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要這些東西是給自己用?”班雲不確定的說。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又蹊蹺!”杜慕宸也是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你先迴去吧,這幾天還是好好盯著佳敏,有什麽情況就馬上過來跟我說。”


    班雲應了一聲是,轉身就去了四季茶軒,他知道佳敏一定在那個地方。


    現在天『色』已經慢慢變黑了,班雲可以蹲在房梁上聽佳敏和蒙夜的談話,說不定還能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班雲想的沒有錯,佳敏確實是在四季茶軒,最近流珠不在,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每天不管是有事還是沒事,都往這邊跑。


    “佳敏,您最近來的是不是太頻繁了!”蒙夜也問了一句。


    班雲蹲在屋頂上,悄悄掀起來一小塊瓦片,順著小縫往裏麵看。隻見蒙夜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發青。


    班雲的心裏驚了一下,蒙夜怎麽看上去像是使用了五石散之後的症狀。


    “沒事,最近流珠不在,班雲也不經常在府裏,沒有人管我的!”佳敏迴答的倒是很自然。


    蒙夜也沒有在這個上麵糾結太多:“『藥』帶過來了?”


    佳敏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包,這個小包班雲見過,和她床底下的一模一樣。


    這東西竟然真的是蒙夜在用。


    “主人,這東西用多了對身體不好,你還是少用一點吧!”佳敏明顯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蒙夜有些虛弱的笑了笑:“我現在就靠這個吊命呢,不用它用什麽!”


    他接過小包,放在手裏顛了顛,好像有點不滿意:“怎麽這麽少!”


    佳敏的臉『色』一滯,馬上就解釋到:“最近南蠻那邊查的嚴,這東西也不好弄,就這一點也是我們的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弄迴來的。”


    蒙夜聽完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把『藥』包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佳敏看蒙夜的樣子好像是有些不高興,又說道:“您前些日子不還說想吃南蠻的油果嗎,趁著這一次我也讓人送過來一些,今天早上就已經讓人送過來了,您吃了嗎!”


    蒙夜對這件事並不是很上心,隻是說了一句:“沒吃呢,等到明天在吃吧!”


    “那您要不要先把今天的『藥』喝了?”佳敏試探的問了一句。


    “嗯!”


    其實蒙夜一點都不想喝『藥』,那些『藥』很苦,有的喝了還非常的惡心,每次喝完『藥』之後,他都會幹嘔很長時間。


    “好了,今天的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迴去吧!”蒙夜喝完『藥』就開始催著佳敏離開。


    佳敏也知道他這是要用五石散了,也沒有說什麽就離開了。


    班雲還蹲在屋頂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蒙夜。


    蒙夜剛喝完『藥』,可能是覺得有些惡心,躺在床上幹嘔了很長時間,額頭上都已經開始冒汗了。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慢慢的緩和過來,拿過那個小『藥』包,從裏麵取出了一點放在手心,他的表情有些貪婪,很快那一點白『色』粉就被他吸完了。


    吸完之後,他的臉『色』明顯要紅潤了很多,表情也帶上了一絲的滿足。


    班雲看到這裏就沒有再繼續看下去,他算是知道那些五石散都是給誰用的了。


    轉身迴到了杜府,書房裏麵還點著蠟燭,杜慕宸還沒有睡。


    本來他以為來的人是佳敏,還把拿在手中的果子放進了抽屜裏,看見是班雲之後,才又放鬆了下來。


    “班雲,您怎麽又迴來了!”


    “我剛才去了四季茶軒。”班雲神情嚴肅。


    杜慕宸馬上就知道班雲可能是發現了什麽事情,於是先是止住了班雲的話,起身把房間門和窗戶都關上了。


    “你有什麽發現。”


    “那個五石散是蒙夜自己用的!”班雲直接說道。


    對於這一點杜慕宸也隱隱猜到了一點,班雲卻是真心的看到了。


    “你看見他用了?”杜慕宸急切的問。


    班雲點點頭:“是的,我親眼看見的,而且也聽佳敏說,這個五石散是他們專門從南蠻送過來的,還順帶捎帶了一些油果。”


    這倒是和今天早上杜慕宸的發現想印證了。


    “蒙夜!他怎麽可能會染上這個呢!”杜慕宸知道了真相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蒙夜那個人何其精明,五石散的毒害他是一定知道的,明明知道這個東西不好,還要去用,他到底在圖什麽。


    班雲走了之後,杜慕宸還在想這個問題。


    第二天他沒有進宮,李將軍倒是過來了一趟,他把昨天晚上班雲的發現都告訴了李將軍。


    李將軍也是吃了一驚:“他竟然還吸這個玩意?”


