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慈道:“陳軫會去秦國。”


    慕容楮道:“秦王還會識得他嗎?還會讓他迴秦國嗎?我以為,秦王說不定已經不知道陳軫了。”


    虎子聽了問:“為啥?”


    易筐道:“是啊。”


    柳硯也不明白的看向慕容楮。


    慕容楮道:“不知道。”


    謝慈等人無言的看著慕容楮。


    慕容楮道:“真的不知道,但是你們看,陳軫已經不是秦國的大臣。”


    易筐道:“那秦王也不會不知道陳軫了。”


    虎子點頭道:“對。”


    慕容楮聽著,也沒有再說話。


    謝慈繼續道:“陳軫說希望您去晉見我們國君,魏王即使答應您去,您不必多帶車馬,隻把三十輛馬車擺列在庭院裏,公開地說要到燕國、趙國去。”


    慕容楮:“這是為什麽啊?”


    虎子也應聲。


    易筐道:“應該是有什麽打算。”


    柳硯道:“陳軫打算利用公孫衍?”


    慕容楮聽了道:“有道理。”


    隻聽謝慈道:“燕國、趙國的外交的人聽了這個消息,急忙車馬迴報他們的國君,派人迎犀首,楚王聽了這個消息,很生氣,說田需和我相約,而公孫衍卻去燕、趙,這是欺騙我呀。”


    聽到這,四人道:“原來這就是陳軫的打算。”


    謝慈點頭道:“不錯。”


    慕容楮道:“但是。”


    謝慈:“什麽?”


    慕容楮皺眉道:“但是為什麽啊?”


    虎子道:“你不知道?”


    慕容楮搖頭道:“不知道,你知道?”


    虎子點頭道:“是啊,我們都知道。”


    慕容楮看向虎子和易筐還有柳硯道:“你們知道?”


    易筐應聲,柳硯也應聲。


    慕容楮道:“那你們說說。”


    虎子就告訴了慕容楮,慕容楮聽了才明白。


    謝慈道:“楚王很生氣而不再理睬田需合縱的事。齊國聽說公孫衍前往北方,派人把國家的政事托付給他,公孫衍就去齊國了,這樣三國宰相的事務,陳軫於是迴到秦國。”


    “韓和魏國為戰,整整一年,秦惠王打算讓他們和解,問左右親信的意見。左右親信有的說讓他們和解有利,有的說不和解有利,惠王不能為此事作出決斷。”


    柳硯道:“然後呢?”


    謝慈道:“陳軫正好迴到秦國,惠王說先生離開我到楚國,也想念我嗎,陳軫迴答說大王聽說過越國人莊舃嗎。”


    慕容楮道:“這故事我知道。”


    虎子道:“我也知道。”


    柳硯道:“我也聽過。”


    易筐沒說話,顯然不知道。


    謝慈聽著幾人的話點頭道:“惠王說沒聽說,陳軫說越人莊舃在楚國為官到執珪的爵位,不久就生病了。楚王說莊舃原本是越國一個地位低微的人,如今官到執珪的爵位,富貴了,也不知想不想越國。”


    四人認真的聽著。


    謝慈道:“中謝迴答說大凡人們思念自己的故鄉,是在他生病的時候,假如他思念越國,就會用越國的言語,要是不思念越國就會用楚國的言語。”


    柳硯道:“我知道陳軫為何講這個故事。”


    慕容楮道:“我也知道。”


    易筐道:“為何?”


    虎子道:“謝慈說了你就會明白了。”


    易筐聞言應聲。


    謝慈道:“於是派人前去聽,莊舃還是用越國的言語。如今我即使到楚國,難道能沒有了秦國的言語嗎,惠王說好,現在韓和魏國為戰,一整年都沒有解除,有的對我說讓他們和解有利,有的說不讓他們和解有利,我不能夠作出決斷,希望先生為你的國君出謀劃策之餘,替我出個主意。”


    慕容楮問:“那陳軫說了嗎?”


    虎子問易筐道:“你明白了嗎?”


    易筐點頭道:“明白了。”


    慕容楮看向謝慈。


    謝慈道:“陳軫迴答說也曾有人把卞莊子剌虎的事講給大王聽嗎,莊子正要殺猛虎,客棧有個小子阻他,說兩隻虎正在抓牛,它們到時一定會爭,一爭就一定會打起來,一打起來,那麽大的必傷,小的就會死,跟著傷的老虎而殺它,這一來必得殺雙虎的名聲。”


    虎子道:“真的?”


