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一路順利的進了底部,才發現洞底別有洞天,竟藏著一間巨大的暗室。


    “將這裏細細搜查一番。”蕭玨沉聲下令,身後的侍衛們便一個個從上到下搜查了起來。


    蕭玨慢慢看著,從武器到『藥』劑,還有許多古書與奇奇怪怪的東西,架子上不少地方都出現了空缺,看樣子他們走的時候,將最重要的東西都帶走了。


    他煩躁不安的四處觀察著,目光忽然被牆壁上的一副古畫吸引住了。


    擦去上頭的灰塵,卻發現這是一幅山水畫,山巒共有五個山峰,奇特的是,竟然從右向左漸漸矮去,仿佛有規律一般,畫上的陽光照下來,山巒便幻化似幾個人頭,與下方的地形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五張人臉。


    “這是哪裏?”蕭玨忽然問道。


    侍衛長看了一眼,思量道:“這是五士山吧,因山形似五位名士而得名,不就在京郊麽?”


    蕭玨的唿吸明顯急促了起來,“那這兒呢?”他伸手重重的指了指山下的一處小村,看上去是村子,也充滿了古怪。


    每座小房子上都冒著青煙,還有類似招魂幡的東西,侍衛長疑『惑』道:“這不就是郊外的義莊?”


    他不以為然道:“這棺材店老板和郊外的義莊打交道也是常事,都是料理死人的。”


    “兵分兩路。”蕭玨沒有聽他說下去,而是轉身就上了樓,“一批留在這裏查,一批跟我去郊外的義莊。”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奇怪的是,這密林仿佛根本走不出去,無論杜漓玥怎麽走,也一直在原地徘徊。


    她刻意做了記號,結果也是一樣,杜漓玥努力在腦袋裏用現代科學計算著空間與各種數值,正在地上用樹枝扒拉著,忽然身後掀起了一股妖風。


    “你是何人?”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杜漓玥嚇了一跳,捂著心口迴頭看他,隻見是一個渾身雪白的男子,竟然連頭發都是白的,偏偏麵孔無比年輕,鶴發童顏。


    想想現代少年白頭的人也不少,杜漓玥就釋然了,“我是京城裏的人,偶然上山『迷』路了,您能否為我指路?”


    男子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良久才歎了口氣,“以後不要再來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說著就揮了揮衣袖,杜漓玥迴頭一看,驚奇的發現那原本一模一樣的道路出現了變化,密林裏出現了一條小道。


    “多謝先生,可否請問這是怎麽迴事?”杜漓玥一陣欣喜。


    男子正要走,聽了她的話,留下一句,“你入了障。”隨後便消失了。


    杜漓玥心中腹誹,這也不是我想來的。


    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滿腦子無神論,一心隻想著逃命,沒對剛才的事情產生任何懷疑,拔腳就下山了。


    道路意外的通暢,太陽竟然也遲遲沒有落下,杜漓玥走得很快,眨眼間就到了山下,身子竟然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


    她一抬頭,遠遠地看見了一隊人馬。


    定睛一看,不是蕭玨又是誰,她高興壞了,伸手就喊道:“蕭玨,我在這兒!”


    “杜漓玥?”蕭玨騎在馬上,看見她『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隨即喜不自禁的翻身下馬,衝著她就奔了過來,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你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他抱著她的雙手都在顫抖。


    杜漓玥莫名的一陣心酸,咬著嘴唇道:“幸好我跑出來了,你不知道,他們居然想殺——”


    “我”字還未脫口,杜漓玥便覺得體內一陣鑽心的痛楚,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睜睜看著蕭玨的笑容變成了猙獰的得意,一把帶血的匕首從她體內拔出,蕭玨冷笑著將她踹倒在地。


    “你真以為你能跑的掉?”他高高在上的看著她,“我想殺你很久了,不過總算殺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杜漓玥這號人了。”


    蕭玨臉『色』淡漠,陌生的讓杜漓玥不敢相識,“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杜漓玥躺在血泊裏一動都不能動,眼睜睜看著蕭玨的人馬來了又走了,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雨簾中。


    黑暗的天空,壓抑的環境,杜漓玥眼前一花,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女人毅力還不錯,身子骨雖然弱了點,但好在是個女人,若是拿去訓練,一定會是這世上最鋒利的刀。”老頭貪婪的看著沉睡中的杜漓玥。


    他割開杜漓玥的小臂,將一條一指長的蜈蚣放了出來,口中念念有詞。


    一動不動的蜈蚣忽然活了,搖擺著頭尾吸食著傷口的血跡,然後緩緩往皮膚中鑽去,天上忽然下起了雨,杜漓玥猛地睜開了雙眼。


    她被雨水打醒,便看見老頭要給她下蠱。


    任何一個正常人睡醒第一時刻看見一條蜈蚣在往手臂裏鑽,第一反應都是碾死它,杜漓玥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隔著衣袖掐死了蜈蚣,她狠狠的拔了出來,卻隻拔出半截,還有半截屍體留在了皮膚裏。


    老頭呆呆地看著她,良久沒反應過來。


    “你在對我做什麽?”杜漓玥怒瞪他,“為什麽要把蟲子放到我身子裏?”


