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慈道:“慕容家祖籍不是在京城,不過距離京城也不遠,不過百裏,茶樓在距京城百裏之外的城池,侯府的人找到了慕容暨,愈加之罪何患無辭,侯府給慕容暨找了一個罪名,抓去了大理寺。”


    易筐道:“慕容暨的祖父呢?”


    慕容楮道:“是啊,他的祖父不是朝廷前禦史大夫嗎?”


    阿寧道:“慕容暨的祖父過世了嗎?”


    謝慈道:“慕容暨的祖父沒有過世,不過沒有來京城,而且沒有人知道慕容暨是前禦史大夫的孫子,不管慕容暨的爹娘說什麽都沒有用,他們沒辦法,隻得趕快書信給慕容暨的祖父。”


    “可是書信在途中遇到大雨,然後不見了,慕容暨的爹娘不知道,等了三天也沒有見慕容暨的祖父迴書信,眼看慕容暨快死了,二人倒下了,然後遇到了一個少年,那少年是天下第一富商之子,他認識慕容暨的爹娘,就問清楚了怎麽迴事,然後想辦法救出了慕容暨。”


    “這少年認識慕容暨嗎?”易筐問道。


    謝慈道:“認識,慕容暨因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過那少年。”


    慕容楮問道:“這故事還有嗎?慕容暨以後還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謝慈點頭道:“會,慕容暨這也是善因得善果。”


    阿寧問道:“那侯府的人呢?”


    謝慈道:“侯府的人該抓的都抓了。”


    慕容楮道:“那少年是天下第一富商之子,他用了什麽辦法?”


    謝慈道:“讓賢臣得知慕容暨是被冤枉的。”


    慕容楮點頭應聲。


    謝慈道:“慕容暨的爹娘擔心慕容暨,就帶著慕容暨永遠的離開了京城,再也沒有去過京城了。”


    易筐道:“侯府的人沒有再去找慕容暨?”


    謝慈道:“侯府的人知道了慕容暨是前禦史大夫的孫子後,就沒有再計較什麽。”


    易筐應聲。


    慕容楮這時道:“我若是慕容暨,就會去找護城軍。”


    謝慈聽了點頭道:“不錯。”


    易筐道:“所以慕容暨這多管閑事是好是壞?”


    謝慈道:“慕容暨救了人,是好事,但是救人之前,得先讓自己無事。”


    阿寧道:“慕容暨真的再也沒有去過京城嗎?”


    謝慈道:“嗯。”


    易筐道:“慕容暨這是多管閑事嗎?”


    謝慈道:“你說這個,我還是會告訴你之前說的話。”


    易筐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慕容楮道:“慕容暨還是不夠聰明。”


    謝慈沒說啥,然後岔開話題道:“對了,你們知道淮南王的故事嗎?”


    易筐搖頭道:“不知道。”


    阿寧道:“我也不知道。”


    慕容楮說:“我知道一些。”


    謝慈就道:“那我就給你們講講淮南王的故事。”


    三人應聲道:“好。”


    謝慈想了想,道:“淮南王太子學習使劍,自以為劍術高超,無人可比,聽說郎中雷被劍藝卓越,便召他前來較量,雷被一迴兩迴退讓之後,失手傷了太子。”


    易筐道:“這樣的太子一定會怪罪雷被吧。”


    謝慈點頭道:“不錯,太子動怒,雷被很是恐慌,這時凡是想從軍的人總是去京城,雷被當即決定去參軍奮擊匈奴,太子屢次向淮南王說雷被的壞話,淮南王就讓郎中令斥退罷免了雷被的官職,以此儆示後人,於是雷被又逃到長安,向朝廷上書申訴冤屈,皇上詔令廷尉和洛州審理此事。”


    “洛州議決,追究淮南王太子到底,淮南王和王後打算不遣送太子,趁機發兵反叛,可是反複謀劃猶豫,十幾天未能定奪。”


    “適逢朝中又有詔令下達,讓就地傳訊太子,就在這時,淮南國相惱怒壽春縣丞將逮捕太子的命令扣下不發,控告他犯有不敬之罪。”


    “淮南王請求國相不追究此事,國相不聽,淮南王便派人上書控告國相,皇帝將此事交付廷尉,辦案中有線索牽連到淮南王,淮南王派人暗中打探朝中公卿大臣的意見,公卿大臣請求皇帝治淮南王之罪。”


    易筐道:“那治罪了嗎?還是淮南王謀反了?”


