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沈南霜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模樣來,仿佛是兩人之間的談話並不能為人所知一樣。而正是因為她這樣的姿態,仿佛便將兩人之間的氣氛烘托的十分微妙。


    若非鍾安毓心中早有準備,隻怕還真會被沈南霜這樣的表象所蒙蔽。


    “其實也沒說些什麽話隻是我方才心中有些不快,有些心思疏解不開來,殿下便十分和氣的寬慰了我幾句,到底是讓我覺得神清氣爽起來。”沈南霜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也就如殿下這般的人物能夠在三言兩語之間撫慰人的心思吧。”


    沈南霜說著說著嘴角便不自覺地含了笑意,如此薄笑卻如春風錦繡,讓人沁潤心脾。


    鍾安毓掃了越子欽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懷疑兩個人背著自己做了什麽不可言說的事情一般,隱隱帶了好些深意。


    如此目光落在沈南霜的眼裏,就好像鍾安毓被她的話給刺激到了一樣,不過是五分的懷罷了,在她的眼裏卻已經帶了三分的慍怒。


    隻是沈南霜卻不知道這是鍾安毓故意為之,還以為是自己的小計謀起到了作用,正有些竊喜呢。


    越子欽被鍾安毓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裏有些發毛,這勉強算是他寬慰了沈南霜,可到底也沒有她所說的那樣曖昧吧?


    而且當時他的本意也不是要寬慰沈南霜,隻是想要把話說清楚罷了。


    不過再迴想一下沈南霜的話語好像也沒有添油加醋,隻是自己態度溫和,才會讓她有所誤會?


    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隻是現在沈南霜已經將話說成這個樣子了,他要是直接反駁的話,豈不是拉了沈南霜的麵子嗎?畢竟不是仇人,若將話說的太死,隻怕是對日後有所不利。


    這時候越子欽考慮的可不是沈南霜的感受,而是日後的利益,他對沈南霜其實並無什麽感情可言。


    不過鍾安毓瞧著越子欽小半天沒有迴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隻見他眉眼之間閃過幾分糾結之態,總是莫名的心裏生出些忐忑來。


    鍾安毓為了緩解自己心中的不安,便主動開口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知道沈小姐為何不快?難不成還因著先前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嗎?”


    這就是她刻意要挑起來了。


    反正沈南霜又不嫌事多,她陪著她演演戲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沈南霜沒有想到鍾安毓會這樣說,而且還是一針見血的那種,看來她的確是有幾分聰明的。


    而且就是從這一句裏頭沈南霜便知道鍾安毓是被自己之前的表現給影響到了,她定然是在意越子欽身邊會出現別的女人。


    隻要鍾安毓懂得吃醋,懂得嫉妒,那麽沈南霜便有了可以見縫插針的地方。


    日後若是好好抓住機會,根本就不愁找不到鍾安毓的錯處,不管她和越子欽再深的感情也終究是會可以因為種種誤會而消磨殆盡的。


    沈南霜溫婉迴答:“王妃這是哪裏的話?先前的誤會已經解開了,我並沒有什麽好介懷的,隻是心中覺得對不起王妃而已,隻要王妃不怪罪我,那我也能安心些。”


    看著她這副樣子,鍾安毓都替她累的慌。


    隻是卻還是跟著演了起來:“沈小姐能夠這樣想自然是極好的,我從來不是那種會和人輕易計較的,不過沈小姐要是心中不高興,也大可同我說,我是絕對不會計較的,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這便是踩了沈南霜一頭了。


    怎麽看鍾安毓都是一個端莊大方、進退有禮的正妻王妃。


    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同時,還又指出了是沈南霜犯了錯,可不就是往她心窩子上紮針嗎。


    沈南霜笑得得體,可心頭卻已經是多了幾分恨意了,你的確不錯,可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去!


    越子欽這時候才道:“本王早就說了王妃是一個極為大度的人,沈小姐盡可放心了。”


    這無疑又在沈南霜的心頭上補了一刀,她隻能用最溫柔完美的效益來掩飾自己心中扭曲的醜陋姿態。


    鍾安毓徑直往前頭走了兩步便坐在了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茶,靜靜的品茗不再多言。


    越子欽自然也就圍了過去,主動的去拉了鍾安毓的手,卻被她一閃給躲開了。這便叫他撲了個空,手僵在了半空中。


    “毓兒。”越子欽愣了一下才繼續道,“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可是叫我擔心壞了,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


    這樣關心的話語,這樣關心的的姿態,倒是看起來很緊張鍾安毓的樣子。


    隻是鍾安毓卻還惦記著沈南霜在他跟前上眼藥的下作手段,連帶著他也不太想搭理了,畢竟這事情還是因為越子欽而起。


    要不是她如此出眾,被別人給惦記上了,她也不用如此擔心,真真是讓人愛也不能恨也不能。


    鍾安毓淡淡道:“我沒事,不過出去一趟而已,能出什麽事情?倒是叫王爺與沈小姐好好熟悉一番倒也不錯。”


    這不錯在哪裏了?越子欽很想問鍾安毓。


    可下一刻越子欽想著鍾安毓這說話的語氣,以及她這般姿態,忽然便覺得她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麽?


    方才沈南霜那話說的的確是容易讓人誤會了去。


    越子欽有些急了,可是鍾安毓又沒有明著說些什麽,沈南霜此刻還在旁邊,他倒也不好講話說的太明白。


    絞盡了腦汁才熱切的說道:“你在外頭呆了這麽許久,恐怕是冷著了,快多多喝些熱茶暖和一下,等到外頭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咱們再休息一會兒便也可以準備迴去了。”


    鍾安毓依舊還是一副極為冷淡的模樣:“嗯。”


    完全就是讓越子欽的熱情落了空,也讓他刻意親近的算盤給打錯了。


    越子欽也不氣餒,繼續著急道:“毓兒,你冷不冷,要不要我去給你拿件披風來?”


    這樣噓寒問暖,瞻前顧後,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模樣落在沈南霜的眼裏,無疑是讓她有些難受起來。


    憑什麽越子欽都這樣的姿態了,鍾安毓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如果是她絕對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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