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繼續說道:“你們說我藐視皇家,我怎麽瞧著你們這是把王府都要踩在腳下了呢?他宣王府的世子居然如此不堪,比不得國公府的一個私奔女,你眼裏到底是看輕的我賀蘭雪還是宣王府呢?更或者是皇上呢?硬將一個裏通敵國的人塞給王府,若查實了文家確有謀反之心,誅了九族,你們是想王府也一同被抄嗎?宣王府做了什麽對不住你們、對不住皇上、對不住大晉的事,你們要用這種方式陷王府於死地?你們安的什麽心?”


    這一席話說完,群臣又有不住點頭的,文家現在處在謀反定罪的邊緣,以惠文帝對宣王的忌憚,這正是個除掉王府的好機會。


    文慕青忽然嗷一聲尖叫,撲上來要抓賀蘭雪:“賀蘭雪,你這個小賤人,都是你害的我才會有今天。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賀蘭雪抬腳踢過去,已經將文慕青踹到一邊,文淵久想去摸孫女,終於還是忍住,這個禍害給她踢死更好。賀蘭雪伸手掐著她的臉頰,將她拎起來,冷冷道:“你的今天或許跟我有關,但你也是咎由自取,是你自己太蠢,秋獵的事情一年多了還沒有定論吧,當時為什麽你前腳引來狼群,後腳反賊就圍攻營帳了?你敢說這兩事沒有關聯?你想說沒有是吧,那也得等羽林衛抄了你家莊子再做定論,後天是我大婚的日子,大小姐,你可別用文家的血給我當賀禮,那一地的鮮紅,一定勝過春天裏盛開的百花。”說著,微一用力,將她甩在一地。


    陳葉敏和丁從安、林億交換個眼神,賀蘭雪眼中戾色一閃而過,那天在侯府她手持寶劍滿身是血的樣子又跳了出來,幾人不由心底發寒,她不會在大殿上就殺了文慕青吧?再想想她既然敢在金殿上這樣鬧,怕是有十足的把握,老文這事怕是真的,到時京城不會又要一地血了吧。


    迴到侯府時,天已過午,賀蘭雪直衝到後書房將今天發生的事說給九逍天師。九逍橫了她一眼,一臉的嫌棄:“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你給我叨叨什麽?跟我嫁徒弟有什麽衝突嗎?我有義務把列國的事情全管了嗎?”


    賀蘭雪微怔:“老神棍,你不攔著我殺人了?”


    九逍招手,將狐狸精喚在身邊,狐狸一臉的討好,已經主動跳到他懷裏,九逍伸手擼著狐狸的後背,淡淡道:“我怎麽覺得你是不是在官場混的有點久了,腦子也壞掉了,還不如這狐狸聰明呢。你隻要不攪亂天道,別的事情多聽聽你公公的就好,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閑事。難道兀圖爾術和慕容雲霜他們來給你隨份子了,你將來會不打他們?”


    賀蘭雪靦腆一笑,在狐狸腦袋上彈了一個腦瓜,道:“我不是給你訓怕了嗎?”


    九逍忽然歎了口氣,臉上難得的有了些許的愁容:“小妖精,馬上要嫁人了,以後可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哎。姓魏的小子有什麽好的,你這麽喜歡他,丫頭,你還有一天後悔的時間,你若想反悔,還有機會。”


    賀蘭雪瞪大眼睛:“老神棍,你這是怎麽了?”


    九逍又歎氣:“我家的白菜被豬拱了,你說我怎麽了!”


    賀蘭雪心頭突的一跳,是啊,自己從小被他養大,在感情上來這人比自己親爹還親,眼看自己嫁人,心裏也有點不舒服吧。她眼圈微紅,轉而挽了他手臂輕輕搖晃道:“師父,你是天師是神仙啊!不是沒有七情六欲嗎?你也會舍不得我嫁人啊!”她臉上帶著撒嬌討好,宛然就是小女兒的作派。


    九逍給她氣樂了,在她頭敲了一記,笑罵道:“你哪來這麽多的怪話。滾的遠遠的去!”


    當天傍晚時,就傳出消息,文家的溫泉莊子裏搜到了一些兵器,送到大理寺之後,便著手令人細查關聯,但無論這些兵器與秋獵叛軍的兵器是否相同,他私藏兵器已經是重罪了。


    惠文帝也吃了一驚,想不到賀蘭雪所言不虛,當晚就召林億等幾位閣老進禦書房議事,這事事關重大,國公府已經被羽林衛圍了,消息不能傳遞,但白天在朝堂這一出已經足夠震撼,消息隻怕早就傳出去了。雖然賀蘭雪已經明著指出那些鬧的歡的人都是文淵久的同黨,可事情沒有究竟前,到底不能將所有人全部圈禁吧,但這事一出,京城可就要動蕩了。


    惠文帝有心去召宣王來,可宣王借口要準備世子大婚,直接拒了。是啊!本來人家後天就要娶兒媳婦了,這些個不死心的非要彈劾賀蘭雪的種種,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惠文帝長歎,如果自己能壓下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暴發吧,至少會提前有個謀劃,眼下西疆是文慕玄在領兵,還有蕭俊樓,從以往的折子和戰報來看,蕭俊樓這狀元也不是浪得虛名,功夫稍遜賀蘭雪,排兵布陣,帶兵打仗還不錯,隻是此時不知道他有幾成把握能穩住西疆大營。


    林億已將惠文帝的擔憂說了出來:“皇上,如今楊小侯在京城,就是馬上派往西疆也來不及啊!何況後天就是宣王府和東平侯府的好日子,京中人員雜亂,各國使節也來參加婚禮,……想不到東平侯身份特殊,如果此時京城亂起來……”


    陳葉敏也皺起了眉頭,是啊,賀蘭雪一個人就把列國的使臣、江湖的勢力給全招唿來了,如果此時京城叛亂,丟人可就丟大了。丁從安默不作聲,這事發的確實不是時候。衛子明也沒開腔,皇上一向聖明,當有決斷吧。


    譚台禮思忖著還是開了口:“皇上,臣抖膽,這些兵器也未必就與秋獵案有關,此事還請皇上明查。老臣的孫子便是喪命於此,老臣比任何都希望幕後黑手早日落網,可於社稷相比,老臣更盼著不錯殺一人,也不使一人漏網。”


    後麵這幾句說的情真意切,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始終是譚台禮心頭的刺,可人家是純臣,與陳葉敏、丁從安不同,不站在任何勢力的立場上,這個時候也更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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