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不去了。


    這是他在藍琪的眼中看到的唯一深意,可是他怎麽忍心看著她繼續在這樣的環境下遊走。


    可是勸她迴頭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


    藍琪很缺乏安全感,那種缺乏到達了極致。但是,誰能想到,當初的她也曾尋求過別人你的庇護。


    終究還是他負了她,他有心補償,卻是被拒之門外。


    他沒有資格去祈求藍琪原諒他,他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站在她身旁好好的守護著她。


    會有那一天麽?


    他凝視著麵前的人,精致瑩潤的側臉,長而卷翹的睫毛低垂著,掩飾掉了眼中所有的神色,微薄的唇角緊抿著。


    藍琪緩步走到了落地窗前,伸手覆在冰冷的玻璃上,男人的視線一直緊緊跟隨著。


    窗外的漆黑夜色鋪滿了那一雙圓眸,一片死氣沉沉,藍琪開口,話語卻是帶著絲絲的天真純粹,“怎麽這裏沒有螢火蟲?”


    “快入冬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雖然是野外,但是人氣太多,自然就見不到了。”


    可惜了。


    藍琪在心裏感歎了一聲。


    她還記得,以前被寄托在鄉下的親戚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髒活累活,隻有在最寂靜的深夜裏,才能自在的躺在稻草垛上。


    漫天的螢火蟲,連天上的星光都要遜色半分。


    那是她這一生見過最美的畫麵,隻是因為她已經嚐到了那個年紀最苦的事情。


    她落寞受苦之時,陪在她身邊的永遠自由自己,所以她知道的,她隻能依靠自己,即使辜負任何人,也不能辜負了自己。


    藍琪迴絕了蕭沉弈的提議,明確表達了她不會放棄現在的擁有的一切,即使未來的某一天她可能會因此喪命,她也不在乎。


    藍琪在落泉山莊住下了,蕭沉弈自然也是想一直跟著的,還美名其曰要保護藍琪。


    一手撐在自己的房門上,一手緊緊的護住打開了的縫隙,藍琪看著房外的人,十分嫌棄,“保護我?你知道我的保鏢都是怎麽選出來的麽?你知道我一個月付多少錢給他們麽?你在看看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樣,還保護我?”


    蕭沉弈,“........”是什麽時候,我給了你自己是個‘弱雞’的錯覺。


    “雖然我很勤於辦公,但是日常的健身還有散打跆拳道我從來都沒有落下,”蕭沉弈說得無比的真誠,目光真切的看著房裏的人,努力給自己找一個能夠留下來的借口。


    藍琪無奈垂頭,“真的,我一點也不缺保鏢,這裏也不是國外,想要暗殺我沒有那麽容易。”


    藍琪努力保持著麵上的微笑,要是她真的那麽容易就被別人殺了,也不會有今天的然是集團了。


    “蕭沉弈,說實話,你是不是找迴自己的親生父母,有了強硬的背景就太驕傲了?”藍琪問道。


    眉頭下意識地緊皺著,顯然對於藍琪的這句話,蕭沉弈很不認同,“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蕭沉弈不想離開,藍琪倒也不至於把人給直接趕走。


    **


    而在山下,一輛低調的麵包車已經停靠在那裏很長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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