    “當然是對你下蠱了。”老頭畢竟身經百戰,很快就『奸』笑了起來,無不可惜的說道:“能進去一半也不錯了,這可是死而不僵之蟲。”


    他說著,念念有詞的說起了咒語,胳膊一陣鑽心的疼,那剩下半截蜈蚣,居然真的往皮膚裏鑽去。


    杜漓玥疼的咬牙,在地上蜷縮打滾,腦子裏這才想起班雲說的下蠱。


    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她胸口並無傷口,麵前的也不是蕭玨,四周全是棺材,正是她看見黑衣人屍體的地方,她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睡著了,還被前來追捕的老頭抓住了。


    “有了這蠱,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要想活命,就得聽話。”


    杜漓玥臉『色』蒼白的冷笑了一聲,“你做夢。”


    她話音未落,整個身子如同被電擊一樣劇烈抖動起來,窒息的痛感,杜漓玥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知道下場了?”老頭哈哈一笑。


    杜漓玥不住的哆嗦著,這才知道為什麽班雲寧願等死也不願意離開,這種痛楚叫人寧死也不願承受。


    “班雲怎麽樣了?”杜漓玥顫著聲音問道。


    她逃跑還被抓住,留下的班雲日子肯定不好過,果然,老頭輕蔑的笑了一聲。


    “他敢放你逃走,自然要和你一起受罪,我這咒語一念,你和他都會疼,隻要我不停下,你們就會硬生生疼死。”


    杜漓玥疲憊的合上了雙眼,滿心的絕望。


    “我是光華郡主,我失蹤了這麽久,他們一定會找我,如果被別人發現,你也會死。”


    “郡主有空擔心我,不如先擔心擔心自己吧。”老頭『舔』了『舔』嘴唇。


    他不費吹灰之力將杜漓玥提了起來放在背上,動作奇快,身子一閃便到了關押他們的小黑屋裏,將杜漓玥扔進柴房,老頭滿意的笑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們就在這兒惺惺相惜吧。”


    門再度被合上,新一輪的絕望湧了上來,杜漓玥下意識衝著黑暗問道:“班雲,流珠,你們在嗎?”


    一道壓抑的喘息傳了過來,“你為什麽不跑!”


    是班雲的聲音,杜漓玥委屈的想哭,卻忍住了,死死咬著嘴唇不讓眼淚落下。


    她算是明白了,那個夢中的一切都是她對自己的心理暗示,白發人,蕭玨,都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白發人的話,就是在告訴她,她吸入了毒氣,被『迷』暈了在做夢。


    “我中了毒,跑不遠,流珠還沒醒嗎?”


    班雲顯然剛經曆完一輪折磨,地上濕漉漉的,有腥味,一嗅就知道是血。


    “她走了。”班雲聲音微弱,“你走後不久,她就醒了,用你的方法逃了出去,本來她想聲東擊西,為你爭取機會,沒想到被抓迴來的是你,這麽長時間了,她應該安全了。”


    杜漓玥也鬆了口氣,疲倦的癱軟在肮髒的地麵,“隻要有一個人出去就好,蕭玨,他會救我們的。”


    “主子,屬下發現了奇怪的人!”蕭玨上山的隊伍中,偵察兵忽然說道。


    蕭玨眉頭一跳,“怎麽了?”


    偵察兵下馬走了幾步,在樹叢後拖出一個渾身漆黑的人,那人還有一口氣,眼睛瞪的大大的,原本還在掙紮,一看見蕭玨,立刻就停止住了。


    “主、主子。”那泥人怪異地叫道。


    蕭玨愣了一愣,和泥人對視了一眼,腦中刹那間電光石火,“流珠?”


    “主子,救郡主,救她,她在山上!”流珠頓時淚湧而出,隻可惜她被關押之前,被老頭廢去了一半的經脈,連正常走路都艱難,也不知道是靠著如何強大的意誌力爬下山路,老頭之所以不追她,大約也是覺得她沒活頭了,想讓她自生自滅。


    看見昔日的左膀右臂成了這樣,蕭玨忍不住心中火冒三丈。


    “在山上何處!”


    “義莊裏,班雲也在。”流珠掙紮著吐出幾口氣,猛地咳了一口血,整個人倒在地上不動了,蕭玨大驚,立刻讓人送她迴去醫治,一意孤行上了山。


    走到埋著許多棺材的地方,蕭玨的人馬也遇到了與杜漓玥一樣的情形。


    他們昏昏欲睡,一個個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唯獨蕭玨精神奕奕,他勒住馬背,無論怎麽唿喝都無法將侍衛們喚醒。


    蕭玨捏緊了拳頭,查看起四處的棺材來,生怕錯過了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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