    易筐道:“應該是。”


    柳硯道:“我認為是真的。”


    慕容楮道:“我也認為是真的。”


    虎子和易筐不言。


    謝慈道:“卞莊認為他說的對,站在旁邊等待它們,不久,兩隻老虎果然打起來,結果大的受了傷,小的死了,莊子跟著傷了的老虎而殺了它,這一來果然得了殺死雙虎的功勞。”


    柳硯道:“這故事和秦王說的有什麽道理?”


    慕容楮道:“不知道。”


    虎子道:“會不會是告訴秦王什麽道理?”


    易筐道:“我認為是。”


    謝慈聽著四人的話,沒說什麽,隻是道:“如今,韓、魏為戰,一年不和,這樣必大國損傷,小國一定危亡,跟著損傷的國家而討伐它,這一討伐必然會獲得兩個勝利。”


    “這就如同莊子殺猛虎一類的事啊,我為自己的國君出主意和為大王出主意有什麽不同呢,惠王說說的好,終於沒有讓它們和解。”


    虎子道:“陳軫說的有道理。”


    三人應聲。


    謝慈道:“大國不再,小國麵臨著危亡,秦國趁機出兵討伐它們,打敗了它們,這是陳軫的策略呀。”


    慕容楮問:“然後呢?”


    謝慈道:“公孫衍是魏國晉人,名叫衍,姓公孫,和張儀不和,張儀為了秦國到魏國去,魏王任用張儀為宰相。”


    虎子道:“公孫衍和張儀不和?為什麽啊?”


    慕容楮道:“是啊。”


    柳硯道:“對。”


    易筐應聲。


    謝慈道:“這我也不知道了。”


    四人聞言,隻得不言。


    謝慈道:“公孫衍認為對自己不利,所以他使人對韓公叔說張儀已經讓秦、魏聯合,他揚言說魏國打南陽,秦國打三川。”


    慕容楮道:“公孫衍和張儀不和。”


    謝慈道:“魏王看重張儀的原因,是想得韓的土地。況且韓的南陽已為他國得,先生為什麽不稍微把一些政事委托給公孫衍,讓他到魏王麵前請功,那麽秦、魏兩國的往來就會停止了。”


    虎子道:“真的?”


    慕容楮道:“有道理。”


    易筐沒說話。


    柳硯看向謝慈。


    謝慈道:“既然如此,那麽魏國一定謀秦國而棄張儀,往來韓而讓公孫衍出任宰相,公叔認為有利,因此就把政事委托公孫衍,公孫衍果然作了魏國宰相,張儀離開魏國。”


    柳硯問:“張儀離開了魏國,去了秦國?”


    虎子道:“應該是。”


    易筐道:“不一定。”


    謝慈道:“張儀死了以後,公孫衍到秦國出任宰相,曾經佩過五個國家的相印,為聯盟的領袖。”


    虎子聽了道:“蘇秦也是。”


    慕容楮:“什麽?”


    虎子道:“蘇秦和公孫衍一樣。”


    易筐道:“但是也不是什麽都一樣。”


    虎子點頭道:“那倒是。”


    說完,四人繼續看書,過了會兒,柳硯看著書讀道:“越王無諸及越東海者,其先皆越王句踐之後也,姓騶氏。秦已並天下,皆廢為君長,以其地為郡。及諸侯畔秦,無諸、率越歸鄱陽令吳芮,所謂鄱君者也,從諸侯滅秦。”


    聽著柳硯的話,慕容楮道:“有秦國?”


    虎子道:“好像是。”


    易筐也應聲道:“還有諸侯。”


    柳硯道:“當是之時,項籍主命,弗王,以故不附楚。漢項籍,無諸、率越人佐漢。漢五年,複立無諸為越王,王故地,都東冶。孝惠三年,舉高帝時越功,曰君功多,其民便附,乃立為東海王,都東甌,世俗號為東甌王。”


    慕容楮道:“還有項羽?”


    虎子道:“對。”


    易筐道:“越王?”


    謝慈點頭道:“不錯。”


    柳硯接著道:“後數世,至孝景三年,吳王反,越未肯行,獨東甌從吳。及吳,東甌漢購,殺吳王丹徒,以故皆得不誅,歸國。”


    “吳王子子駒亡走越,怨東甌殺其父,常勸越東甌。至建元三年,越發兵圍東甌。東甌食盡,且降,乃使人告天子。”


    四人認真的聽著。


    虎子道:“吳王。”


    易筐道:“還有秦王。”


    柳硯道:“天子問太尉田蚡,蚡對曰越人其常,又數反覆,不足以煩往救也。自秦時棄弗屬。”


    虎子道:“田蚡?”


    易筐道:“對。”


    柳硯道:“於是中大夫莊助詰蚡曰特患力弗能救,德弗能覆,誠能,何故棄之,且秦鹹陽而棄之,何乃越也,今小國以來告天子,天子弗,彼當安所告愬,又何以子萬國乎,上曰太尉未足與計,吾即位,虎符發兵郡國。”


    慕容楮道:“還有什麽?”


