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亂如麻,隻顧得安慰哭哭啼啼的雅兒,其他別的事,都顧不上了。


    其餘的事,全有季青臨來安排。


    迴到季府,在山林裏的事,大家都守口如瓶,誰都沒有對季夫人透露半句。


    沒必要讓季夫人增添無謂的擔心。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算弦思給她送了一些開胃的白粥和酸鹹菜,她也沒多看一眼。


    “翁主,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把身體餓壞了,不值當。”


    弦思看著放涼的粥,忍不住說道。


    她搖了搖頭,依舊沒什麽胃口。


    今天,敗壞了大家的興致,阿濤的受傷,她都歸結為自己的原因。


    “阿濤沒事吧?”


    她抬起頭,看著弦思問道。


    “讓大夫來看過了,也上了藥,把屋裏的一個丫鬟撥了過去照顧。”


    弦思如實迴答。


    “我去看看。”


    她說著,想站起來,被弦思伸手攔下。


    “翁主,你別去了。”


    弦思把她攔下來以後,小聲說道:“你是主子,過去看他,不管怎麽說,都不太妥當。”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近人情。


    阿濤冒著生命的危險救她,可是她連去看望一眼,都還要估計妥不妥當。


    的確不能去。


    “那好吧。”


    她放棄去看阿濤的想法。


    她是季家少夫人的身份,稍微有一點兒性差踏錯,那都是對季府顏麵的打擊。


    “大夫怎麽說,嚴重嗎?”


    不能去看也就罷了,至少得知道病情。


    “大夫說了,幸好用涼水衝刷,降了溫度,可是燙傷的麵積有點大,幾乎大半個後背都起了水泡。”


    弦思說著,頓了頓,抿了一下嘴角。


    “挑破了水泡,已經上了藥,也纏了紗布,大夫說雖然燒傷不是特別嚴重,但是麵積大,現在最怕就是感染發熱,得養一段時間。”


    其實,弦思已經往好的方麵說。


    真要親眼看著整個後背的血肉模糊,才叫做心情沉重。


    “我知道了。”


    她收迴目光,輕輕歎了一口氣。


    “翁主,粥涼了,我去廚房讓他們準備一些可口清爽的糕點。”


    弦思知道她心裏難過,此刻應該是不想說話,於是端起涼了的白粥,往外走。


    她坐在臥榻上,隻要閉上眼睛,就是一堆燒的滾燙的炭火,以及阿濤被燒的的後背。


    矮腳茶幾上,放著一盞琉璃燈,火苗一竄一竄的。


    她看得出神,然後慢慢把手伸過去,想知道燙傷是不是很痛。


    當指尖快要碰到火苗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她嚇了一跳,把手指縮迴來。


    “誰?”


    如果是弦思或者音離的話,根本不需要敲門。


    “我。”


    季青臨的聲音。


    她竟然的朝著門的方向望過去。


    曾經半夜想跳窗逃跑的季青臨,怎麽會在大晚上來這裏。


    不怕被人看到了?


    不怕被沈白梔誤會了?


    “有什麽事?”


    她隔著門問道,並沒打算讓季青臨進來。


    興許季青臨也不想進來,隻是隔著門有話和她說而已。


    “有話和你說。”


    “說吧。”


    她懶懶的看著房門,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


    和季青臨之間,不存在任何悄悄話,所以不需要關起門來悄悄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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