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燁收迴了目光,對著那幾個黑甲蒙麵侍衛哈哈一笑道:“隻要能讓諸位相信我,互相以真心換之,那歃血為盟有何可不?”說罷,對著不遠處的夏青青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其代替過自己的挾持位置。


    夏青青心裏的想法其實也是跟衛太後差不多一樣的,聽到他們要與劉宇燁歃血為盟,心裏也是一糾,一想到他的手上要被刀劍給劃上一刀,不禁心疼不已。


    不過夏青青並沒有去阻止劉宇燁,因為她知道如今是最緊要的關頭,自己萬萬不能婦人之心的去幹擾他,身為男子他自然有他的決斷,而自己身為女子也得懂得進退得宜的相處之道,像這種男子之間謀傷大事的時候,自己無需插嘴多言什麽,隻要靜靜的看著即可。


    說起來,這樣一個能當大任,敢作敢為的男人,不是更加的有魅力嗎?與從前的那個太子相比,更似一個能夠托付終生的良人。


    很快的,夏青青便接替過了劉宇燁的位置。


    劉宇燁來到了那幾個黑甲蒙麵侍衛的近前,對著他們道:“為表誠意,便由我來先開始吧。”說罷,抬起了右手,手中的長劍預備作勢一劃。


    “不行,等一下!”那個靠左的黑甲蒙麵侍衛忽然阻止道。


    劉宇燁的眉頭一皺,朝著那個黑甲蒙麵侍衛看去道:“怎麽,可是哪裏還不妥當嗎?”


    那個靠左的黑甲蒙麵侍衛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皇子您可能曲解了我們的意思了,我們說的是‘你們’,所以那位姑娘也得跟我們一同行歃血為盟之禮。”


    夏青青聽見此言心裏一怔,把目光移到了劉宇燁的身上,想要看他作何反應。


    隻見劉宇燁聞言一愣,緊接著大怒道:“不可!一介弱質女流如何能夠做此傷筋動骨的事情,你們可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那個靠左的黑甲蒙麵侍衛語氣平淡的迴道:“若是那位姑娘不與我們一起,那我們又如何能夠相信你的承諾呢?而若是有了那位姑娘替你擔保,相信你也定然不會背信棄義的。”


    原來他們是看出來了這劉宇燁與夏青青之間那非比尋常的關係,才提出了這麽個一起的要求的。隻要這兩人互相還在意對方,那一方就定然不會讓另一方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而失信與自己等人,那麽自己等人也能真正的放心下來了。


    畢竟這被人背信棄義的事情自己等人也是在那個如今被挾持的皇上身上經曆過不下多次了,沒道理到了那劉宇燁的身上就會對其高看了起來,沒有一絲的疑心。而如今雖說有了這麽一個兩全其美既能保住自己等人的性命又能無後顧之憂的辦法,但自己等人也不能不多一個心眼,這讓那個姑娘一起行歃血為盟之禮,便是自己等人最後的底線,也是求一個安心。若是連這樣都不行,那麽這個承諾隻怕也不是真心的,他們亦寧願一死罷了。


    劉宇燁的神色陰沉了下來,沉默不語,而那邊的衛太後則毅然怒聲的喝道:“如此沒有規矩的狂徒,無需再多言什麽了。來人啊,替哀家砍了他們!”喝罷,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衝著一旁的幾個宮女用力的一揮袖袍。


    這幾個得了命令的宮女,不敢拒絕,隻能借著膽子緩緩渡步到了那幾個黑甲蒙麵侍衛的麵前,拿起了地上的刀劍。而那幾個黑甲蒙麵侍衛見狀,毫無懼色的抬起了下巴,擺出了一副要殺要砍悉聽尊便的模樣。


    就在這時,夏青青衝著正站在不遠處束手站立著的榮葉叫道:“榮葉姑姑。”


    榮葉幾步走到了夏青青的麵前,恭謹道:“夏小姐有什麽吩咐?”


