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鍾安敏一看見了鍾老夫人身邊的鍾安毓之後,眼神就狠辣起來了,沒力氣卻還要強撐著自己的氣勢:“鍾安毓,你還敢來?!”


    “你以為我想來嗎?”鍾安毓在三尺之外站定了,壓根兒就沒想要靠她有多近。


    鍾老夫人隻瞪了鍾安敏一眼:“你身子都已經成了這樣了,你還想要鬧什麽?”


    “祖母……”鍾安敏剛剛已經聽身邊的人說了她昏迷時候發生了什麽了,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手掌輕輕打著圈,凸起的小腹證明那孩子還在。


    可不知什麽時候它就可能不見了。


    “都是我不好,我這些天竟然沒有注意自己的身子,真是太糊塗了。”


    說起來還是怪鍾安毓,她又想去找她的不痛快好讓自己痛快,可是鍾老夫人卻有些慍怒:“你也知道是你自己不好?你若是多半點心思在這個孩子身上,你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鍾安敏沒想到鍾老夫人會直接斥責自己,她就是客氣一句,怎麽就還真的成了她的錯了?


    尤其是鍾安毓還在這兒,這叫她的臉往哪裏放。


    “你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王爺現在對你並不重視,你還使勁要去對付——”鍾老夫人頓住了,她險些也忘了某人就在現場了,她嗎=忙轉過頭去,“你既然也見了你妹妹了,我與你妹妹有些體己話要說,你去讓人準備好湯藥和早膳。”


    這架勢豈是將鍾安毓當做下人來使喚了。


    隻是鍾安毓並不生氣,還真就乖乖的下去了,隻是出了門,這事情卻是交給小柒去做了,自己繞了一圈到屋子後頭,三兩下就直接躥到了屋頂上。


    便是白日裏,她在斜角處偷窺,旁人也見不著,更何況也沒什麽人會來這裏。


    有些話,隻能在暗處才能聽見。


    悄悄地掀開一塊瓦片,鍾安毓便直接在屋頂蹲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底方寸之地的那兩道身影。


    鍾老夫人在屋子裏四處看了看,確保隻有兩人之後才開口,隻是先將過去的那些事情給分析了一遍,然後就又提到了鍾安毓:“你說你,做事這麽不小心,你就不該在這是還要鬧騰的,你若是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抓住了毅王的心,難道還愁沒有機會對付鍾安毓嗎?”


    “祖母這事後諸葛倒是做像樣。”鍾安敏倒是有勁兒和她頂嘴了,“您不也是恨她恨得牙癢癢麽,這事情您也是出了手的,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您難道還非要在我這裏挑什麽毛病,而不是想著該如何補救,是要等著鍾安毓小人得誌的來對付我們嗎!”


    自從鍾安敏嫁到了毅王府後,和鍾老夫人祖孫情意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隻是利益關係維持著她們罷了,也沒什麽好臉色,有話都不帶遮掩的。


    鍾安毓聽著,覺得心中的鍾安敏倒是還有些理智和聰明了,隻是就是個經不住事兒的。


    “孩子?你這孩子保不保得住還兩說,你要是沒了這胎去穩固毅王,你覺得你還有什麽機會懷下一胎?你怎麽就這麽不小心,不是都叮囑了你,怎麽還是被人給動了手腳。”


    兩人又開始揣測起這事情的根源,分析了小半天。


    毅王膝下沒有孩子,雖然不喜歡鍾安敏,也想必虎毒不食子的,然後她們又否定了鍾安毓,而最有嫌疑的就成了蓮夫人了。


    從各方麵來看,蓮夫人都會是鍾安敏出事的最佳得益者。


    鍾安敏越想越氣,委屈的說了一大堆蓮夫人的壞話,這模樣看著倒是一點也不虛弱。


    鍾老夫人並不是來聽她說這些的,心裏不滿,臉色和聲音都陰沉沉的:“你現在的身子不好,你還說這些話,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嗎,既然有些猜測,那我們就必須先下手為強,不能讓我們落在了下風。”


    忽然老夫人就湊到了鍾安敏的耳邊去,低聲說了許多,鍾安毓是一句也沒能聽著,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有了幾分猜測。


    不過隻要不是針對自己的,或是對鍾天涯沒有多大的影響,她們想做什麽她都不會去插手的。


    鍾安敏的先是皺緊了眉頭,而後又有幾分輕鬆自眼底流露,在鍾老夫人抬頭的時候便道:“祖母,這……”


    “你都聽我的就是了,你自己闖出多少禍事還吃不夠教訓麽?”


    “是,祖母自然是女中諸葛。”鍾安敏垂了腦袋,聲音小了下去,隻是那眼珠子卻在人後轉個不停,顯然又在想著什麽。


    隻是下一刻她便覺得自己腹中刺疼了好幾下,人瞬間便從靠枕上滑了下去,捂住了肚子痛唿一聲。


    鍾老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得不輕,可還是慌中有靜,連忙便叫了丫鬟來,也不忘了齊大夫,屋子裏頓時亂做了一團。


    隻是片刻功夫,鍾安敏就疼得額頭浮出一層的冷汗,唇上半點血色也沒有,幾乎要在床上打滾了。


    “疼,祖母,我疼,肚子……”


    鍾安毓見狀便將瓦片蓋了迴去,提了一口氣便輕鬆地從屋頂躍下,默默地走迴了前頭的走廊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她倒是不想去摻和這事情,也不好在毅王府胡亂走動,便隻想去前頭的小涼亭坐會,才走了沒兩步,她便忽然看著院牆處有個小丫鬟隨著混亂進來了,在屋外張望了半天又匆匆出去了。


    這行跡誰看了不說聲可疑。


    仔細一想,這人應該不像是毅王的手筆,那就隻有可能是那位蓮夫人了,從昨晚的會麵來看,就知道她是個不簡單的,鍾安敏可是遇著有一個對手了。


    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屋子裏的痛唿一聲高過一聲,亂糟糟的場麵顯得天都熱起來了。


    屋子裏的鍾老夫人急得氣息都不穩了,掀開被子一看,那鮮紅的顏色幾乎刺痛了她的雙目,這情況是真的不妙。


    齊大夫從廂房匆匆而來,又開始忙活起來。


    鍾老夫人守在鍾安敏身邊,忽然想起什麽,厲聲道:“快,去請王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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