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哭的昏天暗地,根本沒聽到謝慈說甚,隻知道難受,疼,抓緊謝慈就不害怕。


    大河邊人多起來,除了附近幾個村莊的孩童,少年,還有頭戴蓑衣帽的老丈,提著棒槌背一簍衣裳的婦人,抬著扁舟準備下河的中年人········


    他們都被阿寧的哭聲驚動,往這邊看了看,繼而又收迴目光,去做自己的事情。


    謝慈看哄不住,幹脆········不哄了,麵無表情的聽著阿寧哭,讓她盡情抒發自己的不愉快。


    哭了約莫半柱香,阿寧一抽一抽的委屈著睡著了。


    謝慈背著阿寧準備迴雲夢村,野菜沒摘,田螺沒拾,他們倆是來幹什麽來的?


    算了,還是迴家宰魚吧。


    紅燒呢還是叉起來烤?


    呃,想想灶房裏好像隻有鹽和油······


    影響發揮廚藝啊。


    正琢磨著迴雲夢村,阿寧這時咕噥了一聲醒了,癔症了會兒,稚聲稚氣問:“哥哥,這是哪裏呀?”


    謝慈微妙,自己還沒走多遠,還能看得到河,他們剛才還從這裏跑過去,難道是在自己背上看到的景色和她蹚草奔跑過去的景色不一樣?想著,謝慈還是迴道:“河邊啊。”


    阿寧在謝慈背上看到的景色,和自己在地上看到的景色,還真不一樣,至少她就覺得不一樣:“我們抓到田螺了嗎?”


    謝慈如實說:“沒有。”


    阿寧聽了,就說:“我們要去其他地方抓嗎?”


    謝慈:“不是,咱迴家。”


    阿寧:“迴家?不要,我要抓田螺。”


    謝慈看了看日頭,其實還早的很,但是自己惦記魚,於是說:“我們迴家宰魚。”


    阿寧用強烈的哭聲表示拒絕:“田螺!我要田螺!”


    謝慈耳朵遭受摧殘,把娃放下來,束手無策的看她哭,哭吧,反正我也沒辦法。


    係統:【·········】不是有辦法嗎?


    阿寧哭,謝慈抓過一把狗尾巴草,開始編小兔子,編了十隻草兔子,半柱香過去,阿寧還在哭,謝慈不禁望蒼天,自己的妹子為啥不是個高冷懂事的娃?!


    草兔子也無法引起阿寧的主意,就在謝慈歎口氣,準備說句話什麽的時候,阿寧突然不哭了,她抱起自己的小竹簍,往河邊走去,癟著小嘴,可憐的不要不要的。


    謝慈伸手向阿寧的背影:“阿寧!我······!”


    我真的不想吃田螺!


    係統:【·········】


    阿寧去抓田螺,謝慈對兩下手指,然後看向草兔子,編的慘不忍睹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是兔子,完全是編了一排悲劇········


    係統:仔細看也不像兔子!


    但是它不敢說。


    謝慈戳了戳草兔子,起身朝阿寧走去,阿寧把小竹簍背在身上,卷起了褲腿,脫了鞋,開始沿著河岸瞅田螺,河岸鬆軟的土地上,留下一排拳頭大的小腳丫,謝慈背著手跟在不遠看著,一副閑得慌的模樣。


    阿寧沒迴頭看謝慈,不時彎腰把小手伸水裏摸摸,然後撈起一團裹著淤泥的田螺放進小竹簍裏。


    謝慈撿了一個河蚌殼,看看前頭認真的小背影,飄過去,腆著臉笑嘻嘻的把蚌殼湊到阿寧眼前:“哇,有河蚌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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