    夏青青衝著其鄭重其事的囑咐道:“替我看著皇上。”說罷,把手中的簪子往榮葉的手裏一塞,朝著那幾個黑甲蒙麵侍衛的方向疾步走去。


    “都給本小姐退下!”夏青青肅然了神色,衝著那幾個預備就勢一砍的宮女喝道。


    這一聲的喝語,不止驚退了那幾個宮女,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隻見夏青青拔下了頭上僅剩的一根簪子,任由一頭秀發散落到了肩上,衝著劉宇燁含笑道:“我是衛家的女兒,可不是那等弱質女流,像你說的,這點疼痛算的了什麽?”說罷,沒有一絲遲疑的抬起了右手,衝著手心處用力的一劃,一滴滴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到了地上。


    夏青青倒吸了一口冷氣,皺緊了眉頭,微一凝握五指,冷眼望向了那幾個黑甲蒙麵侍衛道:“如此,你們應該可以信了吧?”


    有劉宇燁的那一句“不行”,夏青青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心裏也第一次的認定了他就是自己此生的良人,所以她萬不會讓他為了自個,而耽誤了大事。


    身為女人,是應該能夠幫助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在其的身後拖後腿,夏青青不敢說自己能夠做的多好,但她願意為他去做,這就足夠了。


    “玉貴妃娘娘!?”


    夏青青愣了一下,眼神裏閃過一絲驚疑之色。


    什麽玉貴妃?這不是劉宇燁親自賜給自己的封號嗎。


    難不成皇宮裏邊還存在著第二位玉貴妃娘娘不成?這不可能啊!?


    正當夏青青的心裏邊有些驚疑不定的時候,卻聽那陳秀女壓低著嗓子,極為小聲的問道:“林宮人,你口中的這位玉貴妃娘娘,難不成就是前幾天被皇上以半副皇後依仗,親自迎入宮中的那位玉貴妃娘娘嗎?”


    林宮人沒有絲毫遲疑的點頭道:“沒錯,正是這位玉貴妃娘娘。”


    “聽說這位玉貴妃娘娘是皇上在民間的時候,偶然間結緣的一位姑娘,極得當今聖上的寵愛,一見麵就直接冊封為了正一品玉貴妃,可謂是如今後宮當中名副其實的第一寵妃。”


    陳秀女聽完了林宮人的介紹後,表情頓時一僵,怒聲嗬斥道:“林宮人,你這是在故意耍我嗎?明日一早若是皇上當真要與玉貴妃娘娘啟程去宮外的甘泉宮當中沐浴的話,那麽我要如何與皇上偶遇,從玉貴妃娘娘身邊吸引住皇上的注意力!?”


    “既然連你也知道了,玉貴妃娘娘如今是後宮當中名副其實的第一寵妃,你這不是變相的讓我得罪玉貴妃娘娘,成為玉貴妃娘娘的眼中釘肉中刺嘛!”


    林宮人聞言,輕輕的哼了一聲,不屑的撇了撇嘴道:“陳秀女,你可別誤會了,是您當初要我去幫您打探皇上近日的行蹤的。您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要我順便幫助您獲得皇上的寵愛啊?”


    “至於您接下來能不能從玉貴妃娘娘的身邊吸引住皇上的注意力,那就得全靠您自己的本事了,與奴婢無關。”


    林宮人說到這裏,躬了躬身子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奴婢也該先行告退了,就不另外相送陳秀女了,奴婢告辭。”說完,不顧陳秀女依舊鐵青著的一張臉,轉身離去了。


    陳秀女見狀,雖然心中有著一肚子的怒火,卻也一時間發作不得。


    因為林宮人確實說的沒錯,她隻是央求林宮人幫她打探皇上近日的行蹤,可從來沒有要求過林宮人順便幫她爭奪到皇上的寵愛。


    所以如今這個啞巴虧,陳秀女也隻能自己硬生生的吞下去了,不敢多置一語。


    隨著陳秀女與林宮人的交談完畢後,一直在旁邊偷偷聽完這一切的夏青青,卻是一時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不語當中。


    少頃,才聽夏青青低聲自語道:“這個玉貴妃娘娘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冒自己!?難道劉宇燁沒有看出來,這個玉貴妃是假的嗎?”


