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被洗劫?關我什麽事?李承業打退叛軍了嗎?


    啊?打退了!那太好了!什麽?叛軍主力逃往了武牢關?嗯,讓李承業自己看著辦,總之不許叛軍再入都畿道!


    還問我要錢要糧?好吧,朕看看國庫……


    嗯,國庫空得連老鼠都沒了,沒錢沒糧!長安城自己還要吃飯呢!讓李承業注意一點,必須趕緊奪迴大運河,讓江南道的錢糧能早日到京!


    否則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糧草自己想辦法去籌集吧,地方上給我全力配合!


    嗯,長安城吃飯的問題,那就加大關中與隴右地區賦稅,征調蜀中糧米先頂著,大運河必須快速恢複!


    這些個奇葩的命令,看得滿朝文武目瞪口呆。新皇的騷操作以往見識得不少,沒想到如今事關社稷安危,他還能如此淡定,不怕李承業借著這麽多可以自決的名號,搞個養寇自重,割據一方嗎?


    皇帝從沒想過那麽多,隻知道此間樂,不思蜀,做好決定後,便立刻退朝。


    ……


    李承業與平盧軍的對峙又持續兩月,由於平盧軍中有大半是強征而來的百姓民夫。這種情況給了李承業施展反間計,離間計的空間。


    這兩個月時間,他便悄然安排間諜,不斷策反平盧軍中的一些底層士兵,終於等到了合適時機。


    這才在內奸的裏應外合下,一舉擊破武牢關,大敗平盧節度使。


    平盧節度使於亂軍之中被殺,這場發自邊鎮的叛亂終於結束。


    叛軍被滅,朝廷威望大漲,原本想跟在平盧節度使身後撿便宜的朔方、河東節度使立刻縮迴來伸出去的爪子,紛紛上表恭賀,並送質子入京,表示臣服。


    朝中籠罩於頂的陰雲一時散去,但李承業一封奏折入京,卻是讓皇帝與滿朝文武大臣都略微清醒。


    平盧軍大敗,燕雲遼西兩地卻再無兵力防守。如今的左神策軍隻剩不到兩萬,守禦京都都是捉襟見肘,更遑論邊地?


    李承業不敢說出將入相,但文武政事都有經驗,因此奏折中對戰後安排的內容,俱是一針見血。


    擊敗平盧節度使才隻是剛剛開始。平盧節度使在的時候,東胡諸部、契丹皆不敢輕動。平盧軍一滅,這兩地防務就得由朝廷負責。


    但國庫空虛,根本不可能重建防務。李承業憂心不已,思來想去,隻有重建範陽、平盧兩地藩鎮,由新任節度使自行募兵,才有可能度過難關。


    但這樣一來,李承業幾十年平定藩鎮的功業,基本就是白做了。


    如今天下,再不是那個由他與先帝二人並肩作戰,內外相合,便可力挽狂瀾中興於世的時代。


    便如當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朝廷與藩鎮對峙過程中,河南道再次發生流民叛亂。


    河南道經過之前平叛,王獻之主力被殲滅。如果朝廷的善後工作處理好了,等待旱災過去,河南道便可逐步恢複秩序和元氣。


    不過由於先皇駕崩,登基的新皇又是昏庸無道之輩,以宦官主政。根本無人再去管理殘破的河南道,流民遍野的情況沒有得到任何改善。


    終於在李承業與平盧軍對峙時,便有一曾經跟隨王獻之作亂的梟雄,再次於山野之間嘯聚。


    一個月時間滾雪球一般便擴充到了十萬人,這個新的首領,吸取了王獻之的教訓,決定先不和朝廷與地方藩鎮起衝突,而是帶著流民南下,前往更為富庶的江淮,實施流竄策略。


    等到李承業擊敗平盧軍,準備迴京複命時,這支反賊軍隊,經過對江淮的破壞劫掠,已經發展到了二十萬眾,並且數萬核心部隊也已經兵甲精良,頗具戰力,正式成為一支可動搖李唐天下的勢力。


    李承業領軍迴京後,才從淮南道刺史的告急信中知曉這支農民起義軍的首領名號。


    黃巢——自號衝天將軍!


    江淮被破壞,導致大運河再次被截斷。這對殘破的洛陽和人口密集的長安影響極大。


    皇帝恢複李承業原來的縣侯爵位,催促他立即出擊,剿滅匪患。


    李承業原本想立即出擊,但剛打完仗拚過命的左神策軍不幹了。


    他們迴到長安,連一分錢犒賞都沒有收到,打仗受了傷,還得自己掏錢就醫。再加軍餉被砍,自然不願再去和幾十萬的叛民拚命。


    朝廷大力催促,軍隊卻拒不配合,李承業無奈,隻得返迴府中閉門謝客。


    他這也是在倒逼朝廷給軍隊發足軍餉,身為左神策軍的老上司,他也不願意自己的屬下拚了性命還落個沒下場。


    皮球落到皇帝手上,他如果願意將正在擴建的宮殿停工,並發賣那些名貴的建築材料,完全可以籌集到足夠的軍餉,但皇帝本人不願意。


    文武大臣的催促下,皇帝怒氣大發,一時衝動,竟然下令將李承業捉拿進天牢,斥責其辦事不力,遷延不發。想要以極刑威脅,並更換統軍將領。


    但此舉當天就惹出大禍,左神策軍聽聞李承業被抓。士卒們經過大戰,心中戾氣未消,又未得獎賞,不滿之心更重。再加上皇帝的昏招,軍中將士誤以為主將受刑,他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士兵都會跟著受到嚴懲。


    再加上每個人心中戾氣極重,兵頭們一聚首,一不做二不休,立時發動兵變,將駐守長安的右神策軍打個落花流水,並直入皇城大明宮。


    皇帝和眾多文武大臣被嚇得六神無主,最後還是待罪在身保持低調的張振說話,放李承業出天牢。


    這才由李承業說服了全軍,暫且退兵。但左神策軍也怕朝廷迴過頭就報複他們。


    於是怎樣都不肯離開長安城,竟然占據多處裏坊,修築工事,與其他禁軍對峙起來。


    現在整個長安最能打的部隊有反叛的情況,不僅是皇帝害怕,那些居於城中的勳貴、文武大臣更怕。


    於是竟然商討著各家出一點錢財,當做犒賞和軍餉,發給這群兵大爺。


    終於在李承業的斡旋下,左神策軍才開始離開長安,並同意出征。


    但這個時候的左神策軍在朝廷心中,與邊鎮那些軍閥已經沒有兩樣。


    此番送他們南下征戰,不再如以往一般帶著武運昌隆的祝福,而是宛如在送瘟神。


    李承業也是首次在這樣的情況下出征作戰,心下對大唐的未來,更加晦暗。


    此時李承業的職位,由河北道招討使,變成了淮南道招討使。


    但此番出征,李承業已經沒有了過往那戰無不勝的信心,所以,他提前將次子李光嗣重新送迴了家鄉,並讓他去找兄長李定國。


    李承業離開之後,張振便重新進入了皇城,嫉妒蠶食著他的心靈,逐漸讓他瘋狂,而一個針對李承業的計劃,正在漸漸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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