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容打斷:“我外祖母不確定我娘親是否還活著?”


    陸有容開始狐疑起跟外祖母在一起談論起娘親的時候,外祖母說過的話跟外祖母的反應。


    宋傾墨其實想說的是,她的外祖母跟她的娘親都不確定陸有容是否能夠接受自己親娘的身份。


    見到娘肯定就會問爹。


    陸老太太跟陸有容的娘親肯定更擔心陸有容問到她爹是誰。


    因為他爹的身份可能比她娘親還要離譜。


    更離譜的是他爹跟她娘親的層層關係連帶。


    宋傾墨剛要解釋,陸有容又道:“我外祖母都不確定我娘親是否還活著,你是怎麽確定的?”


    宋傾墨:“……”


    他突然不想解釋了。


    感覺不解釋了還挺好。


    這樣陸有容就會為了達成自己的這個願望作出取舍。


    宋傾墨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陸有容開口的願望竟然是這個。


    這未免也太簡單了一點。


    其實陸有容的願望如果是見到娘親,迴家跟陸老太太哭鬧上一頓,陸老太太也會心疼她答應的。


    如果他解釋了,讓陸有容知道了,陸有容肯定會去跟陸老太太鬧騰,想盡一切辦法讓陸老太太說出真相。


    孩子總是渴望自己的母親陪伴,這一點,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有陸老太太告訴了陸有容真相,那麽陸老太太一定會安排陸有容跟自己的娘親相見。


    那時候,他又有什麽用處?


    在皇家,沒有用處就會被舍棄,除非有足夠多的偏愛。


    就像是他,因為是父皇的老來子的關係,從出生起就得到了許多的偏愛。


    就算他無德無能,廢物一個,父皇也不會舍棄他,仍然會愛護他。


    這就是他父皇給他的偏愛。


    之後,又有皇兄,就是當今聖上對他的偏愛。


    因為跟皇兄之前的年齡差,皇兄把他帶大,看他跟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父皇不在了,他又有皇兄的偏愛。


    所以他才做事情有恃無恐。


    他深知這種偏愛的重要,畢竟他就是這種偏愛下的受益者。


    他也深知沒有這種偏愛的加持,會是怎樣。


    陸有容對他沒有半分愛,甚至是厭惡,更別提什麽偏愛了。


    所以,他突然就不想解釋了。


    解釋完,他就完全沒有理由讓陸有容答應讓他負責的事情了。


    想到陸有容不會答應,他就覺得有些難受,又不明白為什麽會難受。


    宋傾墨平靜道:“你別著急,我知道你娘親不但還活著,而且身體健康,如果不出什麽意外,還能活上很久。”


    陸有容不確定道:“所以,你真的知道我娘親在哪裏,是真的能讓我見到我娘親?”


    宋傾墨收起了淡淡的語氣,沉聲鄭重道:“是。”


    陸有容再次問道:“隻要我跟你在一起,你就會完成我的這個願望?”


    宋傾墨糾正道:“是肯讓我對你負責,我就會完成你的這個願望。”


    陸有容道:“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對我負責不就是在一起嗎?在一起了不就是對我負責了嗎?”


    宋傾墨一時間被陸有容給繞蒙了。


    宋行州可沒跟他講過什麽在一起跟負責之間的關係。


    宋傾墨誠懇道:“我不知道在一起代表了什麽,但我知道,我要對你負責,這代表了什麽,所以你隻需要答應讓我對你負責即可。”


    陸有容:“……”


    她的外祖母失去了女兒,而她從來沒感受過一天母愛。


    她想要知道母愛是什麽滋味,更想要她的外祖母不再為自己曾經白發人送黑發人難過。


    如果外祖母知道自己的女兒根本沒死,還能見到,肯定會高興壞了。


    隻要外祖母高興,她就高興。


    陸有容深深唿吸了一口道:“好,我答應你。”頓了頓問道:“你打算怎麽對我負責?”