    夏青青在聽完了陳秀女和林宮人的交談後,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個她們口中一直在言及的玉貴妃娘娘,絕對說的就是自己,再無可能是其他人了。


    不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來假扮自己,並且看這個樣子,劉宇燁還沒有識破她,把她以玉貴妃的名號十分隆重的迎入了宮中。


    如此種種,皆讓夏青青感到不可思議,和有些無所適從。


    若是現在真的有人在冒充自己,並且成為了皇宮裏邊的玉貴妃娘娘的話,那麽自己現在若是再貿貿然的去養心殿裏尋找劉宇燁表明自己的身份。


    恐怕就會被這個假冒自己的人來一招賊喊捉賊,說自己才是假冒的那個人,那到時候夏青青可就百口莫辯了。


    夏青青一想到這裏,頓時覺得此番自己絕對不能再貿貿然的前往養心殿尋找劉宇燁了。


    在如今這種情況不明,信息不足的情況下,夏青青實在不敢保證,劉宇燁會選擇相信自己這個真人,而識破那個假冒自己的人才是假貨。


    而那個假冒自己的人既然敢假扮自己,那麽這個人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才能哄騙住所有人的眼睛,名正言順的替代自己成為玉貴妃娘娘。


    因此,夏青青就更加不能毫無準備的前去揭發這個假冒自己的人,告訴大家這個人其實隻是個假貨,而自己才是真正的玉貴妃娘娘。


    夏青青想到這裏,調轉過身子,開始返迴自己的住所,準備好好的思量一番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揭穿那個假貨的身份,表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夏青青。


    夏青青迴到西配殿右廂房後,坐在屋內凝眉思考了起來。


    為今之計,若是想要揭穿那個假貨的身份,則必然得跟劉宇燁接觸上才行了。


    隻是若是貿貿然的直接出現在劉宇燁的麵前,卻是有些不利於夏青青接下來的計劃。


    畢竟誰知道那個假冒自己的人是否已經把皇宮裏邊的所有人都欺騙得團團轉了,對於她的真實身份毫無懷疑,認定她就是玉貴妃娘娘。


    因此,夏青青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這個假貨的身份,才能真正的讓這個假冒自己的人無處藏身,受到應有的懲罰。


    夏青青想到這裏,又沉思了片刻後,沉聲道:“看來這次選秀,便是我揭穿那個假冒者的最好機會了。”


    “那珍珠看來是真被冤枉的,也算她倒黴了,竟然如此的時運不濟。不過也幸好是如此,不然隻怕我還沒辦法發現這個隱性的隱患呢。那個青兒的身份若真是像我想的那樣,那她應該會幫我把這個珍珠給處理掉的。不過,說到宮奴,難道劉媽媽把這些女孩們都賣到了宮裏!?...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後患無窮啊。看來我必須想個辦法,在她們有可能揭穿我之前,先一步的找到她們並且把其全部解決掉才是。但是這還隻是我的猜測而已,或許這個珍珠隻是偶然,其他人並沒有跟著一起被賣到宮裏。不過在自己查明這一切之前,去拿吃食的事情暫時是不能去了。”


    夏青青默默的想到這裏,抬眼瞥向四周,驚鴻間看到了一樣兒歪折了一半,十分眼熟的東西,下意識的把鬢角飛起的發絲撩開,定睛看去。


    撲哧一聲的,夏青青不禁莫名的在心裏笑開了花兒。那個隻會說俺來俺去的長得一臉傻氣的傻大個,不知道明天起來發現自己的掃帚變成這樣以後,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呢。若是他知道了是自己把他的掃帚變成這樣的,隻怕會想要殺了我吧。上次我還對他兇巴巴的,事後想來其實他也是好心。唉,不管了,下次再找個機會跟他賠禮道歉吧。不過他怎麽這麽糊塗,還把自個的家夥遺留在了這裏,真是個傻大個。


    夏青青在黃姓女子停止了小跑的步伐,開始平緩的走路時就已經醒神了過來。聞言,調笑道:“姐姐,你這不是明擺著跟妹妹我爭鬱悶嘛。我可是連著把姐姐你的與李姐姐她的塵土都吃進嘴裏了呢,姐姐你這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我可不依了。”說著,還真的聳拉下了腦袋,作垂頭喪氣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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