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安毓一口一個妹婿,氣的越子寧幾乎要失去理智,隻是鍾府的勢力過於強大,一旦落到越子欽的手裏,哪怕他朝堂上沒有言官的支持,單憑軍中的力量,就可以保他成皇,這是他死都不能看到的局麵,所以才一直克製著自己。


    “你們在做什麽?”鍾安敏突然出現,本就生氣的越子寧臉色更是暗沉了幾分,想來剛剛那個離開的丫鬟,一定是去找鍾安敏了,鍾安毓這個女人做事還真是不留一絲情麵。


    “既然庶妹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祖母還在等我。”鍾安毓說完,也不給二人反應的機會,帶著小柒便去了福壽院。


    “小姐,二小姐不是我引過來的。”小柒跟在鍾安毓身後,癟了癟嘴。


    “嗯?”鍾安毓算著時間應是正好被小柒帶過來,難道這次鍾安敏變聰明了嗎?主仆兩個話還沒說完,就撞見了一直站在假山後麵的越子欽。


    “你怎麽在這?”看著神色有些奇怪的越子欽,鍾安毓一下就想到了剛剛自己為了膈應毅王說的那些膩歪人的話,不會都被越子欽聽了去吧?


    小柒見越子欽來了,也十分識趣,去了一旁等著。


    “想你,所以就來了。”越子欽難得情話說的那麽露骨,鍾安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臉頰卻是一瞬間染上一抹好看的緋紅。


    白衣少女莫名嬌羞,青衫少年眸色溫柔,兩人隻是單單站在一起,就已經美的像是畫卷一般。


    “剛才……剛才那個……”鍾安毓看著越子欽眸色熾熱,一時間話都說不利索。


    “我都聽到了。”越子欽說完,上前幾步,一把就將鍾安毓擁入懷裏,鍾安毓剛才對著毅王一副絕情模樣,現下卻跟一個嬌羞的少女別無二致,隻是被越子欽擁在懷裏,隻覺得十分安心。


    “毓兒。”越子欽鬆開鍾安毓,眸中滿是真摯,“此生,我定不負你。”


    鍾安毓十分清楚越子欽的心意,隻是此刻卻有些害羞,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你那麽早就來我這,是有什麽事情嗎?”


    越子欽不是做事沒有章法的人,隻怕跟之前太子的事情有關。


    “是,也不是。”越子欽說著,迴頭示意明逸將手裏的東西地給自己,放到鍾安毓的手裏,竟是一張藥方。


    “我之前派人暗中追查太子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本想今日來告知於你。”越子欽說著,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今早聽明逸說毅王帶人來了你這,我怕他會為難你,所以就過來看看。”


    “那剛才鍾安敏也是你引過來的嗎?”鍾安毓想著,除了越子欽,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會做這件事了。


    越子欽點了點頭,便示意鍾安毓看向手中的藥方。


    “一會兒,你準備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那你在府外等我吧,省的撞上毅王,平添許多麻煩。”鍾安毓說著,將藥方放到越子欽手中,“我去一趟祖母那裏,拿著這個多有不便,你先去府外等我,我去去就來。”


    “好。”越子欽乖乖點頭,一點反駁都沒有,鍾安毓衝他笑了笑,便帶著小柒離開。她之前以為自己跟老太太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隻是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態度太好了。


    鍾安毓剛一到福壽院,就被管事的嬤嬤攔了下來,說老夫人現下有些累了讓她稍後再來,“累了?”鍾安毓隻覺得嘲諷,“老太太當真是上了年紀,腦子不太靈光了。”


    說著便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衝進了老太太的房間。


    “行了,都下去吧。”老夫人見下人沒有攔住鍾安毓,也不意外,隻是揮揮手示意下人離開。


    “祖母派人叫我來,又讓人攔住我,孫女還真是有些不明白了。”鍾安毓也不等老夫人說話,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眼神裏頗有些桀驁的意味,看在老夫人眼裏,更是覺得鍾安毓像極了她的父親。


    “怎麽?你這麽大的陣仗,是要來指責我嗎?”老夫人坐在榻上,手中撚著一串佛珠,微微垂眸望向鍾安毓,語氣裏滿是壓抑的怒氣。


    鍾安毓見老夫人這副模樣,不怒反笑,望了一眼旁邊的垂花門,“祖母,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之前慕容煜邀我參加詩會的事吧。”


    鍾安毓臉上雖掛著笑,語氣裏卻滿是疏離,屋裏坐著的兩個人,雖然是至親骨肉,此刻卻是至疏至遠。


    老夫人被鍾安毓一點,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語氣也是毫不客氣,“鍾安毓,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長輩。”


    “安毓自然知道祖母是長輩,”鍾安毓站起身,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否則祖母現在就不會還在這安穩的坐著了。”


    “祖母舍不得放權我理解,生怕我賭全壓在越子欽一個人身上,一旦他日越子寧上位,我會帶著整個鍾家一起去死的擔心我也知道,隻是祖母,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異於是自掘墳墓。”


    鍾安毓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旁邊桌上的佛經,隨手翻了幾頁,遞給了老夫人,“祖母年事已高,還非要摻和到這朝局裏來做什麽呢?”


    “鍾安敏不過是個庶女,血脈又存疑,她的所作所為難道還不夠讓祖母看清真相嗎?”鍾安毓邊說邊想著,鍾安敏今天來究竟說了些什麽,竟然讓老太太動了這樣的心思。


    “祖母想將之前製裁我的戲碼故技重施,隻是我已經不是當初剛入京的我了。”老夫人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鍾安毓,僅僅是一年的光陰,鍾安毓已經完全擺脫了自己的掌控,這讓她震驚,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還是祖母以為,拿著鍾家跟鍾安敏討好毅王,再拿著我討好越子欽,最後不論誰登臨大寶,鍾家都會立於不敗之地,祖母以為未來的儲君是傻的嗎?”


    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老太太才好,不知道是年紀越大越糊塗,還是利欲熏心隻想在自己手裏奪權,位極人臣者,不僅要有高超的功勞與本領,立於不敗之地的,最重要的還是一顆忠心。


    老太太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對未來的新君存有二心,是為人臣的大忌,隻怕鍾家等不到新君即位的那一天,就已經被當今的皇上出手處置了。邊疆大將隨意參與黨爭,還跟兩個皇子都有牽扯,老太太這是嫌自己跟鍾家過的太好是嗎?


    “那你又怎能保證,越子欽會一直立於不敗之地?”鍾安毓幾番話下來,老夫人也是有些後悔自己今天的舉動了,若是被當今皇上知道,隻怕還會疑心鍾天涯的忠心。


    “我就是能保證,越子欽絕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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