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司馬坐在長安城的城主大廳裏,無悔並不在他的身旁,有的時候,就連蕪湖司馬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孤獨,當然不是環境導致的孤獨,而是內心的孤獨,因為蕪湖司馬真的很難找到一個可以跟他平等看待一件事的人。


    長安城自開服以來一場戰鬥都沒有打過,在過去,蕪湖司馬也曾經帶著長安城的玩家們去野外練級或者下地宮什麽的,不過他在所有長安城玩家們的心中是一個怪人,甚至會有孤僻之人這樣的感覺,那便是因為蕪湖司馬從來不跟任何外人打交道,他所有的想法都隻存在於他個人的內心世界當中。


    來到爭王是蕪湖司馬的無意之舉,並不是因為他喜歡玩網遊才來的,他的出身能夠讓他在任何環境中都能夠得到舒適的人生,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蕪湖司馬和歌長恨很像,他們都是不需要通過太多努力就可以達到完美的一類人,隻不過歌長恨依靠的是他的天賦,而蕪湖司馬靠的是他老爸。


    此時的蕪湖司馬正看著眼前的景物出神,他並沒有去思考天狼星那邊的戰事,也沒有去思考長安城的未來,因為這兩樣根本就無需花費他太多的心思,如果是本著一種無欲無求的心態來玩遊戲的話,如今的蕪湖司馬已經算得上是爭王中大佬級別的人物了,而如果是蕪湖司馬想要攪動起一些風雨而不會自毀城牆的話,他也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的,唯一不同的是,就如同他在外人眼中那種孤僻的性格一樣,當他剛剛對一件事產生了那麽一丁點想要去實現的興趣的時候,但這樣的興趣又很快就被他拋棄掉了。


    而眼下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當蕪湖司馬得知情殤舉兵攻打安定城的意圖之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攪渾這潭水,讓情殤不能順利的朝著他最終的目的地邁進,至於情殤的目的究竟是他的長安還是上庸,蕪湖司馬並不在乎,因為他有絕對的實力和手腕去阻攔情殤的行動。


    但是很快,這種想法在天狼星剛剛出征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因為蕪湖司馬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那種“正常人”都能夠產生的想法太“挫”了,所以他當即就給天狼星發去消息,讓他減緩行軍速度,在三個小時後抵達安定城下,而恰好是因為蕪湖司馬這個臨時產生的決定,間接導致了天狼星大軍的全軍覆沒,原因很簡單,雙方玩家的心理落差導致了這個結果。


    情殤率領的攻城方在攻打安定的時候並不是主動的一方,因為按照戰略來講他們屬於孤軍深入,沒有了成都城軍團的幫助,在天水、武都都淪陷的前提下,單獨麵對安定沒有絲毫問題,但是如果要加上長安、弘曆以及洛陽、許昌這個強大聯盟的話,上庸和漢中城的玩家們並沒有這樣的底氣,因而當他們兵臨安定城下之後,很擔心長安、弘曆方麵的聯軍來圍剿他們。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戰況的激烈程度,多餘的擔心遲早會被壓下的,而反觀長安城一方,如果他們是急行軍趕到安定城下,玩家們產生的那種躍躍欲試的澎湃心理很逐漸提升一直達到一個頂峰,而如果這種狂熱的情緒是發生在大規模團戰的過程當中,而並非是因為被狂熱情緒衝昏了頭腦的單挑當中的話,對團隊戰鬥力的提升是巨大的。


    但可惜的是,蕪


    湖司馬授意天狼星減緩行軍速度極大的降低了這樣的狂熱情緒,當狂熱達到了那個頂峰之後便開始緩慢降低,一直降到低於正常值以下之後,當這樣一群玩家來到戰場,不再有激情,也不再對戰鬥充滿**和信心,當一群被迫迎戰的玩家麵對一群持續攻城和應對各種安定守軍而充滿激情的上庸城玩家的時候,戰鬥的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當這一戰結束,結果就如同蕪湖司馬預料的那樣時,當天狼星拖著失望和愧疚的身軀迴到長安城複活,並且帶著一種無顏見江東父老鄉親的心態去麵見蕪湖司馬的時候,這一刻蕪湖司馬的心態再度發生了變化。


    他並沒有去指責天狼星戰敗的“罪行”,也隻字未提天狼星之所以會失敗的原因,而這一刻蕪湖司馬的心中再度升起了另外的一個想法,或者稱之為興之所至,那便是蕪湖司馬突然間想快一點在長安城下看到情殤了,他很想跟情殤的上庸和漢中大軍幹一架,來填補他百無聊賴的心思。


    所以,當蕪湖司馬安慰並且鼓勵天狼星讓他再度帥軍出征的時候,蕪湖司馬找來了暗香,讓他也陪同天狼星一同前往戰場,而且以蕪湖司馬對天狼星和暗香的了解,這兩個人看不順眼而大打出手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而這一刻,蕪湖司馬的預感再度應驗了,當天狼星和暗香在陣前大吵大鬧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此時身為全軍統帥的責任,當情殤帶著他的一百名玩家朝著這群擁擠在一處紛紛指桑罵槐的敵人發起攻擊的時候,突然間,情殤遭遇到了意外的變故。


