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生和白曉悅從蘇氏大樓裏出來,白曉悅就忍不住鬧騰:“爹地,你為什麽要答應把我們家給他?那我們住哪裏啊!”


    “不給他房子,難道賠錢啊?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白南生沒好氣地吼迴去。


    “那就去找肖博遠要,要說這度假村修建的事情當時是肖博遠在管,現在出了問題,自然要他負責!”白曉悅還爭論著,“憑什麽我們要拿房子去抵押!”


    說起這個肖博遠,白南生更是生氣:“找他要,他不來找我要就不錯了!他把肖老爺子氣得住了院,沒了肖老爺子幫他,他自己那邊的窟窿都堵不上了,你沒見著今天我過去時,他那孫子樣兒麽,指望著我掏錢呢!”


    白曉悅被自己父親一番搶白,知道他這話說得也是沒錯,頓時不敢做聲。


    白南生嫌棄地看了白曉悅一眼,怒火難熄地說:“你看你都什麽眼神,竟然嫁了個這樣的敗家子,連帶著我也倒大黴。”


    白曉悅臉色就煞白了,她嫁給肖博遠是為了當闊太太享清福,現在這結婚才多久,卻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多少人在背後戳她脊梁骨,要看她的笑話呢。白曉悅仿佛都看見了白千寵滿眼嘲諷譏笑她的模樣,心裏就更是不爽利了。


    白南生看了白曉悅可憐兮兮的模樣,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便歎氣說:“我送你迴去,你和你媽媽準備準備,過幾天搬家吧。”


    這才迴過神的白曉悅帶了絕望說:“爹地,就沒有辦法了嗎?不是還有三天時間?”


    白南生冷笑一聲,自我嘲諷道:“三天,我看三個月也辦不下來這事了,這蘇雲恆八成是被肖博遠說中了,和君淩寒就是一掛兒上的!”


    好了,白曉悅這下徹底絕望了,白千寵沒綁架到手,卻得來了對方更猛烈的還擊,白曉悅想著未來灰暗的日子,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座位上。


    白南生將白曉悅送到家門口,就立即調轉了車頭往下一個地方趕。白南生現在的打算是要找張曼,自己這邊的宅子賠出去了,總要有個安身的地方吧,於是他便想到送給張曼的小別墅,一邊又估摸著到了這種時候,姚美玲要是敢在張曼那裏鬧事,就讓姚美玲睡大馬路去。


    到了別墅,張曼聽見有人掏鑰匙開門,就知道是白南生來了,趕緊戰戰兢兢地跑下樓去。白南生那鑰匙開了半天卻打不開門,剛想叫門,就見張曼一臉畏懼緊張地打開了門。


    “曼兒,這門怎麽打不開,你換了鑰匙?”白南生好像一點也不記得前幾天差點掐死張曼的事。


    張曼也不敢提,隻畏縮地跟著白南生往屋裏走,邊迴答道:“前兩日迴來見門上有被撬鎖過的痕跡,怕是有小偷來摸過門,所以就讓人換了把牢固點的鎖。”


    其實哪裏是遭了小偷,張曼要賣別墅,當然要把鎖換了,免得房子賣了,白南生還能進來鬧事。


    “恩,也好。”白南生點點頭,說著又一把拉過張曼就往沙發上按,“今天老子受了一肚子氣,你先來給老子泄瀉火!”


    白南生說著就不顧張曼聲聲尖叫,粗暴地動手撕扯起張曼的衣物來……


    待得白南生滿足了獸欲,張曼已是淚目心死,張著大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心中是憤恨不已。


    白南生悠閑地抽了一口煙,淡聲道:“曼兒啊,你這兩天準備一下,我過幾天帶著姚美玲和我女兒過來住幾天。”


    張曼渾身一顫,她這房子都處理得差不多了,眼下白南生卻說要帶著一家人過來這裏住?張曼當然是不答應的,便問:“怎麽突然要過來這裏,姚美玲能容得下我嗎?你是不是想要姚美玲整死我?”


    白南生心裏煩躁,眼下是受不得一點挑釁,更何況是對著張曼,當下就一耳光甩過去,惡聲惡氣道:“我做事還要你來允許了,這房子誰給你買的,別說住幾天,我就是把你趕出去也是你沒話說!有我在,還能看著你被姚美玲弄死嗎?”


    張曼驚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臉,又怕又氣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白南生也隻能在自己女人麵前擺擺架子了,見張曼畏懼自己,心中又升起一股男人的威嚴感,吐出個眼圈,自以為霸氣地說:“你乖乖跟著我就行,別的不必你來管,反正餓不死你。”


    張曼趕緊低低地應了一聲。


    白南生泄了火,又做好了後路的安排,想著也該去公司看看,非洲那邊是注定了無力迴天,歐斯頓集團也是擺明了撒手不管,現在白南生能做的,就是看到底能不能把地皮的事情盡快解決了。


    白南生便起來穿好了衣褲,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張曼見白南生一走,便悲戚地嚎哭了一陣,換了身衣服,又撿起自己被撕破的衣物丟了,這才打電話給自己的小情人哭訴了一番。那小情人一聽白南生居然做出如此畜生的事情,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又聽白南生要帶家人過來住,立即就說要張曼趕緊把房子脫手了,盡快和他離開。


