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睛的勤小魚,看到身旁睡熟的牛麗,忍不住有些心疼,輕輕的來迴撫摸那張臉。


    “小魚,你醒了,對了,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說了,小歐已經走了,他爸爸剛剛來醫院辦理手續,把他帶走了,聽說要把他帶去更好的地方治療,他本來想跟你好好道別,可當時他走的時候,你睡得正香,他不忍心打擾你,便寫了一封信,放在了你的抽屜裏,他說你醒了再看,到時候他應該也走遠了!你應該還記得小歐是誰吧!”,牛麗揉了揉眼睛,緩緩的站起身來。


    “嗯,我知道小歐是誰,他是那天救我的小男孩,後來我還跟他聊過幾句,他爸爸是蔡阿姨曾經的一個小夥伴,後來關係鬧僵了,蔡阿姨也不太搭理那個小歐,我這邊也不好去搭理,一來二去就有些陌生起來了,想想還挺遺憾的!”,勤小魚眉頭微皺,眼裏微微含著淚水,這麽久了,雖然沒有搭上幾句話,沒有多少的接觸,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感情在裏麵的。


    “小魚,就是這封信,你好好的看吧!我就不打擾你了!”,牛麗伸出去的手,很快的收迴來,她很能理解勤小魚現在的心情,所以她不打算去打擾勤小魚。


    “麗麗姐,信裏麵沒字,這是怎麽迴事呢?”,勤小魚腦海滿是疑惑,拿著那封信,左看看右看看,透子窗外的陽光看看,卻依舊是空白的。


    “不好,難道是蔡阿姨把那封信給拿走了??前麵我進來的時候,就隻有蔡阿姨在你旁邊,所以除了蔡阿姨,還能有誰?不過看那信封又像是沒開過的樣子,倒也不像是蔡阿姨這樣子的人,會處理痕跡,那到底會是誰?頭疼!!”,牛麗仔細的思索了片刻,腦海裏麵仍然沒有關於那封信的可疑人物。


    “麗麗姐,你說這封信,會不會一開始就是空白的?因為我仔細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那封口也像是直接一遍用膠水粘過去的,倒也不像是膠水粘第二遍的痕跡,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小歐放的是一個空白的紙!”,勤小魚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皺,眼裏有些無奈。


    “可如果這樣的話,小歐,為什麽要跟我說了兩次,說到時候讓我務必拿信封給你看,還說你看了信封就一定會懂他為什麽走了?,也知道他要去什麽地方了,可我這邊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上麵寫什麽字,信封的封麵,就隻寫了小歐的全名,關於電話號碼,家庭住址,一概不提,打開信封裏麵為什麽是空白的?哎呀,現在把我腦子弄得好亂啊!我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煩死我了!”,牛麗現在隻覺得腦袋裏麵很亂,像麻繩擰成一團一樣,越擰越亂,越擰越亂,有些無法保持清醒的頭腦。


    “我明白了,麗麗姐,他給我的雖然是一封空白的信,但透過陽光的時候,卻能看見一朵四葉草,一朵小小的四葉草,不就是在告訴我,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嗎?不必記掛於他,他也在一個有四葉草的地方,好好活著,小歐果然知道我想要什麽,可惜他已經離開醫院了,對了,麗麗姐,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勤小魚隻覺得內心發熱,臉發燙,那雙大眼撲閃撲閃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他早就離開了,你現在也找不到他了,他既然讓你好好活下去,你就好好活下去,其他的事情,你這邊就不要再多想了,開心一點,隻有你開心了,他才會更開心,對了,小魚,你打算什麽時候出院呢?你現在可以下床走路了吧?要不你下床走一下路?現在你身上也沒有瓶瓶罐罐了,試一試吧!”,看著眼前的臉色,有些好轉的小魚,牛麗的嘴角忍不住掛起了一絲微笑。


    “下來走路試一試是嗎?,好的,可以,那等一下你扶著我點,哦,對了,蔡阿姨,她去哪了?怎麽這麽久還不見她迴來?像外麵的天陰沉沉的,也分不清現在是中午還是下午,頭疼!”,勤小魚輕輕的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心裏才稍微平靜下來,不然那顆心,總是七上八下,心裏總是不踏實。


    “是啊!蔡阿姨再不迴來,外麵的天空,可又是要下雨的,更何況蔡阿姨出門沒有帶傘,看來如果下大雨的話,蔡阿姨就迴不來了,突然有點想蔡阿姨了,感覺蔡阿姨在的時候熱鬧鬧的,她離開後,安安靜靜,安靜的都可以聽到我那雙不安分的小腳,左右左右的挪動了!”,牛麗眼裏掠過一絲擔憂,往的有些遠的方向,遠遠望了一眼,兩道濃重的眉毛上下跳躍著,眉眼裏很是擔憂。