    原本擁堵在一起的隊伍突然間散開了,而迎接情殤和他那一百名玩家的對手並不是天狼星和暗香,而是人群當中的一些長安城玩家。


    這群玩家出擊的時機選擇的非常好,他們是在情殤帥軍衝下土坡衝出視野盲區的陰影處的時候發動的反擊。


    情殤衝出視野盲區之後立刻就選擇了群體加速,玩家們反應過來並且轉身迎擊會有一個時間差,隻要能夠拿下這個時間差,那麽這一百名玩家就如同一柄尖刀一般衝入到了敵人的陣列當中,而敵人的陣列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所有人都麵朝中心處圍成的圓圈,根本就不是那種裏三層外三層的鐵桶陣,如果玩家們反應及時,僅僅是在原地轉身的話,哪怕他們仍舊慢上了半拍,但仍舊可以組織起一定的防禦陣型,但如果是直接被敵人穿插進入到了圓圈中來的話,那個時候玩家們轉身迴頭過來,身旁就不一定還是自己人了,也就同樣根本毫無陣型可言了。


    所以,情殤在發起衝鋒的時候不會迴頭,更不會減速,他要一鼓作氣殺入到敵陣當中,隻要衝進去,他帶領的這一百名玩家所擁有的戰鬥力可以在第一時間裏擊殺掉大量的敵人,瞬間瓦解掉敵人本就不多的殘餘士氣和戰鬥力,那麽勝利的天平自然也就倒向了情殤一方。


    然而可惜的是,情殤並沒有衝入到敵人的陣列當中,就被突然自人堆裏衝出來的數隊人馬給擋住了去路,而且因為爭王存在的遊戲平衡性的緣故,情殤帶領的衝鋒隊伍並沒能撞開試圖阻攔自己的敵人,反倒是和敵人衝出來的軍隊在碰撞產生的同時都停止了跑動,而這一刻,天狼星帶領的長安城大軍已經迴轉了頭來,並且用一雙雙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情殤的那一百名玩家。


    情殤的心在這一刻無比的震驚,他很確信自己之前已經查看的非常仔細了,雖然並不清楚長安城的玩家圍成一圈到底是要做什麽,但是之前人群外圍有不少玩家都試著想要往裏麵擠,從這種陣仗大致可以判斷的出,敵人圍在一起絕對不會是在討論什麽正事,而多半真的隻是在鬥雞。


    可是此時此刻,情殤知道自己錯,而且錯的很離譜,而且更致命的錯誤是,他輕率的決定帶領一百名玩家就來試圖抵擋眼前這至少六百人以上的敵軍,那麽失敗的結局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任何改變了。河內城下的戰事此時也已經接近了尾聲,文文和大風歌帶領這三百多人的隊伍在人手較為吃緊的前提下,成功的利用床弩部隊將敵人逼退到了


    城門以內,在騰不出多餘人手來布控的前提下仍舊很好的完成了所有的戰鬥任務,而眼下河內城的城牆耐久不到3%了,預計可以在十分鍾以內拿下戰鬥。


    晉陽城的淪陷打擊著晉陽城玩家們的士氣,但同樣也在激勵著玩家們作戰,雙重心態一直在玩家們的心中徘徊,而最終,對於文文帶來的這群玩家們而言,對勝利的渴望和對複仇的怒火終於是壓過了他們心頭的沮喪和不安。


    當歌長恨帶隊趕到河內城的時候這場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了,而歌長恨的加入也僅僅隻是進一步加速河內城的滅亡罷了,在十分鍾之後,係統公告麵向所有玩家發出。


    “係統公告:晉陽勢力奪取了河內勢力的首都河內城,河內勢力滅亡!”


    這條係統公告距離晉陽城的淪陷過去了約莫兩個小時的時間,或許對於處在爭王北方戰事當中的每一名玩家而言,這是一段漫長的時間,但是對於其他地區絕大多數玩家而言,也就是彈指一揮間,所以當玩家們看到這條係統公告的時候,連同那些還在論壇上發泄著心中對風輕不滿情緒的玩家們也都在這一刻愣住了。


    晉陽勢力還沒有倒下。


    當文文給雲淡發來勝利消息的時候,身處臨濟港的雲淡微微一笑,迴了一條消息過去。


    “現在的全軍主帥是風輕,你應該向他匯報!”


