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龜公剛把銀子拿下來,就又有一張銀票拍了過去,其中一個男人語調冰冷:“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問的別問!”


    濃鬱的威脅殺氣縈繞耳際身側,他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鞠躬:“是!是!小的知道了!”


    鍾安毓被抱上了馬車,她此刻渾身難受,意識也漸漸不受控製了。小手難耐地亂抓之際卻被越子欽牢牢捏住!


    他力道極大,她自北境迴來後,因著皮膚本就白皙,如今一養,那些日曬風吹出的小麥色也漸漸退去蹤影,所以很輕易就在白皙的腕子上留下紅痕。


    “你且忍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館。”


    少年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一抹顫,鍾安毓局促地唿吸著,她這會兒連咬舌頭的定力都沒有了,用腦子裏僅剩的一絲神誌艱難說道:“去……逢源莊……”


    她說話有些不清晰,越子欽湊近又聽了一遍才明白了,立馬抬眸衝外頭吩咐:“逢源莊!”


    “是。”外頭明逸應了聲,馬車就開動了。


    鍾安毓的神誌就徹底模糊了起來。


    一路到底經曆了什麽她記不清了,隻是等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處廂房裏。


    她身子一動,便牽動了酸痛的身子,鍾安毓臉色有些難看,手軟綿綿地舉了起來,藕臂上的紅痕觸目驚心!


    莫非……


    鍾安毓一時有些難受,鼻子酸了一下,難道是越子欽趁人之危!?


    想到兩世清白之身的第一遭,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丟了,懊惱與煩躁便充斥了心間。


    她咬了咬牙,打算起身去質問越子欽,剛起身撩開帳幔卻愣住了。


    “這裏……”鍾安毓瞪大了眸子——這裏並不是逢源莊!!!


    逢源莊在西市,乃是她娘親當年陪嫁的綢緞莊之一,在五個莊子裏不算最大,可卻是生意最好的一家!


    這好並未是客人多,而是這兒的生意往來都是京中的貴女。


    這些人為了上好的料子和衣裳一擲千金,毫不吝嗇。


    因著這鋪子裏頭總能得著不少外頭買不到的好東西,雖說過了這麽多年,舊有的名聲也沒墮了。


    現下是既賺得多也沒在熱鬧的地段,環境反而分外幽靜。


    可現在這地方幽靜有餘,卻更像是宅子!


    她穿上鞋子,咬牙朝著外頭走,鍾安毓一時她也不確定到底是越子欽別有用心,還是她們中途遇到什麽事情被人截了。


    “唔!”鍾安毓癱軟的雙腿哪裏能支撐她先行逃跑,剛走沒幾步就朝著前麵撲倒了下去。


    她也不敢大聲唿痛,隻能悶哼了一聲。


    但這樣小的聲音似乎也驚動了外頭的人,門豁然打開了。


    “鍾小姐!”


    她一下子就聽出來說話的人乃是越子欽身邊的明逸。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竟然有種將緊繃的心放鬆的感覺。


    “明逸?”鍾安毓疑惑地看向扶她起來之人。


    明逸攙著她在凳子上坐好:“鍾小姐可是要水?您吩咐一聲就成了,怎麽自己下床了。”


    “您現在身子還虛著,郎中說了不可擅動。”


    “……”鍾安毓一愣,忽然又有些拿不準了,他們當真請了郎中?那她這一身的紅痕是……


    明逸察言觀色,隻以為她想打聽王爺去了何處,又麵皮薄不太好意思,撓了撓頭笑著說:“殿下親自去盯著藥了,這會兒想必快迴來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腳步聲便從遠處傳來。


    鍾安毓耳力極好,聽出了那腳步聲頓了一下,想來應該是看見門開了,於是加快了朝著屋子裏來。


    她抬頭的時候,越子欽已經從門口邁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極淡,唿吸似乎也在門口調整過,一臉雲淡風輕:“安毓,你醒了?”


    明逸接了藥碗擱在了桌子上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鍾安毓一臉古怪地盯著他看。


    少年就像沒有看懂她的眼神兒一樣找了最近的一個凳子坐了:“喝藥吧,一會兒涼了。”


    她沒移開目光,死死盯著他對上來的眸子:“你……就沒有旁的話要同我解釋麽?”


    越子欽頓了一下,輕笑:“你是說這地方?”他環視了一圈兒。


    “我雖說很多事兒不記得了。”鍾安毓道:“可我還知道我是想叫你帶我去逢源莊的,這裏是哪兒?為何我在這兒?還有……”


    她有很多話想問,不過越子欽顯然並沒有那麽想被動迴答,起身將袖子甩到了身後,身子也站遠了兩步:“這兒是本王在京城的別院。”


    “為何來這兒?”


    越子欽迴頭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你當時的情況分外嚴重,根本來不及去到逢源莊!”


    他盯著她的眼睛,眉頭輕蹙:“這裏是最近的地方,我隻能出此下策。”


    “那,你有沒有……”她咬了咬牙紅著眼睛:“占我便宜?”


    越子欽神色變得古怪起來,忽然嘴角一勾,湊近了些:“安毓,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鍾安毓皺眉:“你這話什麽意思?”


    越子欽湊得更近,壓低聲音:“那時候在車上,你死死摁住我,還撕扯本王的衣裳……”


    他方才還一臉玩味,這會兒臉上的神色已經換上了委屈與羞澀:“要不是本王拚命反抗你,臨時改道來了此處,隻怕……隻怕就要被安毓你強行蹂躪了呢。”


    “……”鍾安毓眼眸瞠得老大,心中升起無數吐槽:“當、當真?”


    “嗯。”越子欽抿著唇,鳳目裏隱隱似有淚光,眼尾處分明染上的點點媚色似乎也帶著淺紅的委屈。


    “咳……”鍾安毓抬手,悄悄捋起袖子,看了看上頭的紅痕,喃喃道:“越子欽,你下次反抗能不能別這麽激烈……”


    搞得她就跟被人醬醬釀釀了一樣。


    越子欽也不立馬迴答,坐下來專注地盯著她紅暈的麵龐,最後才笑著說:“好。”


    “……”鍾安毓之後也意識到自己好似說錯話了,想了想,選擇轉移話題:“對了,我身上的藥是什麽?已經解了為啥還要喝藥?”


    越子欽轉身將藥碗端了:“這個是補身子的,那藥很是霸道,但凡中了自有虧空,若不及時將養好了,隻怕對往後會有什麽影響。”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貴女她金屋藏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酒挽餘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酒挽餘陽並收藏貴女她金屋藏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