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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隨著這聲汽笛聲,火車終於停在了站台上。


    坐了十多個小時火車的柱子,也順著人流,大包小包的下了車。


    你別看他拿的東西不少,但其他坐火車的人也都沒少拿,有的比他還多。


    火車現在停靠的這個縣城,距離他家所以的千山縣城,還有兩百裏地。


    這兩百裏地就需要坐客車了。


    柱子出了火車站,一看太陽也天晌了,肚子也餓了,就找了個地方隨便的吃了一口午飯。


    吃完,付完帳,拿起東西走人。


    他來到汽車站,買了車票就等著一會兒出發了。


    客車是十二點整點發車。


    到點了,就有售票員站在門口,招唿著這些坐車的人趕快上車。


    現在的車子跟後世的肯定是沒法比。


    這車一開起來,車子的發電機聲,混合著玻璃的咣咣當當聲就沒斷過。


    車裏人大聲的說話聲,還有暈車的,趴在車窗戶往出直吐的嘔吐聲,反正什麽樣的都有,這要是心裏承受能力不行的,也得跟著吐。


    這兩百裏要是放在現在,那也就是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到。


    在那是就不行了,這車速不行,路況也不好。


    兩百裏地整整走了三個半小時,野性好車子沒在半路上拋錨。


    到了千山縣城已經三點半了。


    下了客車,柱子,還尋思剩下的山路他得走迴去呢。


    他扛著袋子從供銷社門口路過時,一眼就看見了外麵拴著的牛車,是周大伯和他家一起買的那個。


    他走上前去,把身上的東西放在了牛車上。


    正在低頭吃草的牛,迴頭看了他一眼又接著吃自己的草。


    柱子推開供銷社的門走了進去。


    進去就看見站在櫃台邊陪著對象說話的周二哥。


    最先看見柱子的是麵對著他的售貨員王玲,她用手捅咕了周二哥一下,說道:“淑傑姐的丈夫迴來了。”


    周二哥,迴頭一瞅確實是柱子,就笑道:“呀!你還真迴來啦!看來你跟我妹子還是挺心有靈犀的嘛,我妹子非說讓我今天來,可能能接著你。”


    柱子點點頭道:“迴來啦,剛下車。”


    柱子的話少,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周二哥也沒挑他那個禮兒,就跟他對象打了聲招唿道:“玲,我迴去了,哪天來再來看你啊。”


    “行,你快迴去吧。要不一會兒到家都得天黑了。”王玲說完。


    周二哥,衝她嘻嘻的一笑,就出去供銷社。


    到了外麵,解下了拴牛的繩子,也收起了那沒吃完的青草。


    看著柱子已經穩當的坐在車上了。


    他也把牛車趕到大道上,坐在車沿上喊了一聲:“架”一抖韁繩大黃牛就拉著牛車往迴家的路走去。


    像牛馬這些牲口他們都記道,大黃牛這條路今年他可是走了不少趟了,如今迴家的路都不用人指揮,自己屢著道邊兒搜搜的就往家走。


    周二哥手裏隻是輕輕的握著繩子,一直迴頭和柱子說著話。


    他說三四句,柱子迴一句。


    這一句也頂多幾個字兒。


    他的談興依然不減,兩個人就如此循環的一直說到了家。


    要說,周淑傑,怎麽知道今天柱子迴來呢?


    其實她也不太確定,隻是按柱子辦事的速度來算,如果順利的話,今天差不多能迴來。


    所以就讓她二哥趕牛車去了,如果今天接不迴來,她打算明天還讓她二哥去一趟。


    反正她二哥也愛往那兒跑!


    在家裏已經開始做飯的周淑傑,把晚飯又多做了一些。


    萬一今天柱子迴來呢!


    飯做少了該不夠吃了。


    做多了剩下一宿也壞不了,明天早晨再吃唄。


    她這麵飯菜剛做好,那麵就聽見了大門外的敲門聲。


    一聽見敲門聲,她就知道肯定是柱子迴來了。


    她趕快放下手中的活兒,快步走去給開了門。


    就看見柱子和她二哥,還有牛車都在門口站著呢。


    柱子看見來給他開門的媳婦兒,一看見是他迴來了,臉上的笑容就跟花似的特別好看,他也微微地溝了一下唇角。


    周淑傑笑著道:“迴來了,順利嗎?”


