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越子欽是精神抖擻,滿臉饜足。


    可鍾安毓眼下卻是疲態難掩,撲了粉和胭脂才蓋住。


    導致段嬤嬤看兩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在給鍾安毓上妝的時候還輕聲道:“王妃到底是還年輕,王爺也是……還有往後許多日子,可不要顧頭不顧尾了。”


    那時候鍾安毓正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可一出門她就恍然大悟了。


    段嬤嬤這話已經說的十分含蓄了。


    鍾安毓臉色爆紅,恨恨得捶了一下車窗,剛好越子欽就掀了簾子上車來,愣了一下便立即去抓她的手。


    倒也沒多用力,還是紅了些。


    “好端端的敲它做什麽,可是又有誰惹你不高興了?”越子欽輕輕吹了幾口氣,有些心疼的說道。


    鍾安毓直接抽了手:“沒什麽!”


    越子欽仔細想了想才到:“難道你是在惱我昨夜?”


    鍾安毓剛冷靜的臉又被說紅了,壓低了聲音怒道:“你還知道說呢?我都要睡著了,你非要鬧騰,不知道今日要歸寧麽?!”


    昨個半夜兩人還叫了水沐浴,院子裏吵了好一陣,誰能不知道。


    更何況段嬤嬤還說了那些,鍾安毓是真的沒覺得自己有這麽丟臉過。


    “我……”越子欽有些訕訕,含了幾分局促,“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你動來動去的,誰家血氣方剛的好男兒能對自己心上人的引誘無動於衷呢?”


    鍾安毓耳根瞬間滾燙,掐了越子欽的鼻尖:“你胡說什麽?我才沒有引誘你!”


    說完發現聲音有些大,連忙捂住了嘴。


    越子欽一本正經,眼底卻有幾分笑意:“明明就是,你現在可又是在引誘我……”


    鍾安毓的脖子都紅了,氣唿唿地說道:“我不和你爭,你還笑得出來,段嬤嬤都提醒我要節製,你就不能節製點?以後,以後……”


    越子欽忽然逼近,鍾安毓生怕他又做什麽,連忙閉眼閉嘴假裝睡覺,也不再搭理他了。


    罷了……越子欽心底一歎,嘴角卻輕勾,他行不行她還不清楚麽?


    馬車很快到了鍾府門外,卻隻有連嬤嬤在外頭。


    夫妻二人和一應侍從走了進去,在花廳裏頭看見了鍾老夫人,神情淡淡,稍顯得冷漠。


    唯一讓鍾安毓高興的就是沒見著鍾安敏的影子,想必她還在毅王府裏浮沉吧。


    按禮請安說話,鍾老夫人全程都很淡漠,一點也不熱衷,隻是看向越子欽的時候略有不同。


    鍾老夫人卻也沒忘記打量鍾安毓,她可是過來人了,一見著她那春光滿麵,便知道她在王府的生活過得相當的不錯。


    而且兩人原本就感情不錯,這成婚了,更加是如膠似漆,勝蜜糖甜了。


    估摸著懷王這個性子,想必之後也不會冷淡鍾安毓,要是這兩個人真的能笑到最後……想到這裏,鍾老夫人更是沒好心情了。


    萬一越子欽成功了,那是肯定不會放過毅王的,一但毅王倒台的話,那鍾安敏也就沒有什麽可以指望了。


    按照鍾安敏那個性子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鍾老夫人原本也沒有指望她什麽,隻是抱著賭一賭的心思罷了,如今想著,要是連累鍾家那可就不得了了。


    不行,不行。


    鍾老夫人也沒有心思招待兩人,不過應付著吃了午飯便說乏了。


    鍾安毓和越子欽直接迴了王府。


    因著次日便是九月九重陽節了,宮裏按例又是要辦一迴家宴的。家宴可就不請外臣了,除非是特別得臉的,這滿朝也不過就那麽幾個罷了。


    鍾安毓晚上便知道了晚宴的名單,除了皇族人之外,左不過就是慕容、宣武候兩家罷了。


    這次的宴會是在禦花園湖心島上的蓬萊居舉辦的。如今沒了荷花,倒是巧妙的放了許多蓮燈。


    一陣風來,燭火蕩漾,送來秋菊清氣,舒人心脾。


    需要乘船前去,鍾安毓倒是覺得新鮮,少了幾分不自在。


    才到岸邊,鍾安毓便見到了慕容凝,她依舊神采飛揚,可眼底卻又多了幾分銳氣,有種淡淡的陰沉的感覺。


    而她身側的慕容煜也似乎看向了鍾安毓的方向,不過隻是很短的一瞬間,快到鍾安毓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或許真是看錯了吧。


    越子欽握上了鍾安毓的手,餘光掃了某個方向一眼,皺眉道:“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鍾安毓搖搖頭:“走吧,進殿。”


    一群人烏泱泱的入了大殿,帝後等人都已經到了,正說著話。


    倒是越子寧一人獨坐,不言不語,顯得尤為沉默,莫名多了幾分沉穩。


    可鍾安毓和越子欽卻知道,那隻是他粉飾太平的假象罷了。


    再一抬眼,皇帝身邊依舊是那位良嬪,仿佛又美麗了幾分,氣質也飛速成長,少了幾分民間的小家碧玉的氣息,倒是更端莊大方,風情隱約。


    皇帝的新鮮感竟然還沒過去,看來這還真是特殊,又或是這個女人手段高明。


    眾人齊刷刷給皇帝請了安,慕容嶠和宣武候領先說了些感慨的話,眾人才各自入了坐。


    這殿內每一個人都各有心思,看似太平,實則暗流不斷。


    “懷王何在?”皇帝開口了。


    越子欽立即起身出座一步:“兒臣在。”鍾安毓自然也是跟著起身,微微躬身。


    皇帝打量著二人,笑著點點頭:“前幾日沒叫你們去請安,如今見你們夫妻和睦,倒是知道這婚沒賜錯了……”


    忽而皇帝的話音頓了一下,眉頭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


    不過皇帝話音很快接上:“希望你們要各自扶持,不要辜負了朕的一番美意才是。”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兩人齊聲說道。


    皇後笑得端莊,眉眼描摹得精致:“本宮看著你們如此,倒是想起皇上和本宮當初的樣子了,希望你們要一直如此下去,最好是早日生下皇孫,叫本宮和皇上更高興才好。”


    皇帝似乎也想起來什麽,拿起酒杯朝皇後示意,略飲了一口才朝越子欽二人道:“皇後說的極是。”


    眾人也都對兩人說了些祝福的吉祥話。


    越子欽剛想舉杯要敬皇帝,卻見皇帝神情迷茫,手一抖便將酒杯給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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