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了不得了。


    她竟然能把一張平靜無情緒起伏的人,給氣笑了?!


    “彼此彼此,論起無恥,陸小姐也不遑多讓,說什麽為我治手,手沒給我弄好了,推開我倒是推的挺快。”


    宋傾墨摔倒的時候十分狼狽,幹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就算是坐著,也是優雅的盤膝而坐,細細的整理因為摔倒時候亂掉的衣衫。


    完事,伸手摸了摸吃疼的鼻子。


    看著手指上血跡,扯了扯嘴角。


    怪不得那麽疼,咬破了。


    這女人是屬狗的嗎?


    他也算是見過不少世家名門閨秀,就算小官小吏家的閨中女兒,也沒有一個是陸有容這般的。


    宋傾墨把手指上的血跡展示給陸有容看:“很好,我抹你脖子,你咬我鼻子,我鼻子沒被咬掉,你喉嚨也沒被割開,我們扯平了。”


    陸有容不服氣道:“這怎麽可能一樣,我就算咬掉你鼻子,你也死不成,可你割破我喉嚨,我就死了。”


    宋傾墨忽而收斂了笑容,慢慢的將手指上的血跡蹭到衣服上,向來平靜的眸中迸發寒芒。


    “是因為你顧忌太多,不敢輕易殺我,而我無所顧忌,敢隨時取你性命,若有一天,你也沒有身後的顧忌,你絕對不會僅僅是咬我鼻子而已。”


    若是陸有容沒有任何顧忌,陸有容會比他下手還狠辣,不帶絲毫猶豫。


    畢竟陸有容對他來說,是個有用的玩意,能讓他感受到溫度,而他對陸有容而言,什麽用處都沒用,但凡有一絲猶豫,都算是他看錯了陸有容。


    突然,快速的腳步聲伴隨著怒吼聲灌入陸有容跟宋傾墨的耳朵。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我才離開了多會,你們就鬧成這樣,還見血了!”


    宋行州一臉怒容,蠻橫的把宋傾墨從地上拽了起來:“地上涼,不知道麽!”


    宋傾墨:“……”


    完蛋了,忘記提前讓人攔住宋行州,不準宋行州入內了。


    這下,宋行州不得氣死。


    “鼻子怎麽了?”


    宋行州在門口就看到了屋內一片淩亂。


    進門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宋傾墨血紅的鼻頭。


    湊近了仔細看,是牙印。


    牙印?!


    宋行州轉頭質問陸有容:“你咬的?”


    陸有容不知道為什麽,心虛了,麵對宋傾墨她還是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虛。


    宋行州這是什麽能力?


    陸有容不自覺的低下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咳……嗯,我咬的,對不住了宋管家。”


    “多大的仇怨,都把我家王爺咬出血了?我以為讓你倆一起吃飯,親近一些,這就是你陸有容親近人的方式?”


    陸有容委屈巴巴的指著自己的脖子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我這裏,你看,我脖子流的血比他鼻子多,他手裏還攥著要殺我的兇器呢。”


    “沒有的事。”


    宋傾墨平靜的催動內力,把手裏的匕首往房梁上一拋,匕首穩穩的紮在了房梁上。


    宋行州死死的盯著宋傾墨的眼睛:“王爺,你當瞎?”


    宋傾墨頭轉向一旁移開對象宋行州的目光:“嗯。”


    陸有容這才感應過來:“挨不對,你不是說暗衛都是兩個人一起嗎?出去了一個,應該房梁上還有一個的。”


    “我家王爺說什麽你就信啊,你是不是傻。”


    宋行州解釋道:“想來也是在府上,安全有保障,王爺又武功好,不但保護自己不成問題,還能殺了別人,所以在府裏,兩個暗衛就輪流蹲房梁。”


    “我傻?”


    陸有容憋了一口悶氣,想想宋行州對她禮待有加的份上,她硬生生的把這口氣咽了下去:“對對對,我傻,就是因為我傻,才會差點讓你家殺人如麻的王爺給抹了脖子。”


    宋行州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王爺,你為什麽要抹她脖子?”