    “蔡阿姨,吉人自有天相,我覺得她應該快迴來了,我記得她和我說過,她每次外出的時候,天空都是晴朗的,所以她出門從來不用帶傘!就是這麽的神奇!”,勤小魚望到牛麗臉上的擔憂,略微頓了頓,像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小魚,你編個謊言也不編的好一點,就這種謊言,我一眼就看破了,你以為她是觀世音菩薩?一出門天就是晴朗?雖然我承認蔡阿姨為人是挺好,挺善良,但也不至於說她就像觀世音菩薩一樣吧!哈哈,勤小魚,你這簡直就是想笑死我嘛!”,牛麗忍不住,捂住肚子,笑出大門牙。


    “麗麗姐,你別笑啦!有那麽好笑嗎?麗姐,真搞不懂,有時候為什麽總是會戳中你的笑點,麗麗姐,你的笑點也太低了吧!哼!”,勤小魚眼裏充滿著無奈,隻好翻了一個大白眼。


    “哈哈,好,我不說不說,呸,不笑不笑,等等,我手機響了,我看一下手機!”,牛麗收住臉上的笑容,往那丟的遠遠的小包包,不停地摸索,摸索了大半天,再拿出一款粉色小豬的手機。


    看到手機裏的微信電話,qq消息,頓時心裏很不是滋味,不情不願地拿起手機,一字一頓的把醫院裏的病房號地址發了過去。


    “怎麽了?,麗麗姐,是誰呀?你發送了什麽消息?能不能讓我也瞄一眼,看一眼?”,勤小魚此時的眼裏滿是好奇,也顧不上未打開的床欄,隻知道將身子伸出去,頓時磕紅了膝蓋,一道舊的傷疤,磕出了鮮血。


    “勤小魚!!你著什麽急呀?你看你現在又磕出血了吧!疼死你最好了!明明都快好了,非要磕出血,現在好了,我看那醫生估計又讓你再住幾天,再坑我幾天錢了,還有你以為我這個朋友有那麽多錢嗎?還不是問家裏人要的錢,我媽媽都快把我打死了,說我最近怎麽花那麽多錢,是不是談戀愛了?用那筆錢去養男朋友了,還罵我說那種需要女人養的男朋友,要不得,看吧,都是因為你,看你又磕出傷了!氣死我了!不理你了,你自生自滅吧!”,牛麗氣壞了,一張白皙秀氣的臉漲得像一塊紅布。


    “麗麗姐,我剛剛隻是好奇嘛!麗麗姐,你不要生氣了好嗎?既然傷口已經愈合,那肯定很快能再次愈合,沒有什麽沒關係的,醫生那裏肯定給我出院,畢竟我傷口也好了,情緒上麵也好了,醫生哪裏肯定是給我出院的,麗麗姐,欠你的錢,我到時候也會還的,這個你可以放心的~~”,勤小魚被牛麗這麽一說,忽然覺得臉上一陣陣火熱起來,羞愧地低下頭,用手扭著被子的一角,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好啦!我不生氣,你給我乖乖的在床上等著,我去抽屜拿藥給你上藥,不許再磕磕碰碰啦!要不然我下次真的就不理你了,讓你自生自滅!”,牛麗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


    望著牛麗去抽屜翻藥的身影,又望了一眼手中那卓依婷的專輯,眼眶裏頓時一熱,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眼角裏撲簌簌地流了下來,不是很多淚水,卻能一行接著一行。


    “麗麗姐,剛剛你到底是在跟誰聊天,看你的神色好像不太對,難道是那個老巫婆要來看望我?還是班主任要來醫院看我?”,勤小魚雙手輕輕的托著下巴,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牛麗,那雙目光中懷著期盼,絲毫不見方才的淚水。


    “還能是誰,就是你剛認識沒多久的那個好朋友,溫沁,想起來了沒?不過說起來你應該也好久沒見她了,現在你都快好了,才來看你,之前怎麽不來看你?真會省錢,哼!”,牛麗眼裏嫌棄,她總覺得那個女生別有目的,不簡單。


    “真的嗎?溫沁,她真的要來看我,我都好久沒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麽樣?過的好不好,不過想想……她現在可是話題女生,想必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吧!麗麗姐,這段時間她也為我做了不少的衛生,你到時候要多關心她,額……你也可以不關心她,不過……你至少帶點笑容吧!麗麗姐,你就答應我這個請求好嗎?就當給我一個麵子,好嗎?”,病床上的少女,笑起來的樣子最為動人,兩片薄薄的嘴唇彎彎,豆大的眼睛彎彎,腮上兩個陷得很舉動的酒窩也在彎彎,顯得十分可愛,讓人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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