    慕容楮說:“沒有,淮南王這時也沒有謀反。”


    謝慈點頭道:“不錯。”


    說完,示意慕容楮說,慕容楮看看謝慈,然後道:“淮南王擔心事發,太子劉遷這時就獻策說如果朝廷使臣來抓父王,父王可叫人持戟於庭院之中,一有不測發生,就刺殺他,我也派人殺了淮南國中尉,就此舉兵起事,尚不為遲。”


    “這時皇帝不批準公卿大臣的奏請,而改派朝中中尉殷宏赴淮南國就地向淮南王詢問查證案情,淮南王聞訊朝中使臣前來,立即按太子的計謀做了準備,朝廷中尉到達後,淮南王看他態度溫和,隻詢問自己罷免雷被的因由,揣度不會定什麽罪,就沒有發作,使臣,使臣。”


    說到這裏,慕容楮皺了皺眉,對謝慈道:“之後的我忘了。”


    聞言,謝慈應聲,接著道:“使臣迴到長安,把查詢的情況上奏,公卿大臣中負責辦案的人說淮南王阻撓雷被從軍奮擊匈奴等行徑,破壞了執行天子明確下達的詔令,應判處棄市死罪。”


    “皇帝聽了依舊詔令不許,公卿大臣請求廢淮南王王位,皇帝也是詔令不許,公卿大臣請求削奪其五縣封地,皇帝便詔令削奪二縣。”


    “朝廷派中尉殷宏去宣布赦免淮南王的罪過,用削地以示懲罰,中尉進入淮南國境,宣布赦免淮南王,淮南王起初聽說朝中公卿大臣請求皇帝殺死自己,並不知道獲得寬赦削地,他聽說朝廷使臣已經前來,害怕被抓,就和太子按先前的計謀準備殺了使臣。”


    易筐道:“那淮南王和太子真的殺了使臣?”


    謝慈道:“沒有。”


    阿寧道:“淮南王不是不知道削地的事情嗎。”


    慕容楮道:“他們還沒有殺使臣的時候,聽到了使臣的話。”


    謝慈點頭道:“使臣來了後,立即祝淮南王獲赦,淮南王明白過來後,便沒有起事,事後他哀傷自己說我行仁義之事卻被削地,然而淮南王削地之後,策劃造反的事更為加劇,諸位使者從長安來,製造荒誕騙人的邪說,凡聲稱皇上無兒,天下不太平的,淮南王聞之即喜,如果說天下太平,皇上有兒,淮南王就惱怒,認為是胡言亂語,不可信。”


    “淮南王行仁義之事?”易筐道。


    謝慈道:“沒有。”


    慕容楮道:“他自認為自己仁義。”


    謝慈說:“不錯,淮南王有個庶出的兒子名叫劉不害,年紀最大,淮南王不喜他,王後和太子也都不把他視為兒子或兄長,劉不害有個兒子名叫劉建,他才高負氣,時常怨恨太子不來問候自己的父親,又埋怨當時諸侯王都可以分封子弟為諸侯,而淮南王隻有兩個兒子,一個當了太子,唯獨父親劉建不得封侯。”


    易筐道:“為何?”


    阿寧道:“為啥淮南王不喜劉不害,劉不害是長子嗎?淮南王太子沒有劉不害的年齡大嗎?”


    謝慈道:“劉不害是淮南王庶長子,自然比太子年歲大,太子是嫡出,雖說長幼有序,但還有嫡庶有別,至於淮南王為何不喜庶長子我就不知道了。”


    阿寧道:“什麽是庶長子?”


    謝慈道:“庶長子就是劉不害不是淮南王後的兒子。”


    阿寧道:“王後的兒子就是嫡出?”


    謝慈道:“嗯。”


    易筐道:“我知道嫡庶是什麽。”


    慕容楮道:“我也知道。”


    阿寧看看慕容楮和易筐道:“你們為什麽都知道?”


    慕容楮道:“因為我在家中就是嫡出,也是長子,管家告訴我的。”


    易筐道:“我聽別人說過。”


    阿寧道:“哦。”


    易筐看著慕容楮道:“那你有兄弟嗎?”


    慕容楮道:“沒有。”


    說完,慕容楮問易筐道:“那你有兄弟嗎?”


    易筐道:“我有一個兄弟。”


    言罷,二人又看向謝慈,問道:“謝慈,你有兄弟嗎?”


    謝慈道:“我沒有。”


    易筐和慕容楮聽了沒再說什麽,謝慈接著道:“劉建結交人,想要告發擊敗太子,讓他的父親取而代之,太子知悉此事,多次抓劉建,打劉建,劉建盡知太子準備殺害朝廷使臣的事,就讓自己的友人壽春縣人莊芷向天子上書說毒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如今淮南王的孫子劉建才能高,淮南王後荼和荼的兒子劉遷常常害他,劉建父親劉不害無罪,他們多次想殺害他,今有劉建人在,可召來問訊,他盡知淮南王的事。”


    易筐道:“劉不害知道嗎?”