    柱子:“嗯”


    他應了一聲,迴車上把那一袋子小米拿著扛在了肩上,就往院子裏走。


    周二哥幫她拎著剩下的東西,把東西往炕上一放,周二哥就要迴家。


    周淑傑把他攔了下來,說道:“二哥,我飯都做好了,你就在這兒吃一口吧。”


    周二哥說道:“不了,我還是迴家吃去吧。”


    他不留在妹子家吃飯,不是他跟她瞎客氣。


    這時候誰家的糧食都金貴,再有,像這樣當著丈夫婆婆的麵兒,留娘家兄弟在家吃飯的事兒,一般的婆家都會不樂意,他是不想妹子為難。


    兩個人又推辭了幾句,一直到柱子開口道:“二哥,留下吧。”


    周二哥嘿嘿一笑,搓搓手道:“那行,我出去把牛拴上。”說完周二哥就出了門,到門外把牛拴在了大門旁的柱子上。


    等他再迴來時,周淑傑已經把飯菜都撿在了桌子上。


    也在盆裏放了水,讓他們洗手吃飯。


    飯菜就是家常菜,但幸好做的多。


    都吃完了,還有的剩。


    等著二哥吃完飯迴家時,周淑傑把柱子買迴來的腸和小米,都給周二哥拿了一些,讓他帶迴去給周爺爺吃。


    兩個孩子和他爹通過吃飯這段時間又從新熟悉了一下。


    一直到吃完飯,他們好像忽然想起這是那個能當大馬騎的爹。


    就爭先恐後地往柱子身上爬,要舉高高騎更更。


    柱子也欣然接受這個孩子跟他的親近的小遊戲。


    他把兩個孩子交換著在脖子上扛著晃了一圈兒,兩個孩子才算消停下來。


    不大一會兒,就都被他們娘抓迴去洗澡去了。


    現在雖然陽曆都九月份了。


    但秋老虎還是挺熱的,白天孩子在外麵玩兒了一身汗,又落了一身灰。


    周淑傑就覺著不洗洗實在是不能要了。


    吃過飯就在鍋裏溫了一鍋水,現在收拾利索了,就把兩個孩子抓迴去在盆子裏給他們兩個從頭到腳的洗了一個澡。


    給孩子洗完,周淑傑自己也換了水,簡單的擦洗了一下。


    等她洗完,她問柱子:“要不要洗。”


    柱子搖搖頭說道:“天黑了,用涼水洗就行。”


    聽他這麽說,周淑傑就沒管他,又從新兌了一洗腳盆熱水,端進屋取讓婆婆好好的燙了燙腳。


    柱子也在一旁坐在炕沿邊兒,和他娘說起這次去尋親的事情。


    老太太隻知道柱子去尋親了,不知道別的。


    柱子很有耐心的說了一遍。


    柱子說道:“沒找著人,查了戶口,說表姑父去世多年,表姑跟她兩個孩子在一起生活。後來搬走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呢。”


    柱子並沒有說他表姑和表姑父離婚的事兒,這個年代離婚可不是小事情,他怕說了她娘更擔心他表姑了。


    柱子把兜裏的錢和存單掏出來放到了炕上,給了媳婦讓他收起來。


    又和他娘說道:“賣了兩塊金磚,一共是3萬多塊錢,整的了存起來,零的拿迴來修房子。”


    過後,他又找機會和周淑傑詳細的說了一遍。


    周淑傑,一聽說這個有可能是仇人的人已經沒了。


    她就說道:“人沒了也就了了,什麽愁什麽冤的都隨風去了。再說,咱也不確定是不是人家出賣了爹娘他們。以後要真有機會碰上表姑和那兩個孩子,就當普通親戚處吧。”


    珠子一聽他媳婦兒想的和他竟然是一樣的,柱子就點點頭應了一聲,沒說什麽。


    一看外麵天也黑了,屋裏也開始鋪被子了。


    柱子就去院子裏用涼水洗澡去了。


    聽著外麵嘩嘩的水聲,周淑傑就忍不住偷著樂。


    這個男人啊!


    迴來這幾天,在家住了三宿,每天在外麵用涼水洗澡。


    為什麽?


    周淑傑這個老司機,她能不明白嗎!


    雖然也有些可憐他!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他也隻能等著了。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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