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會把一隻貓當成兒子來養的孤寡老人而言,事實上多少是有些可悲的。


    因為兒女的離去,再者老伴的逝世,使得一種名為孤獨的產物便在心裏生根發芽。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貓或是狗陪在老人身邊,那就會變成徹徹底底的精神寄托。


    並非這貓狗有多麽的珍貴,僅僅是老人太過孤獨需要有什麽人或物來陪伴罷了。


    而這樣的情況,就當下的環境而言,卻也時常的發生著。


    ——


    石大爺是因為實在急壞了最後才偶然想起了那張事務所的名片。


    因為他找不到,所以他便不得不求助於別人。


    石大爺在來的時候實際上是非常忐忑的,並非忐忑於這邊的陌生環境,而是害怕事務所找他要錢。


    這年頭,天底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


    石大爺很清楚這一點。


    那些所謂的事務所也不會白幫你忙,基本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產業型生意店鋪。


    石大爺很清楚這一點。


    老實說,他也沒錢支付委托費。


    所以打一開始,他就做好了臉皮厚賴賬的準備。


    石大爺原本是這樣想的,如果事務所要先收他的錢,他就說等貓找到了再給。


    如果事務所沒有找到貓找他要人工費,他就耍賴不給,理由也很簡單:


    “貓都沒找到我憑什麽給你?”


    可如果找到了,石大爺也就隻好賴賬了,一哭二鬧三上吊,要不就豁出去這張老臉碰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石大爺很清楚自己這樣做有多無恥。


    他不是那種沒有受過教育的人,相反,平時的時候大爺是個很有素質的人。


    就算在幾十年前,石大爺也是屬於最先受到良好教育的那一批人。


    隻不過,當下情況不同了。


    現比起去在乎自己那基本沒人在乎的名聲,石大爺最在意的也還是他那貓兒子罷了。


    他找不到自己的貓,就隻好求助於別人,哪怕不要臉。


    雖說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心裏也覺得十分愧疚就是了,但表麵卻必須得裝出一副較為正常的模樣。


    ——


    十一讓大爺明天再來等結果,張口不提一個錢字,這讓石大爺心裏多少鬆了一口氣。


    但石大爺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個……我能問問如果找到我兒子的話……我要付多少錢嗎?”


    石大爺的內心還是在掙紮。


    那種沒臉沒皮的事他到底還是有些不想去做。


    現在的他隻能期待這事務所的收費不要過高,如果收費還算是低的話,他沒準還能咬咬牙湊齊。


    石大爺的心裏在忐忑,然而十一卻是善意一笑:


    “不要錢,如果到時候大爺真的想支付報酬的話,就帶一點[野金茶]來就好了。”


    野金茶,是秦城特有的一種野茶,通常隻有森林公墓靠著的那座山才有。


    那種茶四季都生長著,數量不多,但隻要稍微認真找找看就絕對能夠找到。


    另外,這種茶也不值錢,所以秦城也不會特意有人去種。


    ——


    十一之所以提出這樣的隨意方案,實際上是有結合實際情況考慮的。


    麵對一個渾身散發著死氣,根本就沒多少陽壽的老頭,十一又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麽?


    身體?這副骨架子白送獸醫獸醫都懶得去碰,根本沒有研究的價值。


    陽壽?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大爺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那點陽壽即便拿到了也屬於質量極低的存在,沒準會汙染了使用者。


    記憶?那就更別開玩笑了,一個孤寡老人的孤獨日誌根本就沒什麽用,就白貓現在的倉庫裏,類似這樣的記憶都已經不下上千了,即便得到了也隻是雞肋裏的雞肋罷了。


    毫無價值!


    況且那上千的同類型記憶,就目前的消耗量來看,整整三年也就消耗了那麽一份記憶而已。


    換句話說,以此來推測,等到把那種記憶花光的時候,大概已經過去了三千年整。


    既然如此,還不如全當是接了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委托,隨便收點有用的東西就好。


    恩……說的再直白點,這其實就是一次沒任何意義的慈善。


    當然,如果大爺以後有了什麽資本,又成了白貓的迴頭客的話,那就算是白貓沒有浪費時間。


    十一有十一自己的理由和思考方式。


    不過,對於一直心裏忐忑的石大爺而言,十一的說法無疑是如同給了他一次救贖。


    大爺的臉上立馬就了開了花,隨即道:


    “好,好,野金茶好啊,我平時就常喝那個,家裏多的是。


    那明天,明天我就把茶給拿來!”


    石大爺有些激動,十一又耐心的附和了兩句,然後便把他給送走了。


    前腳剛走,後腳,迴辦公室的時候,王月已經扶著十三坐到了沙發上。


    “哎呦……哎呦~”


    十三有氣無力的哀嚎著,頭上纏著綁帶。


    “死了沒?”


    與剛才麵向大爺的那副溫柔麵孔不同,此時的十一又一次變成了平時的那副麵癱表情,語氣也是如同平時大多數的不冷不熱謙和平淡。


    “快死了……哎呦喂,三弟你可要幫幫大哥……哎呦……”


    十三訴著苦,躺在沙發上像是一個鬱鬱寡歡的女怨婦,他現在的聲音就好比相聲演員嶽雲鵬唱歌時的那種寡婦嗓。


    淒婉,哀愁,可憐,以及在最後再多湊幾個字。


    ——


    ——


    ——


    總之,十一一眼就看得出來他這明顯有裝病的成分。


    當然,也並不是全部,至少從神力不穩這一點來看,十三的確是受了一些重傷。


    “躺下,身子躺平!”


    十一如此道,王月聞聲,就把哀聲怨道的十三穩穩的扶在了沙發上麵。


    十三躺在沙發上,嘴裏依然哼哼個不停。


    十一就望向王月,一臉平靜:


    “你去獸醫那拿把手術刀來!”


    王月愣了一下,沙發上的十三也是顯得有些詫異,就見王月一臉茫然的問:


    “拿手術刀幹嘛?”


    難不成還要開刀不成?可這十三可是神族,像開刀這種治療手段不是隻有人類這種環境才會用到的嗎?


    王月不明所以,就見十一很自然的說道:


    “先把他的舌頭給割了,不然老這麽亂叫我會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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