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又想到自己和弟弟都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心裏就頓時像壓了塊石頭一樣,羞愧得抬不起頭。


    內疚、懊悔敲擊著那顆心,翻來覆去就是沒有心情看書,如果地上有條縫,真想鑽進去,躲開這一切的煩惱,也不想忍受像小蟲子一樣,一點一點地咬著這顆的心懊悔,使得渾身上下不自在。


    “地下室應該有衛生間吧!我要去洗澡!”,勤小魚微微歪著頭,臉上雖麵無表情,但可以看得出她此時一定恨死了他。


    “好,我給你忪綁,你可得給我洗幹淨,也別給我耍什麽花招,否則你也別想從這裏出去,明白?”,益祥眼裏依舊是冰冰的寒意,卻給人的感覺與往常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一隻眼睛的原故。


    “可我沒用衣服,我洗澡穿什麽?”,勤小魚紮好頭發後,卻有些蒙圈的走出來,因為衛生間裏沒有屬於女生的衣服。


    “你怎麽這麽煩人,穿什麽不行,給你,就這個!”,益祥微微眉頭一皺,神情有些不耐煩的去找來一條浴巾,直接就塞進勤小魚手裏。


    “什麽?你認真的嗎?讓我穿這個,穿浴巾嗎?天啊!是你把我弄髒兮兮,最後讓我穿這個??”,勤小魚不可置信的睜開了眼睛,隨後想到昨天晚上的不知情的行為,頓時又羞又怒,總覺得這是他設計的一個圈套,而自己不小心掉進了這個圈套。


    “怎麽?你覺得我會對你有意思?嗬嗬,別忘了,你可是硬生生刺瞎我眼睛的人,我會對你有意思,嗬嗬,真是讓我惡心!”,說完,便抓緊勤小魚的衣領,用極其嫌棄的眼睛,望著勤小魚,那眼神就像看垃圾一樣,十分嫌棄。


    “好,我知道了!”,勤小魚也沒有繼續反對,隻是捏緊了浴巾,轉身便進去衛生間了。


    這是一個較為簡陋的衛生間,裏麵雖安裝了熱水器,但地上卻未有瓷磚貼著,裏麵清晰可見一塊又一塊的紅磚頭,看這模樣應該是當時隨便擋建,臨時使用的,牆上的小白籃子裏,放在小瓶的沐浴露,洗發水,洗衣粉,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吹著衛生間裏從窗口進來的冷風,忍不住有些瑟瑟發抖起來,不得不說,若是這個狹小的衛生間裏,沒有熱水器,在這裏的環境下洗澡,會不會冷死。


    “洗好了,就自己拿衣服放到烘幹機!”,益祥雖低著頭看書,卻像是看到勤小魚已經裹著被子出來一般,低聲道。


    拿著濕衣服走到烘幹機時,看見旁邊有兩個草莓發夾,很小女生的款式,正有些疑惑,想開口詢問,不遠處的益祥便又緩緩開口道理:“把那兩個草莓發夾戴上!”。


    “好!”,勤小魚微微點頭,拿起兩個草莓發夾,左右的打量了片刻,心下又是一緊。


    這兩個草莓發夾,看著像是普通的發夾,但仔細一看,才發現其實是兩個微型追蹤器,也就是說隻要戴在頭上,不管你去哪裏,他通過手機的定位係統都可以找到你所在的位置,這實在是把所有逃跑的機會都給硬生生的掐死在搖籃裏,就算跑出去了,天大地大都沒有家,他隨時都可以找到。


    “不錯,草莓發夾很合適你!”,益祥微微眯眼,翹著二郎腿,嘴裏緩緩的吐出白色的煙霧,讓本來說話的勤小魚,被那一口煙嗆到


    受不了。


    片刻後,才好不容易緩過來,正想罵益祥不文明的行為,忽然便有些頭發昏,整個人感覺熱乎乎,有些受不了。


    “勤小魚,你……”,益祥急忙扔下手中的香煙,上前抱住有些發軟的勤小魚,而此時的勤小魚迷迷糊糊間,還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力氣,推開身旁的益祥。


    “愚蠢,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又發燒了!”,益祥頓時有些惱怒,他都照顧她多少次了,而她又再次生病。


    想著想著,便將懷裏的女孩,輕輕的放到了床上,找來藥箱裏的藥粒,碾成粉沫,“喂”入口裏麵,見退燒藥已完完整整進去,便欣慰一笑,找來冷毛巾敷上了滾燙的額頭,有些無聊的看著書,守護著床上的勤小魚。