    謝慈道:“知道。”


    阿寧:“淮南王知道嗎?”


    謝慈道:“應該也是知道的。”


    慕容楮道:“淮南王是劉建的祖父。”


    易筐道:“我知道啊,淮南王為何不管?”


    謝慈道:“因為劉建若是告發太子,對淮南王也不利,所以他才不管,而劉不害知道也沒辦法,因為淮南王不喜他。”


    聞言,易筐道:“那莊芷的上書呢?淮南王和太子知道莊芷上書的事嗎?”


    謝慈道:“淮南王和太子沒察覺,所以書奏上達,皇帝看後將此事交給了廷尉,廷尉又下達洛州府,這時,原邳陽侯的孫子審卿與丞相公孫弘交好,他仇恨淮南王殺死自己的祖父,就極力向公孫弘說淮南王的罪狀,於是公孫弘懷疑淮南王可能造反,便打算認真追究查辦此案。”


    易筐問:“這個名字叫審卿的人是在幫劉建?”


    謝慈道:“不是,審卿隻是為了給祖父報仇。”


    說完,謝慈道:“洛州府審問劉建,他供出了淮南王和太子及其朋黨,淮南王擔憂事態嚴重,意欲舉兵造反,就向伍被問說天下太平不太平,伍被聽到淮南王的話,就說天下太平。”


    易筐道:“這伍被不會落得個和雷被一樣的下場吧?”


    謝慈說:“那倒沒有。”


    阿寧道:“淮南王趕走了伍被?”


    謝慈道:“沒有。”


    慕容楮道:“我記得淮南王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沒有趕走伍被。”


    謝慈點頭道:“沒錯,淮南王聽了伍被的話,心中十分不悅,問伍被說您根據什麽說天下太平,伍被說臣私下觀察朝政,君臣間的禮義,父子間的和氣,夫妻間的區別,長幼間的秩序,都合乎應有的原則,皇上施政遵循古代的治國之道,風俗和法度都沒有缺失,滿載貨物的富商周行天下,道路無處不暢通,因此貿易之事盛行,南越稱臣歸服,羌僰進獻物產,東甌內遷降漢,朝廷拓廣長榆塞,開辟朔方郡,使匈奴折翅傷翼,這雖然還趕不上古代的太平歲月,但也算是天下安定了。”


    “伍被說的是真的嗎?”易筐問。


    謝慈道:“是真的。”


    阿寧問道:“伍被都知道,那淮南王不知道嗎?他不知道天下太不太平嗎?”


    謝慈道:“他知道,但是他不希望天下太平,而且,淮南王知道的沒有伍被這麽清楚。”


    易筐道:“伍被都這麽說了,肯定不順淮南王的意,這下淮南王該把伍被趕走了吧?”


    謝慈搖頭道:“沒有,淮南王聽完伍被的話大怒,伍被連忙告謝死罪,淮南王沒有怪罪,隻是又對伍被說崤山之東若發生兵戰,朝廷必使大將軍來統兵鎮壓,您認為大將軍人怎樣。”


    易筐道:“淮南王問這做什麽?”


    謝慈道:“因為淮南王想造反,就打探一下大將軍底細。”


    阿寧道:“伍被怎麽說了?”


    謝慈道:“伍被聽到淮南王問,就說我的友人黃義,曾跟隨大將軍攻打匈奴,歸來告訴我說大將軍對待士大夫有禮貌,對士卒有恩德,眾人都樂意為他效勞,大將軍才能出眾過人,我認為他武藝這般高強,屢次率兵征戰通曉軍事,不易抵擋,又謁者曹梁出使長安歸來,說大將軍號令嚴明,對敵作戰勇敢,時常身先士卒,安營紮寨休息,井未鑿通時,必須士兵人人喝上水,他才肯飲,軍隊出征歸來,士兵全部渡河後,他才過河,皇太後賞給的錢財絲帛,他都轉賜手下的人,即使古代名將也無人比得過他,淮南王聽罷伍被的話沉默無語。”


    聽到這裏,易筐笑起來道:“這伍被是淮南王的臣子嗎?”


    謝慈道:“伍被是淮南王的臣子。”


    易筐就道:“可是他這麽說淮南王還不趕走他?”


    慕容楮道:“沒有。”


    易筐道:“天下太平,朝廷大將又這麽好,淮南王聽了伍被的話,還打算造反嗎?”


    謝慈道:“沒錯。”


    易筐道:“淮南王真的沒有計較伍被嗎?伍被沒有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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