    張曼聽了自己小情人的話,便也像有了主心骨,表示馬上就和買家聯係付款的事。


    掛了電話,張曼猶疑了一下,還是打了電話給沈加藤,把自己的遭遇簡單說了下,並堅決表示要離開。


    沈加藤知道肖博遠和君淩寒對質過的事情,再留著張曼也是作用不大,便應允道:“行,你這邊自己把房子的事情了解了,我給你們準備明天飛歐洲的護照和機票,明晚你們就走吧。”


    張曼一聽大喜過望,本來還擔心自己在國內躲藏,遲早會被白南生找出來,現在有沈加藤安排到國外,張曼心裏就更是有底了,連忙謝過了沈加藤。


    白家宅子裏,白曉悅迴到家中見了姚美玲,對著姚美玲一番哭訴,將今天自己遭遇的種種告訴了她,又說過兩天自己家都要賠出去!姚美玲聽了眼前也是陣陣發黑,好不容易才沒暈了過去,立即就和白曉悅悲悲切切地哭了半宿,最後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白千寵精神抖擻地來到《夜上海》的片場,而白曉悅卻是姍姍來遲,臉色也是萎靡不頓,直到見了白千寵,紅腫的眼睛裏才射出淬毒的目光。白千寵聳聳肩,直接無視了白曉悅的存在。


    藍莉莉走過來,看了眼白曉悅,白曉悅立即把視線收迴,掩飾地翻看起劇本。藍莉莉便走到白千寵身邊,疑惑地問:“千寵,你和白曉悅怎麽了嗎?她看你的眼神好恐怖啊。”


    “她呀,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裏怨恨著呢。”白千寵不甚在意地說。


    藍莉莉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很明白,見白千寵不願多說,便也不再追問,隻是關切地問:“我剛剛聽說,昨天你在拍時尚芭露的廣告時遇到了危險,你還好嗎?”


    白千寵遇到了綁架,自然還是要報警去調查一番,因此這件事情就還是傳開了,見藍莉莉詢問,白千寵就看了眼不遠處的白曉悅,笑笑說:“沒事,我命大呢,有人想害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白曉悅聽見,果然白曉悅拿劇本的手就微微一抖。藍莉莉留意到白千寵和白曉悅之間的暗潮湧動,眼珠一轉,心思玲瓏的她也猜到了些苗頭,吃驚地捂住嘴,小聲地問道:“難道說是……”藍莉莉說著瞥了眼白曉悅。


    白千寵想著藍莉莉也是和自己這邊關係密切的,便也小幅度點點頭,提醒道:“你也小心點,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抽風亂打主意,你最近多安排些人跟著你總歸周全些。”


    藍莉莉悚然一驚,壓低了聲音:“既然知道是她,為什麽不趕緊舉報了她?”


    “還沒到時候,但是淩寒的性格你也知道,絕對不會讓他們好看。”白千寵也低聲迴道。


    藍莉莉怕怕地拍拍胸口,緊張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可要盡快啊,和這樣的人一起工作,真是嚇死人了,不知道哪天就被她坑了。”


    白千寵也是會意一笑說:“我也這麽覺得。”


    “對了,君燁明天的畫展就開幕了,那這種情況,千寵你不是不能出席在那種人多的地方了?”藍莉莉突然想到了君燁的事。


    白千寵也是無奈地說:“可不是,淩寒昨晚和我說了,讓我盡量避開了才好。可伶君燁這幾天都是忙得夜不歸宿,我都不能去看一眼他的勞動成果。”


    “那我要去捧捧場的話也要多叫些人陪著,君燁都和我說了好幾次了。”藍莉莉有些憂心,“我可不好不去了。”


    白千寵看藍莉莉有害怕,但是仍然堅持要去,心中也是一動,想著和藍莉莉一起長大的,除了君淩寒可還有君燁,說起來君燁與藍莉莉相處的時間還要久,若是君燁能和藍莉莉走到一起,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兩人還要再說,吳安就招唿著喊人開工,大家便都各就各位準備開始拍攝。


    白千寵與白曉悅擦肩而過時,白曉悅到底忍不住心中的氣,低聲說道:“白千寵,你別以為你能搶了我家的房子,就能代表你厲害,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還迴來。”


    白千寵便停住腳步,挑眉不屑地掃了白曉悅一眼,說:“不要說我沒提醒你,白曉悅你所說的‘家’,可是白南生從我父親那裏奪走的,是你們死乞白賴住在那裏,我才是該說要你把它還迴來的人!”


    說罷,白千寵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白曉悅沒有試探到白千寵的口風,反而又受了一肚子的氣,立即就把手裏的劇本揉成一團,狠狠丟在腳下,踩了幾腳。


    吳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也是受了君淩寒的吩咐,要好好看著白曉悅別在片場動白千寵,此時便走過去,冷聲對白曉悅道:“怎麽?不喜歡這劇本的安排了嗎?”


    白曉悅一看是導演,便立即斂眉順目,笑嘻嘻地迴道:“沒有,我是在培養情緒好拍戲。”說著便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劇本,正裝模作樣仔細平整著劇本,就聽吳安說:“別裝了,你既然不喜歡,那等等的戲裏你就失足摔下山崖,直接領盒飯吧。”


    白曉悅立刻臉色蒼白,氣道:“吳安!”


    吳安卻不理會,說:“還是你想連最後的出場也不要,我不介意讓別人一句話帶過你的‘死因’。”


    白曉悅頓時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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