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起床了。”


    這已經是娥皇第二十次催促李煜起床了。


    昨晚,李煜也已經將一些事情交代於她,跟她說過今早,要她隨同一起上早朝。


    曆史上,每次趙宋使者到達南唐,後主總會把皇冠換成侯冠,後主是一個****心很強的人,但是他又不得不依附於北宋,而在自己國內,他還是喜歡和享受做皇上的。


    使者一到來,他就換侯冠,使者一離開,他就馬上換上皇冠。


    這次趙匡胤派遣潘美來此,李煜雖然已經不是先前的後主,但是這一點,還是先要學他的。


    所以早朝之上,李煜並沒有帶皇冠。


    這並不讓得眾大臣吃驚,因為這又不是第一次,但是他們的表情明顯是在描述自己吃驚的心裏。


    吃驚是很正常的,因為曆史上也沒記錄過那個皇上攜手皇後上早朝,還讓皇後坐在自己腿上的。


    可是李煜就這麽做了。


    娥皇手裏還剝著李煜最喜歡吃的橘子,一瓣瓣的喂吃,而李煜竟然還不時的去親吻她。


    李煜親眼看見很多大臣的眼睛從吃驚到憤怒甚至是羞愧,有紅的有綠的,潘美也不例外。


    但是卻有幾個人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波動,


    一個是李煜身後的歐陽狼,一個是周宗,一個是林仁肇,一個是何敬洙。


    歐陽狼和林仁肇跟李煜相處最久,對後者的脾氣和性格都有所了解,他們沒有表情可以說是知之。


    何敬洙和李煜雖然沒有太多交集,但是昨天的交談中,何敬洙卻對李煜建立起了非常大的信任,起初他也是非常吃驚的,但是隨即他就想到了李煜昨天對他說的話:


    南唐的出路不在現在,而在未來。


    就憑這個,何敬洙對李煜有信心。


    但是周宗的表現卻是令李煜相當的吃驚!


    “他是因為什麽呢?”李煜有點想不透,他的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要知道李煜此時懷裏的女人可是他的女兒!


    “咳咳。”


    沒有容李煜想太多,潘美的話打斷道。


    “皇上派我出使南唐,有三件事。”


    潘美很直接,開門見山。這應該是文人和武人的差別。


    “第一,皇上已經在京都開封府,購置了大片房產,仿造南方的園林建築,建造了一個規模宏大的莊園,裏麵應有盡有,皇上希望侯王您能早日入朝為官,到東京享受別樣的榮華富貴。”


    畢竟是武人,言語不如文人那般縝密。


    “老子在南唐境內貴為皇上,什麽樣的榮華富貴享受不了,還要去開封享受呢?何況有南方真實的園林欣賞何必跑去開封看那仿造品呢?”李煜心裏暗笑。


    “第二,皇上聽說南唐境內正在改革且已收效顯著,另外還建設了水軍龍翔,各部士卒也在加緊操練中,皇上對此非常歡喜,除了讓我代為對您表示嘉獎外,還加封您為天策上將,進爵南唐王,屬地還是南唐。皇上額外說了,隻要您早日入朝為官,您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煜心裏又是一笑,他要的可不是一人之下。


    “皇上的封賞我領了,請帶我傳達謝意。我會早日上朝的,到時候我們同朝為官,潘將軍可要多多照顧。”


    “陛下,萬萬不可!您貴為南唐皇上,怎麽能上宋朝中為官”一武將心直口快。


    李煜示意其退下,向潘美道:“代我向皇上傳達說,我會早日入朝的,在入朝之前我要給皇上準備一份大禮,待得禮物備齊之時,定會上開封城去拜見。”


    潘美問道:“區區在下可否能問禮物為何物?”


    “當然不是美人。”


    李煜邊說邊親了娥皇一口,“因為美人我也喜歡。也不是金銀財物、古玩珍奇,因為我更加奢侈。”


    “但是我這件禮物獻上去的話,皇上定會歡喜,因為這才是皇上最想要的東西。”李煜忽然嚴肅道,“你道皇上最喜歡什麽?”


    潘美不假思索道:“江山。”


    是的,相比之下,趙匡胤寧願不要美人,不要古玩珍奇、金銀財物,也要江山。


    趙匡胤乃是軍閥出身,軍閥對於土地有特殊的感情。


    “對!我就是想把江南這片江山獻給皇上。”李煜又恢複了笑意。


    眾大臣又開始嘈雜,議論紛紛。


    除了個別人之外,沒有人是想自己的國家滅亡,去做他鄉之臣的。所以李煜這句話出來,眾大臣感覺頭大。


    “我練兵是想為皇上做先鋒,打下周圍政權,改革是想繁榮地方,為他日迎接大宋軍隊入主南方打下豐實基礎。助皇上早日一統天下。”


    李煜指了指天空繼續道:“這片天隻能有一個主,所以我願拱手送於大宋,做大宋的一個前鋒,率領南唐軍隊為大宋開辟統一天下的血路。免得日後大宋與我南唐開戰連累百姓受苦。”


    “潘將軍覺得這份禮物皇上會喜歡麽?”


    潘美不好妄加猜測,總覺得其中有點蹊蹺,但是又說不上來,隻能說道:“我需要迴去如實稟明皇上,由皇上定奪。”


    潘美第一次見到李煜,他看見的李煜跟他先前聽說的李煜一樣荒唐,哪有大殿之上摟抱妻妾的主子?哪有在自己的大臣家將麵前將自己的國土拱手讓人的主子?雖然潘美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但是他還是感覺荒唐。


    “皇上遣我來此的第三件事是讓我到金陵城四處走走,看看江南民風,體察民情。”


    “你是想看看金陵防務,為他日作戰做準備是真吧。”李煜心裏想著,但是嘴上卻沒這麽說:“潘將軍盡管四處走走,我會派人為潘將軍解惑指路。”


    下得早朝,李煜帶著歐陽狼匆忙去了宮裏的一個秘密大作坊。這是兩個月前在原有基礎上改建而成的,比原有的規模宏大的多。


    周宗從天下各處網羅來的工匠生活起居工作都在這裏,任何人沒有允許不準隨意出入,每個工匠在進來之前都預先獲得了大量的報酬,他們在這裏的生活雖然受限製,但是李煜給他們的條件絕對優越。


    李煜給他們準備了專門的禦廚,各種條件都盡量滿足他們,李煜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用最快速度做好李煜讓他們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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