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杜婉兒倒抽了一口涼氣。


    杜漓玥淡淡的斜了她一眼,“承認了?”


    杜婉兒咬住嘴唇,這才知道是被詐出話來了,她維持不住笑意,藏在衣袖裏的雙手不住地打哆嗦,“姐姐不要胡說,我做這事兒圖什麽,姐姐自有王府暗衛護身,憑妹妹一人之力,豈能損傷姐姐半分,反倒討了嫌。”


    “我也想問你圖什麽。”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嫉妒,杜漓玥冷笑,“你恨我搶了你的位置,是不是?”


    她記得上一世剛進科室,她作為新人,諸如此類的把戲挨了不少,甚至被同組的醫生害的主任差點把她記過,結果挺到最後的還是她,杜婉兒就是個深宅後院的小姐,沒見識不說,玩的還都是她剩下的,簡直就是拿磚頭砸自己的腳。


    杜婉兒咬牙笑道:“姐姐是嫡母遺孤,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婉兒不能比。”


    “你知道就好。”


    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杜漓玥滿意地笑了,“即便沒有我,杜府的大小姐也輪不到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妹妹,我們姐妹相親於情於理,別總想著殘害手足,你沒這個能耐。”


    踩了踩地上未幹的水跡,杜漓玥道:“剩下的茶呢?”


    杜婉兒氣的哆嗦,“沒了,郡主請迴吧!”


    聽見這道逐客令,杜漓玥不怒反笑,她從衣袖裏夾出一包『藥』粉在眼前晃了晃,“可巧我也帶了『藥』,不知道『藥』『性』有沒有你的烈。你是想喝我的『藥』,還是想喝你的『藥』,我先和你說明白了,你今天要是不喝,總有一天會喝到的,你信不信?”


    『藥』是杜婉兒下的,她當然明白這『藥』的特『性』,頓時雙眼通紅,“你敢這麽對我,不怕父親教訓你嗎!”


    “那是父親和我的事,和你沒關係。”看見杜婉兒明顯攥緊了手指,杜漓玥眸『色』一暗,飛快地抽出她的手,果然看見她指甲縫裏藏著大量的白『色』粉末,她狠狠的抓住手指將粉末抖入了清水中,一把掐住了杜婉兒的下頜。


    杜婉兒沒想到她力氣這麽大,竟然被壓製的一動都不能動,隻能嗚嗚叫著。


    前世為了對付病人,杜漓玥特意去練了女子格鬥,雖然隻有一點皮『毛』,但對付杜婉兒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深閨小姐也綽綽有餘了。


    將混著白『色』粉的『藥』倒入了杜婉兒口中,強迫她咽了下去,杜漓玥才鬆開了手。


    “喝自己下的『藥』,滋味可好?”杜漓玥笑眯眯的擦著手。


    杜婉兒嚇得渾身發抖,摳著喉嚨想要嘔吐,嘶叫著衝杜漓玥撲了過來,杜漓玥伸手一擋,她就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用吃人的目光看著杜漓玥。


    蹲下身子,杜漓玥用手帕擦了擦杜婉兒臉上的淚痕,譏諷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杜婉兒,下迴小心點,別被我抓到了。”


    她心情大好的走出門去,一直探風的流珠跟了上去,一主一仆款款而去,剩下的侍女們才敢闖進屋中查探情況,杜婉兒半跪在地上,嘶聲裂肺的哭了起來。


    喝了『藥』的下場,就是杜婉兒連出了一個月的疹子,雖然不是大病,但紅腫瘙癢,看上去十分可怕。


    她理所當然的告狀了,杜清遠也理所當然的找上門,杜漓玥連大門都沒開,理所當然的讓婢女用當初杜婉兒的話迴複道:“姐妹間小打小鬧,父親不用在意。”


    杜清遠氣了個半死,可偏偏大哥護著她,誰也拿杜漓玥沒辦法。


    京城最熱鬧的怡紅院剛剛開門,夜幕中老鴇搖著紅手帕招客,一群冷冰冰的士兵便闖了進去,片刻後將嬌弱的般若給抓了出來,驚動了不少客人,不顧勸阻,帶著般若就去了天牢。


    清晨的天微微亮,般若被賜死的消息便傳入了東宮。


    一代名『妓』香消玉殞,民間一片歎惋,唯獨蕭玉晟,徹底魔怔了,他坐在被自己砸成一片廢墟的東宮,流下了兩行清淚。


    知道太子遲早會來質問,皇帝早就在禦書房等著了,他閉著雙目養神,老神在在的衝太監問道:“太子何時來?”


    太監擦了一把汗,“在來的路上了。”


    話音未落,禦書房的大門就被一腳踹開,太子衣衫不整,蓬頭垢麵,提著一隻酒壺就闖了進來,他不顧父子君臣的禮儀,又是哭又是笑的跑到了皇帝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帝心裏咯噔一下,忍不住心軟了,“起來說話吧。”


    蕭玉晟搖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父皇為何要這麽對兒臣?”他無助的哽咽,“兒臣不過是喜歡她,錯在兒臣,般若有什麽錯,她罪不該死,父皇為何要賜死她!”


