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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周全周到把法律上的獵物綁結實了。這一行五人就拽著爬利往山外走。跟村裏其他人集合之後就可以迴家了。


    周全周到哥倆拽著自家爬犁走在前麵,雖說爬犁很沉,累得氣喘籲籲,那也是滿臉笑容的張著嘴喘息。


    在他們身後是郭解放和郭勝利哥倆個拖著爬犁緊跟著。


    最後麵是郭建國,他負責遮掩痕跡。


    他很聰明,並沒有拿著樹枝子去滑楞。


    那樣會很累胳膊,而且倒著走也不好走。


    他用繩子綁了幾個柞樹枝子係(ji)在了腰上。


    又在樹枝子上麵,放了一根有點重量的木頭。


    他在前麵走,拖在他身後的樹枝子和木頭就把痕跡鋪了平了,這效果比用樹枝子滑楞都要好。


    走出二三百米遠,郭建國就把腰間的樹枝子解開,抽出繩子扔在了山邊子,再往上走一段兒就要翻山了,而且離陷阱也遠了就不用再去管這些腳印。


    郭解放他們五人走到了山腳下跟其他人匯合,看著彼此爬犁上的獵物。都高興的打著招唿,開著玩笑。


    雖說每家都收獲頗豐,可要是按照六物的重量和價錢來算。還是?我解放和周全他們這兩家最多。


    所以有兩家沒有打到大獵物的。就用羨慕的眼神兒看著。他們兩家那對中小山似的爬犁。


    簡單的打了招唿,郭解放就衝人群中一個跟他年紀相當的青年問:“李大兄弟,咱們這兒人都到齊了嗎?還有沒有沒迴來的?”


    長相較為憨厚的李大點了點頭,說道:“就剩王瘸子家的兩個兒子還沒迴來,先迴來的趙二麻子家三兄弟已經去迎了,去了一會兒應該也快迴來了。”


    郭解放聽了,點點頭沒說話,兩個人的眼睛往遠方看著。


    心裏卻都想著,再等半小時,如果不迴來。就要多派幾個人去找了,別再出什麽意外,就不好了。


    上山的這一群年輕人中,數郭解放和剛剛跟他對話的李大最年長,所以他們要擔起管理看護的責任,如果真是有誰出事兒了,他們也實在難辭其咎。


    看日頭,現在也已晌乎歪了,迴去的路還要餓著肚子走好幾個小時,如果天黑之前沒下山那就麻煩了。


    剛開始還隻是兩三個人往遠處看。


    隨著時間越久,人群漸漸變得寂靜無聲,全都抻著脖子往遠處看著。


    當白茫茫的雪地上,出現幾個移動的小黑點兒時,所有人都唿出了一口氣,到此時才發現他們已經憋氣很久了,憋的胸腔都有一些疼了,如今吸入一口新鮮的涼氣激的人都一個機靈。


    等他們走到跟前兒,跟他們關係較好的人上去問:“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趙二麻子家老大說:“你們看看後麵他們家那爬犁上都是什麽,你就明白了。”說完,用腦袋往後麵比劃了一下。


    所有人隨著他的話,目光都轉到了王瘸子家那兩個兒子拽著的爬犁上。


    隻見!那爬犁上竟然堆了有三四十隻野雞!就在沒有其他的獵物了。


    這一看,讓大家都吃了一驚!


    這是怎麽抓的?


    怎麽會有這麽多野雞?


    王瘸子家兩個兒子還不滿20歲,長得頗為瘦小,被所有人這麽盯著一看,臉都紅了。


    最後還是大哥紅著臉張嘴說道:“我們挖不動陷阱,也不太會下麅子套,我們就下了很多野雞套。下完之後也沒在樹上做記號,一落雪就找不到了,一找……就找到現在,就……就晚了。”


    郭解放和李大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郭解放說:“也不算太晚,咱們迴家的時候快點兒走,天黑之前也能趕迴家。”說完話又迴頭跟眾人招唿了一聲:“都檢查一下自己的爬犁,把東西都綁緊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快點兒走,趁天黑之前到家。”


    “嗯呐”


    “郭哥!我這沒事兒,現在就能走。”


    眾人應了一聲,各自檢查了一下自家的爬犁,發現有鬆的就又綁緊了。


    等都檢查完,就出發奔家走。


    這一路上,翻山越嶺的基本上都沒有停歇。


    看誰家拉不動了,閑著的人就會上去幫著拉。


    被幫助最多的就是周全周到兩兄弟了。


    郭家雖然獵物也很多,可人家是兄弟三個,基本上都不用別人幫什麽忙。


    就這樣,你幫我幫你的,趟著雪磕磕絆絆的,終於在天黑之前,下了山迴到了家中。


    家裏的人早就等著急了,一看他們這麽晚沒迴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了呢,給每家都擔心的夠嗆。


    等人迴來了,一看沒受傷,心也放下了。在一看這一爬犁的東西,那每家大人孩子都樂開了花。


    雖然現在這些獵物凍得硬邦邦,要化兩天才能吃,可也當不住心裏的高興。


    周淑傑家雖然沒有人上山,可她今天也有收獲。


    村長老叔今天去縣城開會,給周淑傑捎迴來一個包裹。


    你猜的沒錯,這是柱子給她郵迴來的。


    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是二十包大慶奶粉,還有奶瓶、奶嘴兒和一個厚厚的信封。


    一看這些奶粉,周淑傑的心就是一暖。


    她正想著要給兩個孩子找輔食,柱子這頭就把奶粉給郵了迴來,這真是太及時了。


    奶粉放在一邊,拿起信封打開就看見裏麵除了一封信,還有厚厚的一遝錢,大約千元左右。


    周淑傑沒有細查,先拿起信看了起來。


    上麵寫道:


    淑傑我妻!見字如麵!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


    我很喜歡你給我生的兒女,雖然我還不曾見過他們。


    我也很感激你在家替我照顧老娘,雖然隻說感激有些空泛。


    可我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


    因為……因為……


    為了國家和人民!


    我要去戰場了。


    這一去不知道幾年能夠迴來。


    這一去也不知是否還有命能夠迴來。


    我能為家人做的,隻有這些許物品和一些財物。


    隻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你不會支撐的那麽艱難。


    不要再給我寫信,寫了我也收不到。


    如果我活著,我會給你寫信的。


    再次囑托,照顧好孩子,照顧好老娘,也照顧好你自己。


    1979年11月15日孫金柱留


    看完了,這樣一封信,周淑傑的心裏跌宕起伏。


    上輩子他雖然也去了戰場,卻從沒給自己寫過信。


    一直到他十年之後平安迴來,自己才知道他上了戰場。


    如今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會改變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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