    不知道過了多久,此時的勤小魚才緩緩睜開眼睛,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望著睡著的益祥,心裏忽然有些欣悅,看來剛剛自己打開窗口吹冷風,受風寒,讓自己感冒發燒,是賭對了,他確實會救她一命,果然,世界上沒有這麽好的逃跑機會,逃跑機會都是自己創造出來,這麽好的逃跑機會,可不能錯過。


    想著想著,便輕輕的取下頭發上草莓發夾,將草莓發夾藏進枕頭下麵,連鞋子也來不及穿,便直接穿著身上的浴巾,走到衛生間,將衛生間門輕輕關上,假裝衛生間有人蹲廁所的模樣,隨後便又迴頭摸了摸益祥的口袋,拿好鑰匙鏈,躡手躡腳的走到地下室的門口,握著冰冷的門把手,輕輕的將鑰匙插進去,片刻後,打不開,隨後一個接著一個的把鑰匙都試了一遍,終於在有些氣妥的時候,剩下的最後一把鑰匙打開了這一扇門。


    推開門,地上已經死掉的幾隻巨型蜈蚣,正死狀奇慘,仿佛地下室的這一扇門是可怕的地獄一般,隨著冰冷的寒氣直撲全身,讓人有些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還沒有出去,便感覺到自己置身於一個地獄一樣,可以想象到外麵的各種各樣恐怖的畫麵,但想歸想,要是不逃不出去,裏麵的這個瘋子一點發現,後果是什麽模樣,還真的沒辦法讓人想象。


    想著想著,便深吸了一口氣,鑰匙輕輕一扭,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偷偷的望了最後一眼益祥,見此時的益祥還在緊閉著雙眼,這才放心的關上地下室的門,憑著“運氣”,順順利利的逃出了地下室。


    可隨後的一番景像便直接讓人傻眼了,外麵的走廊,除了黑暗,隻有黑暗,而此時的自己仿佛就存在於這片黑暗的領域裏,對未知領域的茫然與恐懼透過深邃的黑暗纏繞著,包裹著,也蠶食著自己僅存的勇氣,讓自己開始有些猶豫了,害怕了想到剛剛門口已經死掉的巨型蜈蚣,或許外麵活著的蜈蚣比這更大,到底還該不該繼續前進?若是繼續前進,有可能會死無全屍,死相極慘。


    想到這裏,便緩緩的閉上眼睛,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之所以這麽黑,是因為自己閉眼睛,而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即使腦海裏麵是這樣想的,但這裏一點聲音都沒有,什麽都沒有,讓人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壓抑不住的崩潰,更加可怕的是,這裏靜得可以清楚的聽到唿吸聲,仿佛就算大聲的唿喊,也得不到一絲迴音,忽然腦海裏閃過一些不好的畫麵,想到那恍然如夢的紅裙女鬼溫沁,想到來這地下室所看到,聽到的一幕幕,瞬間一顆顆的冷汗從額頭滑落,且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就仿佛向那無盡的黑暗中墜下去一般,相當的詭異,讓人忍不住頭皮又是一陣一陣的發麻。


    閉著眼睛,硬著繼續往前走,忽然腳下像是踩到了什麽黏糊糊的東西,嚇得頓時低下頭,睜開了眼睛,看到的瞬間,嚇得眼睛都忘記合上,連唿吸都暫停了。


    鮮紅的血淌落在地上,染紅了整個地麵,滿地都是被分肢的蜈蚣,與其說是分肢,不如說像是“五馬分屍”,看到這裏,突然感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聽到疑似什麽東西緩緩靠近時所發出的粗重的喘息聲,抬起頭,果然跳入眼簾的是一頭巨大的蜈蚣,正啃著隻有一隻人手的場景。


    “啊!”勤小魚不禁發出一聲尖叫,她還是頭一迴親眼目睹這樣如此血腥的畫麵,但想到之前看到的苗條哥,便急忙捂住口鼻,雖然一陣一陣的不適感湧上來,讓人有些發軟,但她知道她絕對不能停止逃跑,她隻好咬緊牙關,不停地向前跑去,哪怕根本看不見前方走廊的盡頭。


    然而,下一秒,她就後悔了,因為此時前麵出現的一隻蜈蚣比剛剛遇到的那一隻更大,更血腥,下一秒便隻覺得渾身疼痛難忍,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


    搶救室的燈亮了一天一夜,益祥在搶救室外整整哭了一天一夜。終於有個小護士慌裏慌張地跑出搶救室,大聲喊:“瘋子!瘋子是誰呀?誰的外號??”,益祥見到小護士的時候,抬起了哭紅的雙眼,收起了眼淚,小護士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病人快不行了,她傷得實在太厲害了,她嘴裏一直喊著這個名字,你快……”,還沒等她說完,益祥便不顧一切地衝進去,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一切都是白色的,空氣中彌漫著過氧乙酸的味道和濃濃的血腥味,益祥握著勤小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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