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安毓站在原地目送春杏和小柒離開,等她們兩個走遠了,才長出了一口氣,對段嬤嬤招了招手:“走吧,我們去會會老夫人,看她到底能玩出多少把戲來!”


    “是。”段嬤嬤輕笑了兩聲,和鍾安毓一起朝福壽苑走了過去。


    她們主仆兩個進院子的時候,老夫人正端著一個茶杯坐在主位喝茶,鍾安敏跪在她腳邊痛哭,玉夫人不在。


    嗯,其實玉夫人不在是正常的!


    挨了五十藤棍,玉夫人少說也要在床上躺個兩三個月吧?


    鍾安毓輕笑了兩聲,不緊不慢的朝老夫人走了過去:“安毓拜見老夫人。”


    “跪下。”看到鍾安毓終於來了,老夫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開口就要讓她下跪。


    鍾安毓眯了眯眼睛,倒是沒有跟老夫人頂嘴,老夫人想讓她跪,她立刻就給老夫人跪下了。


    跪完了之後,她才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老夫人道:“敢問老夫人,安毓做錯什麽事情了?無緣無故的,你為什麽要讓我下跪?”


    她做錯什麽事情了,她心裏一點譜都沒有嗎?


    聽到鍾安毓這話,老夫人輕嗤了一聲,張口就要嗬斥她幾句,但要出聲之前,她又臨時改變了注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喝了一口茶,冷聲問鍾安毓:“之前我派人去你的院子裏麵找你,你院子的人說你不在將軍府,那個時候天都黑了,你去哪裏了?”


    “迴老夫人的話,安毓去容華樓了。”鍾安毓彎下腰,將頭抵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告訴老夫人:“慕容家的那位公子爺在容華樓鬧事,他身份特殊,安毓覺得,安毓必須親自去一趟!若今日之事沒有善了,那他日爹爹和慕容大人在朝中也不好相處了,老夫人你覺得呢?”


    “你倒是謹慎。”鍾安毓那些話說的有理有據,老夫人想找她麻煩都找不出來,隻能轉移了話題:“不過,鍾安毓啊,你對外人那麽有禮和得體,怎麽對自己妹妹就這麽薄涼?”


    她對鍾安敏薄涼嗎?她覺得還好啊!


    鍾安毓偏頭看了鍾安敏一眼,隱晦的挑了挑眉頭:“老夫人請恕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我在說什麽?”老夫人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指著跪在鍾安毓身邊偷偷抹眼淚的鍾安敏道:“安毓,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你說過你會讓你身邊的嬤嬤教安敏規矩!結果你是怎麽做的?你不止沒有教安敏規矩,還縱容你手下的人打她。”


    “這些事情是誰跟老夫人你說的?”鍾安毓挺直了後背,整理了一下衣服袖子後,不卑不亢的看著老夫人道:“是安敏和你說的嗎?老夫人,你隻聽了安敏一麵之詞,就相信安毓苛待庶妹,怕是有點不公正吧?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別人怕是會追著你罵你偏心。”


    “你威脅我?”老夫人被鍾安毓氣笑了,黑著臉問她:“那你這意思是,你沒有讓人打你妹妹了?”


    “沒有。”


    鍾安毓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沉著臉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想著等會兒鍾天涯可能要來,他有可能會問老夫人屋裏的下人,他不在的時候,她和老夫人各自說過什麽,鍾安毓便沒有誇大事實,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將一切都說完了之後,鍾安毓扯了扯嘴角,慢悠悠的對老夫人道:“你讓妹妹去我那些學規矩,結果她第一天就去我那邊露了個臉,第二天進門還直唿我名諱?老夫人,你覺得段嬤嬤身為教我和妹妹規矩的人,出手懲罰妹妹可曾有錯?”


    “我這說的還都是一些小事,妹妹犯的錯還不止這些!她身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婚事未定的情況下,大聲嚷嚷自己日後要嫁給毅王做側妃!這是個清白女子該說的話嗎?另外,她還折辱懷王殿下,暗指懷王殿下沒有毅王受寵,這是後宅女子能說的話嗎?”


    “我讓段嬤嬤管束妹妹,管錯了嗎?若老夫人覺得我錯了,讓你就讓妹妹繼續保持她那為人處世的風格吧!隻是……若日後妹妹因過於張揚,為將軍府帶來禍事了,我希望老夫人你不要怪我今日沒對妹妹下死手。”


    鍾安毓鮮少一次在老夫人麵前說這麽多話,她猛的來這麽一次,竟然說的老夫人啞口無言,不止該如何應對。


    老夫人定定的看著鍾安毓,沉默了好半晌,才將視線轉移到了鍾安敏身上:“安敏,你姐姐剛剛說的話,可全部都是事實?”


    “這……”鍾安敏的眼神閃了閃,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小聲道:“老夫人,請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說那些狂妄的話,做那些狂妄的事情的,是鍾安……是姐姐不好,她一直在刺激我,我被她氣狠了,才失去冷靜,說了不該說的話。其實……其實我也不算說謊吧,我本來就要嫁……”


    “你還敢說?”老夫人拿起手邊的茶杯,朝鍾安敏身上砸了過去。


    鍾安敏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會對她動手,驚叫了一聲後,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鍾安毓涼涼的掃了鍾安敏一眼,垂著眼眸問老夫人:“既然真相已經大白,那我可以退下了嗎?時間不早了,我困了!”


    “你想走?”老夫人靠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衝鍾安毓冷笑了兩聲,厲聲道:“做錯了事情,還想全身而退,這種事情在將軍府是不可能發生的。鍾安毓,雖然安敏跟你學規矩的時候,言行是狂妄了些!但你沒有好好勸她,直接讓人打她,也是不對的。”


    “來人,將大小姐和二小姐全部按住,一人各打三十藤棍,以儆效尤!”


    又打?!


    聽到老夫人這話,鍾安毓和鍾安敏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鍾安敏哭著求著請老夫人放過自己,鍾安毓遲疑了片刻後,卻是乖乖的跟著行刑的人,在老夫人院子外的長板凳上趴了下來。


    抽在身上的藤棍很疼,鍾安毓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衣服被抽破了。


    可她越慘,眼底的笑意就越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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