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找她?」


    「為什麽?因為你幹了壞事啊,她電話是多少?是你自己打還是要我幫你打。」


    「我沒有幹壞事。」


    「同學,無緣無故打人還又是襲警,這是犯法的。」


    富岡純夏麵不改色心不跳迴道:「我在問他問題。」


    山田大為震驚:「問問題有你這種上來就直接把人按在地上的方式嗎?」


    「嗯。」(認真臉)


    「哇……同學你讀的哪個學校啊,老師能這樣教學生?」


    「咳。」旁邊的石野雄一郎看不下去了,他按住山田示意他不要激動,然後自己開口問道,「同學,現在是在警署,你把你姥姥叫過來,我們和她談一談,畢竟你也才14,我們也不想多為難你。」


    富岡純夏歪頭:「她在醫院。」


    「醫院?」石野眉頭一皺,「生病了。」


    「嗯,車禍。」女生的聲音有些低沉。


    「那……」他看著手裏的筆錄,退了一步:「那你哥哥呢?」


    「不知道。」


    「他不和你們住在一起嗎?那給他個電話也可以。」


    「他沒有手機,或許他現在已經死了,就算現在不死,3年後也會死。」


    畢竟他也開了斑紋,活不過25的。


    石野和山田同時沉默了,難道她哥是因為得了絕症,為了不拖累家人,跑了?


    「……,那你姐姐呢?」


    「死了。」


    「……,同學你認真點噢,這裏是一個很嚴肅的地方,不要撒謊。」


    女生有些奇怪的反問道:「我為什麽要撒謊。」


    「……」


    還能為什麽,因為避免叫家長啊!


    石野嘆了口氣,他把目光放在最後一個人身上:「那你師傅現在總還在世吧?別說他也死了。」


    現在?


    富岡純夏眨了下眼睛,望著對麵如實迴道:「嗯。」


    畢竟現在都百年後了。


    「……」


    兩個警察不約而同看了眼自己的同伴,然後他們都在彼此眼中找到差不多的無奈,石野扭過頭繼續問到富岡純夏:「你學生證呢?」


    問不出來,那就查證。


    「沒帶。」


    「把你包打開。」


    「不要。」


    見她不同意,山田上前準備自己動手,女生的單肩包還別在她肩上,要取下來還得解手銬,山田覺得有些麻煩打算直接上手拉開,不過富岡純夏怎麽可能會讓陌生人翻自己的包,更何況裏麵還揣著兩把刀。


    「好自為之。」原本安靜澄清的蔚藍眼睛在山田靠近的一瞬間變得寒光淩淩,女生抬起下顎,肉眼可見的威脅。


    「你……」山田被對麵突然散發出來的氣勢有些驚得說不出話。


    這真的是一個14歲的女國中生?!怎麽這麽兇!就是個不良少女吧!天天打架不讀書的那種!


    「誒誒誒,好了好了,沒學生證就沒學生證。」石野把他拉迴座位,避免兩人在此發生衝突。


    被拉迴去的山田語氣不善:「沒學生證,沒家長,那你自己說說吧,剛才為什麽要襲擊中村。」


    富岡純夏淡淡撇了眼他:「他昨天晚上在三丁目。」


    「他在三丁目值班啊,怎麽?難不成他昨天晚上做了什麽違規的事情嗎?他打你了?」


    「沒有。」


    「沒有那你為什麽要打他?」


    富岡純夏糾正他的話:「我沒有打他。」


    「你……好,沒有打,那我可不可以問問,你為什麽要特意去找他?還要問他在哪兒、見了誰?中村說他可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他。」


    「……」


    山田氣得腦門都有些發疼,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告訴自己對麵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學生,「那為什麽你要問他這些東西?」


    「好奇。」


    這位年輕的警官放下手中的筆,表情麻木的看向對麵各方麵都「穩如泰山」的女生:「……,石野前輩,還是你來問吧。」


    富岡純夏跟著把目光落在了旁邊男人身上。


    石野還在記筆錄的手一頓:「……」


    「咳……」戰術性輕咳一聲,石野頓時倍感壓力。


    「富岡同學,你想想你姥姥還在醫院,我們呢也是秉公辦事,如果能配合,那問題就不大,你也能早早離開,免受些罪,你才14歲,年輕人衝動很正常,不想讓家裏人擔心瞞報也很正常,隻要你現在老實說清楚情況,我們也不會告訴你家人,最後我們就隻做個簡單的筆錄就可以結束,你說呢?」


    「對,我等會兒還有事。」富岡純夏在心裏估摸著時間,現在差不多應該10點多了吧,幸村好像是單打一,在比賽的最後一局,她要過去看他。


    「我可以走了嗎?」女生眼裏滿是真誠的問著對麵兩位警察叔叔。


    「都說了同學,隻要你如實說明情況,等會兒就可以離開,大家都有事情,何不配合一點呢?」


    富岡純夏疑惑迴道:「我是如實說的啊。」


    「……,不要和我們來這套,沒用,既然你現在不想說,那你先在這裏兒冷靜冷靜吧,等你想好了再開口也不遲。」


    石野拿起筆和本子,打算先離開審訊室讓她自己好好想一想,畢竟這裏麵也不好受,全房間封閉無燈,對麵又是個女生,撐不了多久就會乖乖聽話,雖然身世聽著很可憐,但保不齊是為了博同情才亂說的,既然如此嘴硬,那他們也不必這麽多費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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