    文文收到消息後也是恍然大悟,不過從他的內心中來講,不管風輕還是雲淡都是他的老大,唯一有區別的是,文文的內心深處還有一絲為雲淡被剝奪了指揮權的不平。


    當然了,文文不會將這樣的心思暴露出來,畢竟他是風輕提拔起來的。


    當文文將河內城攻克的消息發給風輕之後,很快就收到了迴信,迴信中沒有任何對他拿下河內城的嘉獎與鼓勵,隻有另一個任務。


    “留下駐守河內城,其他方麵的戰事不用你們操心,記住,不得擅自插手其他部隊的事宜”


    文文收到消息的時候大風歌也同樣收到了,兩人當下一對照都不由得升起一片疑雲,而在完全不理解風輕用意的同時,大風歌很快就去執行了,但是文文卻給雲淡發去了一條詢問用意的消息。


    或許站在文文的立場,他給雲淡發消息單純是為了想要得出一個答案罷了,同樣的在文文的心中,風輕高深莫測,而雲淡則要和藹可親的多。


    但是當雲淡收到了文文發來的消息後卻是一愣,他詫異的並不是為何自己沒有收到風輕的這個指示,而是文文為何要在執行風輕命令之前先發這樣一條消息給自己。


    不過很快,雲淡就明白了文文的心思。


    “文文,立刻去執行任務,別的不要多問,明白嗎?”


    當這樣一條消息發給文文之後,文文的臉色稍微的變了變,其實在他發消息給雲淡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也有些緊張,他知道質疑主帥的任命是不對的,可是文文就是這樣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不然他也不會成為床弩部隊的指揮官了。


    這次的事件雖然並沒有導致任何不必要的後果,不過卻還是在雲淡的心中留下了一個隱患,因為他很清楚,相比起自己而言,爭王中能夠認可風輕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諷刺的是,或許隻有那些超級公會的老大們能夠認可他了。


    此時散布在北方大地圖上的晉陽城玩家在尋


    找著各種機會,如果沒有機會那就製造出機會來擊殺敵方玩家,不過剛開始在敵人沒有警覺之前的效率還相當不錯,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不斷有玩家死亡,敵人也漸漸的開始警覺了起來,並且有所針對的組成了大部隊,而且還找尋到了一些反殺敵人的機會。


    花花的團隊在靠近甘陵城的數個野怪區域周圍來迴徘徊,他主要蹲守的是45到50級野怪區域,這裏是玩家數量最多的地帶,但是隨著晉陽城玩家們的行為漸漸暴露出來之後,隻要地圖上有晉陽勢力圖標的玩家存在,那麽就必然會麵臨大股部隊的圍剿,而花花就在45級野怪區域附近著了一次道,被甘陵城一方超過四十名玩家圍攻而掛迴了上黨城。


    當花花、夜神剛從成立複活出來之後,看到複活點中同樣也有不少人複活了出來,很顯然,敵人的反圍剿也相當成功,由於風輕是讓他們分散成小股部隊去進行偷襲和暗殺,所以晉陽城一方相比起敵人而言,在數量上並不占優勢,而晉陽城玩家的團隊實力水平也同樣參差不齊,連花花都掛了,更別提其他的玩家團隊了。


    當玩家跟另外一個團隊的玩家聊起的時候,一個玩家就跟他抱怨說道。


    “花花,你跟行者熟,要不你問問行者,我們眼下還有必要繼續去執行這個偷襲任務嗎?”


    其實花花跟這些玩家他們都很清楚,任務是風輕下令的,在指揮權的問題上,行者不可能去否定風輕的任命,但是在玩家們的心中,風輕是高高在上的,盡管風輕很厲害很牛逼,但是距離產生的差距更是因為思想上的差距而產生了較大的隔閡,如今的晉陽城玩家們甚至有一種寧願跟著雲淡和行者打拚,也不想跟著風輕闖蕩的感覺。


    花花畢竟是老江湖了,他從這個玩家的言語和態度上捕捉到了一絲讓他感到震驚的結論,而當他打發了這個玩家之後趕緊給行者發去消息說道。


    “行者老大,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玩家們好像很不滿意風輕老大的決定啊!”


    看到花花發來的消息後,此時身處最靠近晉陽城附近區域的行者也是流露出了一絲苦笑,因為花花並不是第一個發來這條消息的人,而早在之前,天羅子就已經跟他說起過自己的顧慮了,因為很顯然,眼下已經不是發動偷襲就可以奏效的最佳時機了。


    不過行者畢竟是行者,雖然他也無法理解風輕不去組織力量奪迴晉陽的真正意圖,但是他卻還是隱約的察覺到了風輕的部分打算。


    “花花,別心急,機會都是創造出來的,實在不行,就先退出來,不要衝動,眼下戰局還算平穩,隻要願意等,總能夠把握住機會的!”


    行者給花花迴了一條不算答複的答複,而當行者關閉消息之後,他的臉上也同樣升起了擔憂。


    當敵方玩家集結起來的人數越來越多,他們在不同城市的45級野怪區域都組織起了超過一百人以上的超級團隊,而且全部都是在一個隊伍裏的,而不是分成一個個小團隊相互守望,他們同樣這樣的方式,雖然降低了練級的效率,畢竟經驗值是平分的,但是他們卻通過包場等形式讓晉陽城玩家再也找尋不到任何一絲機會了。


    然而,晉陽城玩家們所不知道的是,被他們搞的必須要抱團起來的敵方玩家團隊卻並不是他們想象中那般毫無破綻,相反,這群在過去從來沒有身處過戰場,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數量級的玩家,在毫無任何指揮的前提下集結在了一起,而他們這群人當中正在上演著一幕名為“孤島求生”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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