的弟子竟然對一件暗器沒了禮節,實在無話不知道怎麽說了。


    “那個,那個,它太好了。”


    鄭遠揚鬧著腮子望著地麵說,都不敢看他。


    其實千情壓根沒注意他,心裏慌亂的想著另外一件事。


    萏?


    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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