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安毓看起來對慕容煜沒那種意思,至於懷王,他也就更沒那想法去攀附了。


    再者鍾安敏這迴起身特別早,兩姐妹出門的時候鍾天涯根本也來不及告訴她昨日宮廷裏麵發生的事情。


    整個盛京城都驚詫了,昔日傻了十幾年的四皇子越子欽竟做了狀元!


    “長姐!不是他對不對?”鍾安敏下意識地拉住了她的袖子:“你不是同懷王交好麽?這樣重要的事情你竟不知道?”


    鍾安毓沒有轉頭,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還有幾分思索。


    鍾安敏看著看著便鬆了手,她想起那位傻子殿下已經許久沒有來找過鍾安毓了。


    可當今陛下也不是個昏聵之人,斷不可能做這樣為了讓自家兒子開心就拿天下人開玩笑的事情,必定也有什麽隱情吧?


    這個時候張貼完榜文的太監敲了敲鑼鼓讓眾人肅靜。


    等人聲小下去的時候,他環視了一圈兒才道:“今歲聖上天恩,本次科舉的進士多錄一人,論成績遞補上來。”


    眾人聞言這才仔細看榜文,比起往年果然多了一人。


    “這也太奇怪了!”在場文士與百姓的議論再一次熱鬧起來。


    鍾安毓對這些倒是沒什麽興趣,她隻略微想了一會兒便四下張望試圖找到淮安公子那個幕籬。


    可惜的是非但是他,就連慕容煜都沒有出現!


    這已經不是詭異所能形容了!


    “長姐,你去哪裏!?”


    鍾安毓提起裙擺朝人群裏麵擠去的時候鍾安敏驚唿了一聲:“你忘了爹爹的話了!?”


    她迴頭看了庶妹一眼:“爹爹那是跟你說的,你若要瞧郎君,便自己瞧去!”


    鍾安毓的話並未收著聲,雖說這兒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大多是為著這個過來的,但大多都是心照不宣,若說破了那就太點眼了。


    她話音剛落,鍾安敏臉色都綠了,周圍人發出了一圈笑,聲音不大卻將個姑娘臊得捂住了臉。


    鍾安敏一邊朝著馬車跑一邊咬牙切齒地喊:“鍾安毓,我跟你沒完!”


    此刻的鍾安毓已經擠出了人群,四顧之際卻什麽都沒發現,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街牆,抿了抿唇就仗著武功借力踩了上去,


    不知道淮安公子是因為將幕籬摘了,還是說他之前就離開了。


    她歎了口氣,心下有許多疑惑。


    若,他來此是為了瞧成績,那麽他到底是來瞧誰的成績,可他又為何在榜文貼出來之前就離去了呢?


    “大小姐。”一個聲音將她四散的思緒拉迴。


    鍾安毓低頭一瞧,車夫正仰麵站在牆邊兒看著她:“怎麽了?”


    車夫為難地苦笑:“您看要不要先迴去了?”他指著遠處的馬車:“二小姐說要是不把您找迴去她就不放過小的,您也知道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


    “迴!”鍾安毓斬釘截鐵:“立馬迴!”


    她跟著車夫到了馬車前,這位二妹妹脾氣就好似個炮仗,一點就著。方才為了脫身也沒管太多,再說了關係也沒好到需要顧忌她的感受。


    鍾安毓抄著手笑著喚:“二妹妹,這是怎麽了?生氣了?”


    車簾驟然被拉開,鍾安敏神色怨毒地盯著她看:“你簡直瘋了,則人前說那樣的話!非但是我,便是你,還有鍾家的臉麵也一並丟了!你信不信我!”


    鍾安敏將拳頭捏得發白,但好在這人也不算昏頭,武力值方麵,十個鍾安敏也不會是姐姐的對手。


    鍾安毓莫說旁的情緒,連愧疚都沒有:“你若沒阻著我離開,我也不會同你說話。”


    “我這個人性子直白,說了實話真不好意思。”


    鍾安敏指著她的鼻子:“你就是故意的!你說什麽不好竟然說這個!”


    “是故意的又如何?”鍾安毓解釋也欠奉,收了臉上的笑容:“鍾安敏你是想找我打一架還是怎麽的?我跟你關係很好麽?一定要替你著想,挑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她湊近了些許,冷颼颼地開口:“鍾安敏,你從前對我做過些什麽,我不必提你也該記得吧?”


    鍾安敏神色一滯,嘴唇抖了抖,徑直咬住了,咬得發白。


    “二妹妹,我要是你,就乖乖閉嘴,然後立馬消失在我麵前,你說可好?”鍾安毓臉上可以流露的殺意將鍾安敏這個溫室裏被玉夫人慣壞的小花朵嚇得瞬間煞白了臉色。


    她簾子一放就縮進了馬車裏麵。


    “走吧。”鍾安毓衝車夫點了下頭。


    車夫愣了一下:“大小姐不同我們一道迴去?”


    “嗯。”她彈了彈身上的衣裳:“我在外麵走走,會自己迴去的。再說了,我有武功在身,盛京城也沒人能輕易傷得了我。”


    車夫一想也是,便趕著車迴去了。


    走了沒兩步,馬車車窗的簾子掀開露出鍾安敏惡狠狠的頭來:“鍾安毓你給我記住!我一定迴去跟爹爹告你!”


    鍾安毓心下不以為意,臉上一臉冷森森的殺意,她也沒開口,抬手還沒揚下去,馬車裏的人瞬間猛女變慫逼,飛快地縮了迴去。


    她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著,無他,曆年的狀元榜眼探花在得了喜報之後都會由官府安排遊街。


    若是能在這時候瞧見越子欽,那才能真的確定他的身份,也才知道是聖上任性胡來,又或者是他當真已經恢複了神誌不再癡傻?


    這種可能性越是微乎其微,就有越多的人想知道,當然也包括鍾安毓。


    可是她等啊等,終於等來了狀元遊街,結果狀元和榜眼都缺席,唯有第三名的以為寒門士子騎著高頭大馬將所有榮光都獨自收了。


    鍾安毓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如何,她歎了口氣默默付了茶錢,才緩緩朝著府中去。


    “東家?”有人驚喜地喊了一句:“您怎麽在這兒呢?”


    鍾安毓目光一掃,就發現是容華樓塔的跑堂的。她看了一眼街道。


    那人便一臉明白的神色:“東家也是來看狀元遊街的吧。”


    “嗯。”她也懶得解釋,事實其實也差不多:“我今日就先迴去了,改日再去酒樓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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