    柳硯道:“乃遣莊助以節發兵會稽。會稽太守距不為發兵,諭意指,遂發兵救東甌。未至,越兵而去。東甌請舉國徙,乃悉眾來,於江淮之間。”


    讀完了,柳硯看向謝慈,問道:“謝慈,你知道這些講的又是什麽嗎?”


    聞言,謝慈點頭道:“知道。”


    四人看向謝慈。


    謝慈道:“這講的是越王無諸同越東海王搖,他們的祖先都是越王句踐的後代,姓騶。秦朝兼並天下後,都被廢除王號,成為君長,把他們這地方設置為郡。”


    “待到諸侯反叛秦朝,無諸便率領越人歸附鄱陽縣令吳芮,就是人們所說的鄱君,跟隨諸侯滅了秦國。”


    “在當時,項籍向諸侯發布命令,沒有立無諸為王,因此,他們沒有歸附楚王。漢王打項籍,無諸就率領越人輔佐漢王。”


    慕容楮道:“這時候的秦國敗了?”


    謝慈點頭道:“不錯。”


    柳硯道:“那是項籍贏了?”


    虎子道:“最後贏的可不是項籍。”


    謝慈應聲道:“又一年重新立無諸為越王,在原先的地方稱王,建都在東冶。漢惠帝三年,列高帝時越人的輔佐之功,朝廷認為越君的功勞多,他的百姓也願意歸附,於是就立之為東海王,建都在東甌,世人稱他為東甌王。”


    “過了幾代人之後,到漢景帝三年時,吳王劉濞謀反,想讓越跟隨他反叛漢朝,越沒有答應,隻有東甌跟隨吳王造反。等到吳國敗,東甌為漢朝的重金收買,在丹徒殺了吳王劉濞,因此都沒有死,迴到了自己的都城。”


    慕容楮道:“吳王是聰明也不聰明。”


    易筐道:“你不是說吳王聰明嗎?”


    慕容楮道:“我什麽時候說過?”


    虎子道:“你確實說過。”


    慕容楮聽了皺眉道:“我不知道了。”


    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麽。


    謝慈道:“吳王的兒子子駒逃到越,怨恨東甌殺了他父親,經常勸說越去打東甌。到漢武帝建元三年,越發兵東甌。東甌糧盡,打算投降,就派人告知漢天子。”


    虎子道:“然後呢?”


    謝慈道:“然後天子向田蚡詢問此事,田蚡迴答說越人這樣,本來是常有的事,其態度又反複無常,不值得煩擾中原前去。從秦朝就拋棄他們,不把他們當屬國。”


    慕容楮道:“所以?”


    柳硯道:“越王死了?”


    謝慈道:“於是中大夫莊助就詰難田蚡說隻是擔心救不了他們,恩德淺薄,如果真有能力救他們,為何要拋棄他們呢,而且秦國連整個鹹陽都拋棄了,何況是越人呢,如今小國在遇到困難沒辦法時,來向天子告急,天子不下令發兵,他們將向哪裏去訴苦呢,天子又怎樣來護萬國民眾呢。”


    虎子道:“那怎麽辦?”


    易筐道:“若是我,就不會管。”


    慕容楮:“為何?”


    易筐不言。


    謝慈道:“天子說太尉的主張不值得商議。我剛即位,也不想拿虎符從郡國調兵馬去打仗。於是就派遣莊助拿著符節到會稽去調兵出征。會稽太守想抗令,不給莊助調兵出征,莊助就殺了一位司馬,明白地申明了天子的旨意,會稽太守才發兵去救東甌。”


    “兵馬尚未到東甌,越就領兵撤離了。東甌請求把全國都遷徙到中原去,於是就率領百姓到中原來,居於江淮一帶。”


    易筐道:“他們沒有造反?”


    慕容楮道:“應該不會。”


    虎子道:“不錯。”


    柳硯問:“為啥?”


    虎子告訴了柳硯。


    謝慈道:“到了有一年,東越打南越,南越遵守天子的約束,不敢發兵,而把這事報告天子。天子派遣大行王恢領兵,韓安國往會稽,都擔任將軍之職。”


    “他們的兵馬還未越過山嶺,越王郢就派兵馬守著了,郢的弟弟餘善就和東越丞相及宗族之人商量認為君王因為發兵打南越,沒有向天子請示,所以天子派兵來討伐,如今漢朝兵馬眾多,現在就是僥幸勝了他們,天子以後必然還會派更多的兵馬來,直到把他們國家打敗為止。”


    虎子聽了問道:“所以他們打算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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