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懷王人呢,他好像可沒有什麽動作?”慕容煜一邊試探著問道,一邊打量著慕容嶠的神色。


    慕容嶠沒有發覺他的試探,隻是沉默了一會才道:“懷王被關起來了……”


    “什麽?!”慕容煜很是驚訝。


    而屋頂上的鍾安毓也是捂住了自己的嘴才不至於讓自己叫出來。


    這怎麽可能,皇帝這麽會下令關了越子欽,如此作風,難道是證據確鑿了麽……鍾安毓頓時便惶惶不安起來了,越子欽雖然的確不會做這個樣子的事情。


    但是剛剛慕容嶠所說的他手下的人不幹淨,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萬一若是事情成了定局的話,那麽越子欽又該如何,豈不是要被越子寧給碾壓了?


    慕容嶠倒是淡定得很,還覺得慕容煜太過大驚小怪了些:“你別嚷嚷,事情便是如此,你還是要多曆練曆練,沉穩些才好。皇上雖然說了要徹查此事,可是絕對不會讓懷王親自去證明的,便是怕他有意偏袒,又怕他從中動手腳,便才將人給關押了,懲罰暫時卻還是不會的……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和推演。”


    但是情況多半就是這麽個情況了。


    身為丞相,可不是尋常的小官,他的話還是很有信服力的,猜測得也很有條理。


    “懷王殿下不是早朝之後出宮了麽,怎麽可能會被關起來?”


    慕容嶠餘光往他身上一移:“自然皇上為了不掀起波瀾,故意為之,現在懷王殿下估計是被皇上給秘密關押了,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


    到底還是不知去向……慕容煜一邊思索著,一邊又問:“那皇帝又將此事交由誰來處理探查了?”


    忽然一個人便冒上了他和鍾安毓的心頭,越子寧,要是交給了他的話,那麽越子欽這迴便是沒事也要變成有事了。


    幸好慕容嶠緩緩吐出的話語讓二人稍微心安了:“是皇上欽點的大司徒林源。”


    大司徒林源,那也是中立的人物,為人剛正不阿,常常因為直言不諱,鐵麵無私而得罪人,但是奈何皇帝就是喜歡他這性子,倒是重用於他,也是個在禦前很得臉的人物。


    “想必皇上任用林源,而直接略過了毅王殿下,便是怕毅王殿下也有私心。現在雖然看似太平,可毅王和懷王之間的關係,皇上也是清楚的,要是交給毅王的話,查肯定是比誰都用心的,但是結果卻可想而知。”


    現在這事情和越子欽其實是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的,隻是因為是他手下出了差錯,可若是讓越子寧來查,那就百分之百要和越子欽攀扯上關係了,指不定要怎麽給越子欽安插罪名呢,如此倒也是好了。


    慕容嶠說著就盯住了慕容煜的眼眸,眯起眸子道:“你呢,你又是如何看這事情的,你覺得毅王和懷王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這話說得很沉,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便凝重起來。


    看似問的是現在的局麵如何看待,可總有種在問慕容煜覺得越子欽和越子寧誰能成功搶奪那太子之位的感覺。


    鍾安毓都替慕容煜緊張了一把,她能看出來之前所說的那些其實都不太像是出於他的本心,而是為了幫她,才如此而為。


    換位思考,這問題要是擱在她身上,她也不好迴答的。


    慕容煜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之中,垂下的眼眸將所有的情緒統統攏住,不至於讓人輕易窺探了他的心思去。


    “那父親覺得呢,誰的勝算更大一些?”他沉默許久之後,說出來的居然是一聲反問。


    慕容嶠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有幾分不相信,又有幾分驚訝:“好小子,竟然蹴鞠似的踢了迴來,看來你是很得為父的真傳了。”


    在朝廷上,慕容嶠除了在任務上用心,一般時候都是以和稀泥為代表的人物,說的好聽是順勢而為,說的難聽就是牆頭草了,哪邊有風哪邊倒,以至於今日他都還不曾站隊,但卻穩穩坐在了丞相的位子上。


    父子倆又隨意的敷衍了幾句,慕容煜終於是帶著一背的冷汗出了書房,而他背後則是慕容嶠那深邃的目光,宛如望不見盡頭的黑暗,連一點黯淡的光彩都沒有,陰翳得有些駭人。


    而鍾安毓早就下了屋頂,悄悄地蹲在了牆頭上,就等著他出來了。


    卻見慕容煜麵色沉沉,似有心緒萬千,惆悵百結,眉眼之上都染了一抹傷感似的,步履都略顯沉重。


    他……好像不太開心。


    鍾安毓不明白,可又好像有點明白,她也是有些糊塗的。


    出了書房的院子,慕容煜才念著鍾安毓來,連忙抬頭看向了四周的院牆,果然見著了鍾安毓,而她也正在看著自己。


    打量了一圈,確定四周沒人之後,慕容煜便示意她下來。


    “真是難為你了,還要你蹲牆頭爬屋頂的。”慕容煜居然為此覺得歉疚了。


    鍾安毓連忙搖頭:“該愧疚的人是我才對,為了幫我和懷王,倒是委屈你在丞相麵前演了這麽一出戲了,可對你有什麽影響麽,丞相不會逼著你做什麽選擇吧?”


    要是因為她的緣故,導致慕容煜將來的道路發生什麽變化的話,那麽她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慕容煜帶著她繞了小路,一邊道:“這能有什麽,你沒看見我父親那樣高興麽,一場戲而已,於我能有什麽影響,你就別操心了。”


    若不是迫於無奈,鍾安毓是真的不想這樣的。


    鍾安毓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慕容煜卻又道:“你現在還是該操心懷王殿下才是,這事情合該查清楚,但也是需要提防某些人動手腳的。”


    某些人自然是指那位毅王殿下了。


    “你說的也是,懷王可不能被這樣的小人給禍害了,一定要解決這個麻煩!”鍾安毓斬釘截鐵地說道。


    兩人很快便走出了丞相府,又到了後門處。


    “如今懷王身陷囹圄,外麵又危機重重,不如我幫你一起解決眼下的問題吧?”慕容煜看向了鍾安毓,那眼神之中似乎帶了幾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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