    蕭玉晟結結巴巴的哭訴道:“父皇賜死了般若,兒臣的心也死了!”


    聽著這不成器的話,皇帝的父子之情一時被消磨殆盡,“錯在你是太子!”


    蕭玉晟一愣,皇帝喘著粗氣罵道:“你貴為一國太子,怎麽能愛上一個無德無義的娼『妓』,你視皇室顏麵何在,視天下人的目光何在?”


    “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能對我做什麽?可怕的是那杜漓玥,杜清遠權傾朝野,功高蓋主,我與她聯姻,父皇是在把我往虎口上送!”


    “混賬東西!”皇帝氣的搖搖欲墜,卻還是卯足力氣扇了他一耳光,“你懂個屁!”


    這還是蕭玉晟第一迴聽見他高高在上的父皇說這麽粗魯的話,他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心中卻痛苦不已,“父皇,皇帝如何,太子又如何,我們都不是聖人,何必要如此虛偽,我貴為太子,卻連一個真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


    他狠狠的砸了酒壺,嚎啕大哭,“我要這太子又有何用?”


    “你瘋了,太子瘋了!”皇帝目呲欲裂,顫抖著嘴唇道:“為了一個賤人,你連太子都不想要了?”


    皇帝在書桌上『摸』索著,忽然抓住一支筆,便狠狠的往蕭玉晟的臉上抽了過去,“滾,給朕滾出去,你一日想不明白,你就一輩子當著窩囊太子,半步別想出東宮,朕倒要看看這個狐媚子能『迷』『惑』你多久,她死了,朕也要鞭屍!”


    蕭玉晟嚇得抱住了皇帝的腿,“父皇,千萬不要,兒臣求您了,留她個全屍,讓她清淨去了吧!”


    下一秒他胸膛便挨了一腳,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無數的宮人湧進來將他拖了出去,隻見皇帝離他越來越遠,模糊的視線間,隻能看得見皇帝眉目浸透著無盡的失望。


    蕭玉晟被關進了東宮,高貴的太子爺落魄到如斯境地,當天夜裏就發起了高燒,嘴裏胡說著般若來找他了,氣的皇帝把般若的屍體抽出來鞭打了一遍,扔在了『亂』葬崗,又請了道士進宮做了足足七日的法事。


    可蕭玉晟的病卻一天比一天惡劣,已經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


    太醫院的太醫被罷免的不下於十個,怎麽也找不到病因,眼看著老院判也避免不了被罷官的慘劇,他忽然高唿萬歲,為皇帝出了個主意。


    “臣聽說光華郡主精通醫術,上迴還治好了天花,微臣無能,沒法治好太子殿下,不如讓光華郡主來試試,她又是殿下未來的妃子,出身高貴為人正派,一定能壓的住殿下身上的邪祟。”


    於是老院判不光沒有被罷官,反倒被賞賜了黃金萬兩,高高興興的迴家了。


    當天下午,杜漓玥就被一隻小轎抬進了宮中,聽說自己是被那個白胡子老院判出賣了,杜漓玥翻了個白眼,心裏暗罵了一聲。


    “光華,太子的病你可能治好?”皇帝一看見杜漓玥,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叫了她的封號。


    杜漓玥擦了把汗,“待臣女為太子殿下診脈。”


    她走進了昏暗的東宮殿,給自己和皇帝一人戴了一隻自製口罩,然後利索的開窗透氣,滅了熏香,將蕭玉晟身上厚厚的被子扒了一層。


    盡管他想過要殺她,但麵對這張臉,她實在無法做到坐視不理。


    查看了他的眼珠、舌苔還有脈搏後,杜漓玥問道:“可否告知臣女,太子殿下發病的那天吃過什麽?”


    皇帝讓禦膳房的人將當日的菜名報了一遍,杜漓玥沉思片刻,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


    她又問道:“那日太子殿下用的熏香的殘渣還在嗎,太子殿下可有受過傷?”


    太子宮的內監迴憶道:“日期已久,殘渣已經不在了,不過當日太子殿下情緒激動,打砸了許多東西,為此碎片刮傷了不少地方,夜裏已經塗抹過『藥』物了。”


    杜漓玥猛地站了起來,“傷在哪裏?”


    太監指了指太子的四肢,“小腿、胳膊上,都有傷痕。”


    杜漓玥急忙卷起蕭玉晟的褲管和袖管,果真看見白皙的皮膚上遍布著不易察覺的細小傷口,奇怪的是傷口居然時隔這麽多天還沒結痂,隱隱透出血『色』,傷口四周散發著青紫『色』。


    她激動道:“你們擦的是什麽『藥』物,找出來!”


    太監將塗抹的『藥』膏找了出來,杜漓玥摳出來放在鼻尖一聞,頓時皺了眉,“沒錯了,這是天仙子的氣味,太子殿下不是中邪,也不是生病,他是中毒了!”


    “中毒!”皇帝驚愕的攥住了雙手,胸口劇烈起伏,“光華所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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