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這裏,想做什麽,不妨直說。”


    “大人,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奴家不過就是一尋常女子,實在是不知道您說這話的意思。”


    “北邊那邊和咱們這邊說到底不一樣,我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還怎麽混下去。”


    “大人自然是大人,小女子呢,當然也是小女子,這並沒有什麽不同。”


    “話好像還真是這麽個話。”


    “大人,這天不早了,您看您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從哪來迴哪去。”


    “你呢,姑娘,你準備到哪裏去,這裏怎麽看也不能是你長待的地。”


    “怎麽,大人這是替小女子我擔心了。”


    “沒有,我能有什麽好擔心的。”施文慶尷尬的笑了笑。“姑娘你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我呢,我在你麵前都有些不知道應該該如何是好了。”


    “大人,您看您這話說的。您是風雲人物,我呢,也就是一個出來混生活的小女子。您說要是可以的話,誰家女子會來這種地方。”


    “你說的倒也是,倒也是沒錯。在這樣的世道裏,確實,能活著確實挺不容易的。不過,姑娘你說你是因為活不下去才……我是不相信的,就你這……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


    “我呢,就是一個弱女子,大人,要是不相信,您可以再試試。”


    說著,這女子又把身體往施文慶那邊靠了靠。


    還是算了,一次都有些頂不住,這要是再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眼瞅著那姑娘就要來了,自己這又……施文慶緊忙躲開了。


    “大人,您看您這是幹什麽昨晚不是挺好的,今個這是怎麽了。總不能過了一夜,這就不行了吧。”


    說到這裏,這姑娘捂起嘴巴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


    “你這是拿我開刷啊。”施文慶沒奈何的笑了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這有句話不是說的挺好,今時不同往昔。”


    “大人還真的是通透,這樣的事都能這樣說,還真的是……厲害,還真的是厲害。到底是做學問出來的,這該真就不一般。”


    “好了,你也別說這樣的話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一點意思都沒有麽。昨晚,挺好的。說真的,這麽多年下來,也就是……那會覺得挺不錯的。後麵的那些年和昨晚那一比,什麽都算不上。真的希望,咱們以後還能再見麵。”


    “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江南好,山清水秀人更美!這樣的地方,別人不說,我是一定會想辦法再來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這樣,以後有機會再相見。”


    “大人再見。”


    就這樣,施文慶和這個一夜女子分開了。


    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隻看那時,就挺讓人……讓人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


    尋常露水罷了,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


    “你給我去好好的查一查,那女子是什麽人。”


    “大人,那女子您該不會……”


    施文慶用眼睛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我是什麽人,用得著你來說嗎?你好好的做你的事,其餘的,你該幹嘛幹嘛去。”


    “大人,也不是屬下非要這樣,而是……”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麵來了一個人。


    不知道,場上什麽時候變得安靜了下來。


    施文慶抬起頭掃了眾人一眼,察覺到不對勁後,他往門那邊看了看。


    “你,你怎麽來了。”


    看清楚門口的那個人後,施文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如何就變成了這樣,這,這,這真的是……


    “我怎麽來了,你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我要是再不來的話,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呢。”


    “你怎麽了,你說你這是怎麽了。我也沒怎麽著,你說你來這裏,還整這麽一出,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我鬧,是我鬧嗎?你摸著你的心好好的問一問自己,你究竟做了什麽事。”


    說到這裏,來的那人不知為何突然間就哭了起來。


    怎麽了,你說說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哭了起來。這又不是什麽要緊事,如何就變成了這樣。


    “你說你這又是幹嘛,怎麽就還哭了起來。我呢,我是真沒做什麽。這麽多年下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你說你要是連這都……這日子還真的是沒辦法弄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屋裏的人,一個個的那也就都離開了。


    幹嘛呢,不離開還留在那,等著挨淒風冷雨呢。


    又不是真的傻,麵對這樣的事,都還沒有眼力勁,也就沒誰了。


    “這麽多年你因為不得誌,心中苦悶,你不著家,在外麵胡天酒地,我也沒說什麽。畢竟,怎麽說呢,你心中不痛快,做那麽些個事,我能理解。可你說說你,這陛下都已經答應你了,你竟然還去了那樣的地方,做了那樣的事。你給我好好說說,你究竟是想做什麽。”


    “我不想做什麽,是你想做什麽。”


    施文慶揉了揉鼻子,把鼻涕清了清。


    “怎麽著,你這是想幹嘛啊!跟著我呢,監視我啊。是不是我做的什麽事,你這都門兒清。你說說,你這才是想幹嘛,有你這樣做妻的嗎?還整這麽一出,我也是沒話說了。”


    “我為什麽會這樣,你不得好好問問自己。還是那句話,這麽多年下來,你自己做了什麽,你心中比誰都清楚。”


    “是挺清楚的啊。你看看你,竟然連陛下那邊的事你都清楚。你說說,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啊,你就是一個瘋子,就是個瘋子。”


    說完這句話,施文慶就想要離開。


    不離開還幹嘛呢,留在這裏,那是真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剛才,留在剛才,看下她落淚了,他心裏本來還挺難受的。說到底是多年的夫妻,說到底,這一次是他對不起她,可後來,可後來發生的這一切,讓他心中的那點歉意,完全就沒有啦。


    錯了,錯了嗎?


    錯個屁啊,還錯。這件事,那壓根就沒啥問題,一點都沒有問題。老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麽。自己也真是的,怎麽就和一個瘋子置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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