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欽看著還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鍾安毓,眼神暗沉的仿佛要殺人,鍾天涯派人入京時他就已經察覺,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才跟三人演了這一出戲。


    雖然不知道鍾安毓讓他們冒險來京會是為了什麽?但是越子欽並不關心這個,他關心的向來隻有她一個鍾安毓罷了。


    “母妃一定要照顧好毓兒,如果她醒過來,還請母妃立即派人告知與我。”越子欽知道他不可能留宿宮中,所以縱然不舍,也隻能先跟鍾安毓分開。


    嫻貴妃知道鍾安毓是被越子欽放在心尖上的人,做起事來自然是知道分寸,點了點頭,便準備送越子欽離宮。


    “娘娘,殿下,陛下身邊的桂公公來傳口諭了。”越子欽剛想離開,嫻貴妃宮裏的丫頭就過來了,一聽是陛下口諭,二人皆有些納悶,怎麽這個時間了,還會突然來一道口諭。


    兩人隨時疑惑,卻也並不耽誤,連忙去了前廳。


    “娘娘,懷王殿下。”桂公公看見二人來了,急忙熱情的迎了上去,“陛下有旨,今天懷王殿下可以留在娘娘這裏,明日再走即可。”


    成年的皇子不可以留在宮裏,不管皇帝在下這道口諭的時候有沒有多想,這些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的奴才卻不會放過任何一點苗頭,皇上如今明擺著是抬舉懷王殿下,現下東宮又空懸,說不準懷王殿下就會入主東宮,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巴結討好一些,總是沒錯的。


    越子欽聽了這話,皺了皺眉,卻也沒多說什麽,嫻貴妃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拿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塞到了桂公公的手上,應酬了幾句這才送桂公公離開。


    “子欽,陛下這是什麽意思?你已經成年了啊……”嫻貴妃心裏頗有些忐忑,越子欽之前還是個癡兒的時候,是住在宮裏的,可是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也在外開府別住,陛下這樣下令難道是有什麽別的意思嗎?


    想當年即使是尊貴如太子殿下,也是萬萬沒有這份榮寵的,如今毅王勢頭正猛,越子欽這樣無異於會被毅王當成眼中釘,想要除之而後快。


    越子欽見嫻貴妃滿臉擔心,搖了搖頭,“母妃不用多慮,父皇不過是想借我安撫鍾將軍罷了。”


    鍾天涯尚在邊疆為國廝殺,鍾安毓卻在京中陷入危局,若是皇帝再過度苛責,隻怕會寒了鍾天涯的心。


    而皇帝之前答應如果越子欽跟鍾安毓能夠破了太子中毒的迷局,便會立即為二人賜婚,如今看來,隻怕最晚不過中秋夜宴,他們二人的婚事就要定下來了。


    即使皇帝再寵愛越子欽,但卻還是先君臣後父子,為安鍾天涯的心思,也為了製衡如今朝政多半落入毅王之手的局麵,自己跟鍾安毓的婚事雖然是自己求來的,但卻也無可避免,被皇帝拿來當做了權衡朝局的工具。


    “毓兒,你可知道,我寧願婚事晚一些,也不想你這樣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越子欽在禦書房聽到鍾安毓昏迷的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鍾安毓的打算。


    看著此時麵色仍有些蒼白鍾安毓,越子欽眼神裏仿佛散發著濃濃的殺意,這次參與這件事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禦書房裏,明逸跪在地上,空氣裏是死一般的寂靜,皇帝翻動著手上的奏章,臉色越發的難看。


    “明逸,”皇帝突然開口,明逸隻覺得唿吸一滯,頗有些緊張。


    “奴才在。”明逸隻覺得自己此時如履薄冰,心裏不停的再想皇帝把自己叫來的目的。


    “你還記得誰才是你的主子嗎?”皇帝翻著手裏的奏章,眼皮都沒抬,說話的語氣讓人難以捉摸。


    “明逸的主子永遠都是陛下。”皇帝話剛一出口,明逸急忙跪伏在地上,話語間滿是惶恐。


    “你還記得是朕派過去的就好。”皇帝說完,合上手中的奏章,“你這段時間跟著懷王,他跟鍾府有什麽異動嗎?”


    雖然越子欽之前一直是個孩子心性,但是迴複之後手下的勢力發展的並不慢,皇帝允許皇子發展自己的勢力,卻不允許有功高震主的皇子。


    不管是越子欽,還是越子寧,即使是再得皇帝寵愛,一旦觸犯皇帝的忌諱,隻怕再得皇帝的寵愛也沒用。


    “啟稟陛下,懷王殿下隻在前幾天去過一次鍾府,送了鍾小姐一些她喜歡的娃娃,呆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離開了。”


    “他們還說了些什麽?”皇帝並不是沒有派暗衛暗中監視著鍾府,對於越子欽的形跡也是基本掌握,所以越子欽去過鍾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隻是越子欽跟鍾安毓私下裏說了些什麽,他卻無從得知。


    “奴才不知。”明逸作為一個護衛,被越子欽支開也屬正常,皇帝也便沒有再過多追問。


    “你迴去吧,”皇帝擺了擺手,似乎沒有什麽可以再追問的,“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奴才告退。”明逸說完便退出了禦書房,隻覺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迴了越子欽那裏。


    明逸走後,皇帝看著手裏大臣們交上來的奏章,無非是分為兩黨,一黨擁立毅王,一黨擁立懷王,還有一部分人保持中立,不偏不倚,隻是很明顯,擁立毅王主張立即立儲的站了大多數。


    今天鍾府的事情,雖然皇帝已經信了大半,但是對於鍾天涯還是有所懷疑,加上鍾安毓今天昏迷的蹊蹺,總是讓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另一旁嫻貴妃宮裏,越子欽雖然可以特例留在宮裏,明逸卻不行,隻能迴懷王府等待。


    越子欽此刻隻關心鍾安毓的情況,嫻貴妃知道他無心處理別的事情,也就沒有再去擾他。


    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鍾安毓才緩緩醒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滿臉擔憂的越子欽。


    “你怎麽在這兒?”鍾安毓算到自己一定會被帶進宮,但是按照迷藥的劑量來講,她醒來的時候一定是半夜了,再一看周圍的陳設,正是嫻貴妃的宮裏。


    越子欽作為成年皇子,是不可以留宿皇宮的,如今他在這裏,難道是違反宮規私自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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