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就不用說了,全家上下每時每刻都盯著,就怕餓著她了。而周芷若也讓人很省心,沒有孕吐胃口也好得出奇,經常半夜三更被餓醒,若不是老大夫很肯定地說懷的是一個,他們還真以為周芷若懷了雙胞胎。


    穿的話就更誇張,小寶寶從剛出聲的繈褓到四五歲的春夏秋冬各個季節的衣服全都做齊了,讓周芷若覺得她不生個七個八個小孩出來會生生浪費了如此多的小衣服小鞋子。看著繡娘做的精緻小鞋子,換作現代隨便一雙都是會被裱進玻璃鏡框裏當藝術品。而她們給小寶寶做衣服鞋子就算了,連她都有一大堆漂亮的新衣服,燙熨好整齊疊放而且還散發著清香供她隨時換著穿,恍惚間周芷若以為自己嫁進了皇宮而不是嫁給了江湖人。不過事實上以宋家的家世,她這個少夫人若沒有這些做派反倒會被人說閑話,所以周芷若也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有舒坦日子不過那是傻蛋。


    「雲桃,左邊那套水綠色的就好。」宋青書不在家的時候,周芷若身邊會有別的侍女照顧著。因為忘記拿衣服了,整個人浸在浴桶裏的周芷若隻好讓雲桃幫忙拿一下衣服。


    「又是那套水綠色的嗎?」清澈柔和的聲音穿過屏風輕輕詢問,透過光影可以隱約看到外頭有個身穿藕色衣裙的清秀女子在忙碌。


    雲桃是宋家裏少數幾個還未許配人家的資深侍女,在宋家裏頗有話事權。周芷若甚至還隱約感覺得到雲桃身懷武功,氣息綿長與他人不同。連個侍女都懂武,果真是武林世家的特色。雖說如此,但雲桃的年紀也隻不過才大約二十歲左右。因為手腳麻利,做事非常懂分寸而且令人省心,所以才會被派到周芷若身邊照顧她的衣食住行。那滿滿的一櫃子衣服有相當一大部分是雲桃親手做的,但周芷若的衣服實在太多了,穿都穿不來。


    「對的,就是那套。」周芷若笑了一下,然後揉揉肚皮輕輕安撫肚子裏的寶寶。看來寶寶也很喜歡泡澡,暖烘烘的熱水把人整個人泡得唿吸舒展。


    「少夫人很喜歡這套裙子呢,大前天才剛穿過。」雲桃俏笑著走過來將水綠色衣裙搭在周芷若伸手能夠摸得到的地方。


    「這套穿著舒服。」愜意地微眯起眼。


    「鈿繡坊出的料子確實不錯,手感細膩,雲桃見少夫人喜歡也拿這個料子做了幾套就放在衣櫃裏。」雲桃很體貼細心地察覺到了周芷若的喜好習慣,瞧見她偏好穿柔軟又不易皺的料子做的衣服就不聲不響地給她另外做了幾套備著。


    「新衣服太漂亮了不捨得穿。」周芷若笑嘻嘻地說道。


    「衣服做出來不就是拿來穿的,雲桃還以為少夫人是嫌棄雲桃的女紅不好。」雲桃聽周芷若這麽一說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少夫人不喜歡她做的衣服。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漂亮衣服先讓我看多幾眼。」


    因為周芷若經常愛不釋手地手拿小寶寶的小衣服小鞋子看著解饞,雲桃不由得抿嘴輕笑。


    不過周芷若也沒機會穿雲桃做的衣服,因為就在送別了貝錦儀一家子沒多久,宋家又熱鬧起來了,而這次是師姐們親自來了。


    以周芷若在峨嵋派受寵的程度,她懷孕了這件事又怎麽可能不被眾多師姐關心。之前宋青書說那一屋子玩具算不得什麽,當周芷若看到師姐們帶來的東西之後,她不得不感嘆師姐們才是恐怖的收集控。


    小衣服小鞋子小玩具的體積和數量是家裏現有的兩倍有餘,她們帶來更多的是給周芷若穿的衣服。


    「總忘記你嫁人了,這些都是以前做的衣服,這次過來就順道都拿過來了。」師姐們如是說。小周芷若女紅之差在峨眉山上是出了名的,所以自小她的衣服都是由師姐們包辦的。


    說是這麽說,當周芷若看到那些衣服的風格明顯是已婚婦人的著裝,不由得就抱著師姐埋頭撒嬌了,反正又沒有人笑話她。


    隻不過師姐們的打扮欲又犯了,在宋家小住的幾天裏,天天都盯著周芷若讓她換她們做的新衣裳。已經當了好些年真人大芭比,周芷若自動自覺地配合著,完全不用她們催。


    「芷若。」某個師姐神神秘秘地拉著周芷若說悄悄話。


    「你和青書之前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啦?」周芷若有些困惑,那呆呆的模樣讓師姐不由得擔憂她。


    「就是那個房事啊。」師姐是過來人,和周芷若說起私密話來自然很放得開。


    「呃……就那樣。」窘著臉,周芷若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她一直當師姐是長輩來看待的,然而現在長輩要和她談夫妻生活是否協調,這……能不能先給她一點兒心理準備啊!她以為古代人不會那麽八卦的,誰知道八卦起來簡直就是比現代人還黃。


    「師姐看得出來青書很疼你,隻是男人憋不得。顧著肚子裏的孩子的時候,也不要忽略了你的丈夫,以免他憋壞了在外頭找別的女人。」


    「我……我想說,在家裏也能偷吃的。」周芷若被師姐的話窘傻了,腦筋都不帶轉彎就直接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那更不行!他要是敢對不起你,我們打斷他的腿!」師姐立即憤怒地替周芷若出頭。


    「沒有的事啦!我們,我們有那個……師姐你不用擔心……」周芷若麵紅耳赤地小聲說著。


    「那就好,隻是也不可以太頻繁。要小心肚子,不可貪歡傷了胎氣,特別是臨盆的之前更不許有房事。你年紀小,又是第一次懷上,什麽都不懂,總得小心點。」師姐一臉惆悵地看著周芷若,她們的小師妹才十幾歲就嫁人懷孕了,她們都還來不及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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