    宋傾墨:“……”


    這個還要作出打算?要列一個計劃嗎?多少字的計劃合適。


    宋行州可從來沒跟他說過啊。


    “你答應了我,讓我想兩天我就知道了。”


    不管怎麽樣,宋傾墨心裏突然感覺到一絲甜,跟接觸陸有容感覺到的溫暖是不一樣的。


    他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知道,他是喜歡對陸有容負責的。


    “我知道了,你安排就好。”陸有容一動都不能動,實在難受的厲害。


    反正兩個人都這樣相處了,還答應了在一起,她也沒有什麽抗拒宋傾墨靠近的理由了。


    雖然連成婚都沒有這樣不合適,可已經都已經了,無所謂了。


    她隻能自己勸說自己。


    反正清白這玩意,也就是那麽迴事。


    她都是活過一千年的人了,還那麽矯情幹什麽。


    陸有容抿了抿唇,感覺一絲羞澀,還是堅持的說了出來:“你把我關節裝好,我不會動手反擊了,你想感受到溫度,想抱著我,就……就這麽抱著吧。”


    宋傾墨側著起身,低頭看著陸有容,伸出小拇指在陸有容眼前晃悠了晃悠。


    然後輕輕道:“拉鉤,蓋章,我就信你。”


    陸有容:“……”


    宋傾墨怎麽會這麽幼稚?


    是她出幻覺了嗎?


    “你的所有指關節我都沒有單獨卸掉,你的手指還能動,想讓我信你就別找理由。”


    宋傾墨慢慢的找到了陸有容的小拇指,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上了陸有容的小拇指,大拇指慢慢靠向陸有容的拇指。


    陸有容無奈配合著拉鉤蓋章。


    這讓陸有容想到了小南風。


    陸有容笑著道:“我曾經被一個小朋友拽著拉鉤蓋章,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被辰王您拽著做跟小朋友一樣幼稚的事情。”


    宋傾墨突然想到了一個小孩,一邊給陸有容安裝著關節,一邊對陸有容道:“好巧,我曾經教過一個小朋友,拉鉤蓋章。”


    宋傾墨剛把陸有容的關節安裝好,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侍衛站在門外道:“王爺,飯菜已經好了,正在門口,現在方便端進去嗎?”


    宋傾墨對門外冷冷道:“門外等著,一會再進來。”


    話落,宋傾墨起身,先把陸有容的被子蓋好,然後開始穿衣服。


    穿上那層單薄的白衫後,又去床尾拿起了內衫外袍等衣物。


    陸有容:“……”


    她就是覺得宋傾墨穿的那麽單薄有問題。


    原來是把外麵一層層衣服都給脫了。


    真是浪啊……


    這樣的宋傾墨,陸有容一開始想不到,現在也是萬萬沒想到。


    等等,宋傾墨不會是專門等她上來看的吧?


    迴想起少年那些話,什麽專門為了她,什麽不許讓少年進屋隻能站在門外。


    細思極恐啊。


    換做是男倌館子裏別的男倌,陸有容覺得正常極了。


    可人是宋傾墨,就一點也不正常了。


    宋傾墨在男倌館子出現已經很不正常了,況且還是什麽狗屁魁首,


    天呐,宋傾墨這是為了給她表演一個老肩巨猾,把她折騰的這麽狠。


    還不如不表演呢。


    真的有一種拒絕變態表演,但沒辦法拒絕變態硬要表演的無助感。


    之後宋傾墨跟陸有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簡直是浪到不著邊際,陸有容會為這種沒辦法拒絕的表演更加無助的。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宋傾墨還沒穿好衣服,就見陸有容要起身。


    宋傾墨快步上前一把將陸有容按迴到床上:“你先別動。”


    “我要起來吃飯,我好餓。”


    陸有容剛要堅持起身,對上宋傾墨淬了冰的眸光,陸有容有些頭皮發緊後背發涼。


    宋傾墨很快收斂了冰冷的眸光,平靜中帶著絲絲恐嚇的味道。


    “如果你隻有在被卸掉關節的時候才會聽話,那我不介意再給你卸掉。”


    陸有容無奈道:“你不讓我起床是什麽意思。”


    宋傾墨就站在床邊,一邊快速穿著外衣,一邊緊緊盯著陸有容。


    等自己的衣服穿好了之後,連整理都沒整理,就一手拿過陸有容的衣服,一手把陸有容從被窩裏撈起來,開始給陸有容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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