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他甚至連個謝字都沒出口,她就躥到以身相許了?


    李彩兒仔細觀察了一番,白衣公司頭發絲都沒亂,這才放心道:“你身子骨不經砸,在我這出事我還得賠湯藥,一個經不住病體垂危,我也賠不了命。”


    “女公子說話也不見半分仁義,喜歡把人往死裏琢磨。”“下一次,如果我們還有緣再見,我答應你,你的不當問,可再問,那時我會答。”


    大門的門檻,他應該是過不去。


    硬過,再摔了,摔了,得賠湯藥,摔狠了……


    算了,她還是做個善人吧!


    院門外,玄衣男子手持長劍候著。


    見到白衣公子身影,上前恭敬作揖。


    “他叫田昊,我的家仆,會把我安全送迴的。”白衣公子微微側頭對李彩兒頷首。


    這人根本不是家仆的打扮。


    是不是當她傻!


    隨即,李彩兒就去了曬紙的場子。


    孫大師傅急匆匆的找尋李彩兒,終於在曬紙場找到了李彩兒。


    “走走走,我跟小姐進入再撈一次四尺宣,不撈成,明天繼續撈。”孫大師傅催促著,滿臉的不痛快。


    “為什麽?”李彩兒放下手中的宣紙,叮囑工人好好看曬。


    孫大師傅從李彩兒手中拿過曬好的宣紙,放在一旁道:“女公子可知,要是您今日親自撈紙的事情被方才那白衣白臉的小子傳出去,能有多丟人?”


    “我知道啊。”李彩兒又把那張四尺宣拿了過來,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扁了扁嘴自語道:“怎麽才能留住香味……”


    “你知道還能有心思管曬紙?”孫大師傅看李彩兒心不在焉的樣子,越看越急:“我不能讓他們在外羞辱小姐,小姐怎麽就不明白呢!”


    李彩兒扶了扶額,環顧四周無人,放低了聲音道:“是孫大師傅不明白,即使我做成了做好了做的極為漂亮,通過他們嘴傳出去的仍舊會是我的技藝不堪,我在他們眼中就是個技藝笨拙的無能廢物豈不是更好。”


    孫大師傅腦子一根筋,還是轉不過彎:“哪裏好了?”


    突然,旺伯出現在孫大師傅身後:“輕敵者敗,大意失荊州。”


    李彩兒都沒察覺,旺伯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錯愕問道:“旺伯是不是會輕功?聽說輕功了得的人步伐身形來去輕盈。”


    旺伯大笑出聲,捋了捋他的山羊胡,開懷道:“小姐多想了,老夫如果輕功了得,早做那梁上君子發財去了,跟你混個什麽勁,每個月就那點月錢,都不夠日日喝花酒的。”


    李彩兒手指掃了掃自己的臉頰,笑鬧道:“老不知羞。”


    是她多想了嗎?


    一迴是失神,兩迴是沒注意,三迴就算是巧合,可這都四五六七迴了。


    旺伯捋了捋山羊胡,對著孫大師傅一臉神秘,邀請道:“到時辰了,孫大師傅要不要看老夫跟小姐關門趕狗,開門打狗?”


    撈紙院裏大門緊閉,工人們排成四排,李彩兒坐在他們麵前,旺伯跟孫大師傅分別站在李彩兒的兩側。


    “今日撈紙停工半日,從各院把大家叫來,是有事跟大家講。”李彩兒一字一句不緊不慢,字字清晰有力:“今日在這裏的人,有撈紙院的,也有負責其他造紙工序的,有的跟在大房的紙坊裏五年,有的十年,有的年數更久,我父親過世後,很感謝大家沒有離開大房,願意繼續跟隨我,大家都是我可信任可依賴的人。”


    四排工人們,有的聽著聽著低下了頭,有的越聽越發緊張。


    孫大師傅一時間搞不明白情況,看了一眼旺伯,滿臉的笑意,更是搞不懂了。


    李彩兒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他們,繼續道:“為什麽昨天撈紙院發生的事情,第二天就傳了個全城皆知?因為我們大房,這幾年多出了好些別處的到處亂看的眼睛、管不住的嘴巴和不幹淨的手腳,一年前我想過,沒賣身契的幫工,就眼睛戳瞎,嘴巴封起來,手腳剁了,有賣身契的發配人牙子,亂棍打死都成,可仔細琢磨,既血腥又麻煩,不適合我。”


    話到此時,工人們都額頭冒冷汗,局促不安。


    “大家都知道,我母親病逝後,父親大受打擊一病不起,最終鬱鬱而終,自此我便沒了庇護,這兩年飽受欺淩,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幫我。”


    整個院子異常安靜,安靜到能聽到他們心虛下略顯急促粗重的唿吸。


    許久,李彩兒從椅子上起身,打破了院子的寂靜:“徐師傅,我記得你在大房已經幹了二十五年,是嗎?”


    徐師傅緊張的點了點頭:“迴小姐,是。”


    “你願意幫我到二房去當我的眼睛,耳朵,嘴巴、手腳嗎?”李彩兒柔柔的,尋問的很輕很溫柔,柔和到讓人發怵。


    徐師傅幾次動了動唇,又把話縮了迴去。


    李彩兒搭理都沒搭理,清脆的聲音高揚,對著全院的工人說道:“你們願意幫我,去當我的眼睛、耳朵、嘴巴、手腳嗎?”


    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慌了,原本以為李彩兒要興師問罪,他們許多人都想好了完善的狡辯說辭,誰知道李彩兒會來這招。


    李彩兒環繞了一圈,又走迴徐師傅麵前,滿眼的鄙夷:“徐師傅,聽說你兒子喜歡賭博,輸了不少家財,我可以借銀兩供你兒子賭博,徐師傅覺得可好?”


    徐師傅心都顫了,慌亂下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他兒子賭博輸的錢,這兩年都是二房給的,他已經確定李彩兒什麽都知道了。


    李彩兒繼續道:“我知道你關節不太好,尤其是膝蓋骨,地上硬,你無需跪著。”


    旺伯立馬上前,攙扶徐師傅起身,徐師傅顫顫巍巍站著不敢抬頭看李彩兒。


    李彩兒吩咐旺伯:“把徐師傅兒子欠賭坊的銀子還上,再給他家小閨女相看一戶好人家,嫁妝大房出。”


    旺伯點頭道:“是,小姐。”


    李彩兒對著所有人高聲道:“你們都做過什麽我清清楚楚,幫我,是你們唯一的出路,隻要你們肯幫我,我仍舊願意真心相待,過往不究。”


    徐師傅萬萬沒想到,此時他已經不是害怕的眼淚,跪在地上磕頭,感激涕零:“小姐,是我徐萬山對不住您,我願意幫小姐,我願意。”


    不一會的功夫,院子裏的工人都紛紛跪在地上,說著萬千的感激不盡,喊著願意為李彩兒上刀山下火海,去死都行的。


    事情還蠻順利,李彩兒也很是滿意,鬆了口氣,讓旺伯去安排他們的事情。


    旺伯安排好事情迴來,對著李彩兒大誇特誇,眼裏冒光,比李彩兒自己還高興:“小姐方才拿捏的度剛剛好,真真的厲害極了。”


    孫大師傅“嘖”了一聲道:“確實挺唬人的,但小姐真要原諒他們?尤其是徐師傅那兒子,可是差點害死大夫人,還有裏麵那個劉大師傅,旺伯方才告訴我,他一年前給您下過毒想把您毒啞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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