    杜慕宸點頭:“這樣也好,隻要現在他們和南蠻沒有過多的牽扯就是好事。”


    李將軍也笑了:“是啊,我可不想剛迴來沒有幾天就又去前線了!”


    “那要不我們兩個換換?”杜慕宸沒好氣的說。


    李將軍趕緊擺手:“那還是算了,你這個工作的難度太大,我是做不來的。”


    杜慕宸白了他一眼:“就你嘴貧。”


    李將軍嘿嘿一笑,也不把杜慕宸的話放在心上。


    “我覺得這個蒙夜吸食五石散還是和我們之前對他的圍剿有關。”


    李將軍之前也和他說過這件事,不過當時他沒有細想過。


    “蒙夜說,他要靠著這個東西吊命,看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啊!”杜慕宸迴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班雲的話說到。


    “那一次我們確實是下了狠手,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他還能活下來,不過就算是他活下來了,他的身體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好了。”李將軍對那一場戰役,還是記憶尤新,蒙夜的傷勢他也清楚。


    “確實,我這一次見他都是隔著屏風,他好像並不是很像別人看見他那副樣子。”杜慕宸迴想了一下說道。


    “那當然了,蒙夜那個人那麽高傲,要是讓人知道他現在是那副樣子,比讓他去死還難受。”


    “那他的身體已經這樣了,為什麽還非要搶那個位子呢,就算是他真的成功了,那個位子他還能坐幾天啊!”李將軍也想不明白了。


    杜慕宸沒有接他的這句話,他隱隱有一種預感,蒙夜好像要的並不是那個位子。但是不是這個又是什麽呢?


    從蒙夜這次的行動來看,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沒有勝算,就算是到時候加上放火,或者是其他陰險的手段,他們的勝算還是不高。


    這樣雞蛋碰石頭的行動,蒙夜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在想什麽啊”李將軍給了杜慕宸一拐子問道。


    “我在想蒙夜!”杜慕宸倒是實話實說。


    “你好好想吧,我進宮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李將軍也沒有再理會杜慕宸,轉身離去。


    到了皇宮的時候,蕭玨和杜漓玥都在書房裏麵,一個批公文,一個看醫書。


    本來杜漓玥是想拿刺繡過來的,但是越看越覺得自己繡的東西不好看,於是就把刺繡給扔在了寢宮,隻拿本醫書跟了過來。


    “參見皇上,參見王妃!”李將軍對著兩人行禮。


    “李將軍請起,今天可有什麽消息?”蕭玨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李將軍說。


    李將軍把剛才在杜慕宸那裏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蕭玨,杜漓玥也早早就豎起了耳朵,在一邊聽著。


    不得不說,杜漓玥和蕭玨現在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就連皺眉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那個蒙夜怕是有病吧,不但他有病,他手下的人也有病。”杜漓玥聽完之後這樣評價道。


    蕭玨也讚同的點點頭:“這確實不怎麽正常。”


    李將軍看著他們夫妻兩個一唱一和覺得牙酸,反正他已經匯報完工作了,於是馬上就溜了。


    “哎,李將軍怎麽走的這麽快啊!”


    “沒事,讓他走,他這是嫉妒我們呢!”蕭玨並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聲音。


    剛走到門外的李將軍踉蹌了一下,說他嫉妒?可笑,他可是已經有妻兒的人了。


    “你說蒙夜到底是想要什麽啊,費盡心機,到最後連自己的身體都搭上了,這樣值嗎!”杜漓玥還是很不理解蒙夜的做法。


    “可能對於他來說是真的值吧!”蕭玨低低的說了一句。


    他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蒙夜到底要什麽他也說不清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提起蒙夜,氣氛就有些沉重了,蕭玨不想讓杜漓玥想這麽多,於是就問:“這兩天流珠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恢複的挺好,有木春在旁邊督促著,流珠恢複的能不快嘛!”杜漓玥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說道。


    自從流珠進宮之後,她就被拋棄了,木春忙著陪流珠鍛煉,就連怡妃都心疼流珠這個小可憐,每天有事沒事就去看一眼。


    杜漓玥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流珠有人陪著,心情也會好一點,但是她這卻是清閑了起來,於是就每天都嚷嚷著要陪蕭玨一起辦公。


    蕭玨還挺喜歡杜漓玥粘著自己,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每天和杜漓玥泡在書房也覺得挺開心。


    肚子裏麵的寶寶已經快七個月了,再有兩三個月就可以出生了,這段時間在杜漓玥的肚子裏麵也不老實了起來。


    蕭玨很喜歡和肚子裏麵的寶寶互動,所以每次胎動的時候杜漓玥就會趕緊叫蕭玨。


    蕭玨『摸』著杜漓玥的肚子,溫柔的教訓這肚子裏麵的孩子:“你不要胡鬧,乖一點,要不然你出生的話我就打你的小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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