    陸有容是鎮國公家的人,而且不僅僅是背後有鎮國公,還有那個難纏不好招惹的女人,他家王爺是知道的。


    別說要殺陸有容了,就算是把陸有容傷到了,都夠他家王爺喝上好幾壺的了。


    那個女人可就陸有容這麽一根獨苗苗,不得跟他家王爺玩命啊。


    現在兩方是勢均力敵,互不招惹,各自都算安穩,他家王爺沒事招惹陸有容也就罷了,現在要殺陸有容是腦子被雷劈了嗎?!


    宋傾墨跟事不關己似的,緩緩道:“你怎麽不先問問她為什麽要咬我鼻子。”


    “你倆是三歲半的小孩子嘛!”宋行州真的快背過氣去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知道自己在殺誰嗎?”


    宋傾墨哪能不明白宋行州話裏的意思。


    陸有容是不能殺,但他真的很不喜在他麵前偽裝的人,這就想他的逆鱗,一觸碰即發。


    而陸有容碰了,就得死。


    沒殺成不是他殺人慢,是對陸有容,多多少少有那麽絲不舍。


    畢竟,多少年沒有感受過溫度他,能在陸有容身上感受到溫度。


    把陸有容殺了,可能自己以後再也遇不見一個能讓他感受到溫度的人了。


    宋傾墨不急不躁的幽幽開口:“知道。”


    宋行州追問:“然後呢?”


    宋傾墨微微歪頭:“沒然後,突然想殺了唄。”


    宋行州:“……”


    好樣的,好理由,是個能氣掉他半條命的好理由。


    宋傾墨見宋行州氣的唿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擔心宋行州下一秒氣暈過去。


    趕忙掏出藥瓶。


    因為另一隻手還無法活動,隻能把藥瓶拿到宋行州麵前:“自己打開,吃一顆。”


    宋行州不肯拿藥丸:“我不吃,氣死我得了,我今天都吃了三顆了。”


    忽而察覺不對勁,看向宋傾墨另一隻手。


    隻見宋傾墨另一隻手垂在身側,手指完全顫抖。


    “你的手怎麽了?”


    宋行州一把抓住那隻手的手腕,不小心碰觸到了手掌的部分。


    “啊……”宋傾墨吃疼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宋傾墨快速平緩表情:“無礙,小時而已,行州不必緊張。”


    “小事?”


    從前不管宋傾墨受了多重的刀傷,就是摔斷了腿,都硬是忍著沒有喊過一生疼。


    他方才不過是碰到了而已,得多嚴重多疼,才能讓宋傾墨忍不住。


    宋行州怒瞪陸有容:“也是你傷的?”


    陸有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還是我。”


    宋傾墨平靜的眸中,透出一絲憋屈,聲音也柔緩了許多:“行州,這個該死的女人,把我手廢了。”


    陸有容辯駁道:“我說了我是求生,如果我不反抗,我早就被你掐死了。”


    見宋行州氣鼓鼓的剛要責備,陸有容搶先道:“我能給他治好,隻要他別跟我計較了,我保證給他治好,這個世界除了我之外,再沒人能給他治好了。”


    宋行州緊閉雙眼,深深的吸氣,吐氣,盡可能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


    他已經氣的想砍人了,真的。


    他家王爺多好的一雙手,就讓陸有容給搞殘了一隻。


    該死,陸有容是真的該死。


    他家的王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明知道現在不能跟陸有容鬧出矛盾,更不能跟陸有容撕破臉,跟陸有容撕破臉陸有容身後的鎮國公府就炸了,更別提那個瘋女人到底能瘋成什麽樣,簡直不敢想。


    那瘋女人當年為了一個男人,瘋起來,可是差點葬送了整個大燕國。


    那個男人就是陸有容的親爹。


    換言而知,那個瘋女人為了自己親生閨女,唯一的獨苗苗陸有容,也是能瘋的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他家王爺明知道現在還差一點,就差一點,是怎麽敢要殺陸有容的。


    看著緊閉雙眸,不停吸氣唿吸,已經氣到身體微微晃悠雙手發抖的宋行州,宋傾墨趕忙對陸有容道:“本王原諒你了,趕緊給本王治手,本王好給行州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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