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墨一把抓住陸有容的手腕。


    “你要幹嘛……”陸有容想要掙脫,可她現在虛弱的體力不支,連掙紮都毫無力氣。


    宋傾墨不發言語,一隻手按住陸有容胳膊,另一隻手把上了陸有容脈搏。


    竟然內虛成這樣?


    “你這功法也不怎麽樣,不過是治療一隻手,就差點把自己耗費死。”


    宋傾墨淡淡的掃了陸有容一眼:“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我去去就迴。”


    臨走前,還叮囑門口的侍衛:“給本王看好陸姑娘,若陸姑娘走出了房門,你們就統統杖斃好了。”


    陸有容:“……”


    什麽人啊,簡直是人命為草菅,還霸道,


    淡漠平靜都是裝出來的吧。


    還說她是裝的,她看最能裝的就是宋傾墨了。


    陸有容現在修煉不夠,剛剛為了給宋傾墨恢複手,消耗的實在太大了,什麽力氣都沒有,不然他就算爬也要爬出這個門。


    現在就是要盡快讓自己好一點。


    她顫抖無力的手,費了好半天勁,才打開了腰間的布袋子。


    從袋子裏抓了一把毒草,也不管到底是什麽種類,一股腦的塞進了嘴巴裏。


    因為炫的多,毒發的也快,不過片刻,陸有容就被自己毒的隻剩下一口氣。


    她眼皮一耷拉,陷入了表麵的昏迷中。


    而她的神誌清明,正不停運轉功法,利用毒草為給自己療傷恢複體力。


    宋行州也知道了陸有容虛耗過度的事情。


    便跟宋傾墨一起。


    宋傾墨拿著藥瓶進來的時候,隻見陸有容麵色慘白嘴唇黑紫,嘴邊還掛著一片綠葉子。


    “她這是中毒了?”宋行州伸手拿起陸有容嘴邊的毒草,疑惑道:“她這是餓到吃樹葉了?”


    宋傾墨道:“應該是有毒的植物。”


    宋行州嚇的立馬扔掉手裏的東西,指著陸有容道:“你欺負她了?”


    宋傾墨搖頭:“沒有。”


    “不可能。”宋行州根本不信:“如果不是你欺負她了,那她為什麽要服毒自盡?”


    仔細觀察了陸有容的衣服,整齊的。


    不不,也有可能是為保體麵,服毒前整理好的。


    “你是不是跟她徹底不清白了?把人家那個啥了,才逼的人家姑娘家羞憤服毒?”


    “我真的沒有。”宋傾墨已經快平靜不起來了。


    別人冤枉他,誤解他,他不覺得什麽。


    宋行州不行。


    “你不信我了?我什麽都沒對她做,這次一根手指都沒碰。”


    宋傾墨根本想不到陸有容會服毒自殺。


    就因為不準她離開,就自殺了?


    宋行州探上陸有容的鼻息:“還有氣。”


    宋傾墨也把上了陸有容的脈搏:“嗯,是活著。”


    宋行州道:“能看出她吃的什麽有毒植物?”


    “中毒的種類挺雜亂,我去取解毒丹。”


    宋傾墨話落,剛要走。


    宋行州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她在動,她的手在動。”


    “她還沒死,可能是中毒導致的手部痙攣,有什麽好一驚一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等宋傾墨話說完,宋行州大聲道:“她的手在桌麵上寫字呢!”


    “醒了?”


    宋傾墨轉身走過去,見陸有容並沒有睜開眼睛。


    裝的?


    “陸有容,你又在作什麽妖?醒了就趕緊把眼睛睜開,還是手指有力氣在桌麵上寫字,沒力氣睜眼了?”


    宋傾墨剛剛就懷疑陸有容是假中毒,畢竟陸有容善於用毒,更何況陸有容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會自殺的人,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服毒自殺。


    陸有容壓根沒有反應。


    不是她不想睜眼,是現在確實睜不開。


    手指能在桌子上劃拉幾下,已經夠讓她分神的了。


    見宋行州一直盯著陸有容在寫字的手指,宋傾墨問道:“看出她在寫什麽了?”


    宋行州道:“滾。”


    宋傾墨無奈歎息,盡可能保持平靜:“你怎麽又生氣了?”


    宋行州指了指陸陸有容的後腦勺:“不是我說的滾,是她在桌子上寫的滾。”


    宋傾墨:“……”


    陸有容寫這一個字已經分神太多,實在撐不住一直分神,根本來不及再寫一個字,手指就無力了。


    宋行州把剛剛陸有容手指寫字的筆畫記下,在手上重複描寫了一遍。


    確認了兩遍後道:“應該是滾,少了兩筆,大約是沒寫完。”


    宋傾墨伸手推了推陸有容:“陸小姐別裝了,裝的我又想殺你。”


    陸有容沒有任何反應。


    “陸小姐再裝下去,我不殺你也得非禮你了。”


    陸有容還是沒反應。


    宋傾墨懶得再問,手從下方摸到了一團柔軟。


    陸有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宋傾墨有點淩亂了:“真的還暈著?”


    宋行州也驚呆了,震驚的都忽略了宋傾墨剛剛耍的流氓。


    “人暈了,手指還能罵人,這是什麽操作?”


    宋傾墨緩緩搖頭。


    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他把趴在桌子上的陸有容翻了個麵,把陸有容抱到桌子上平躺,又把方才取的藥丸塞到了陸有容口中。


    藥丸有點大,跟上一次在馬車一樣,隻能捏開陸有容的嘴巴,使勁往裏塞。


    宋行州看了看紅果那般大小的藥丸子,又看了看陸有容的黑紫色的小嘴。


    多少是有點憐香惜玉心疼陸有容的嘴了。


    原本就中毒很慘了,現在還要被往裏塞好大一顆藥丸子。


    再加上宋傾墨想要陸有容快點吃下,塞的很是粗暴,就差拿東西戳進她嗓子眼了。


    “王爺,就沒小一點的藥丸?”


    宋行州眼見著陸有容的嘴角一絲豔紅:“她嘴破了,你輕點溫柔點。”


    “一般情況切下一點吃了就好,她這情況太不一般,我都怕一顆不夠。”


    宋傾墨又取出了一顆:“一會她再不醒,就再來一顆,如果兩顆還不行,我也應是沒辦法了。”


    拿著預備著的藥丸,往桌子上砸了兩下,藥丸砸的桌子發出“咚咚”聲響。


    “這藥丸煉製的時候,忘記了火候,有些幹巴硬,嘴皮破了總比她死在我這強。”


    非常時期用非常辦法,確實陸有容死在哪都不能死在辰王府。


    可宋行州總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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