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邁著很小的步子跟了上去。


    很小心,真的有一點小心,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怎麽會那麽小心。又不是非要……何至於如此,真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雖然剛才沒怎麽提到他,但在往那邊走的時候,還是提到了。其實提不提,他並不在意。又不是什麽好事,提了也就那樣,不提也是一樣。以後的以後,又不會真的因為此刻的種種而改變什麽。


    看得見的是現在,看不到的是未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一時的歡愉是重要的,長期的等待是痛苦的如此而已,你要明白。


    不可能改變的,一個人就算知道了,其實也還是會那樣。


    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應該珍惜什麽。


    做好自己的事,走好自己的路,至於說其他,那就看命數了。若天命真的在我,那我有什麽好擔心。天命不在我,就算再怎麽擔心也沒用。


    “你總算是來了,我和你講,你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唉,我和你講。現在邊關的局勢那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看著那人欲言又止的樣子,車夫笑了笑說道:“蘇老您這是做什麽。邊關的事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能有多大點事,有竇將軍在,還有那史萬歲,草原人就算再怎麽兇悍,也不足為懼。要說是那些人,就更不用擔心了。有蘇老在,他們那些人能翻出什麽花來。不過是一群失敗者,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要是能行,高炯就不會讓你來了。說到底,你們啊,還是不相信我老頭。要是相信,怎麽說也不會搞出這麽些事情。”


    “蘇老,不是不信任,而是慎重。這一次的北境說到底是一場國運之戰。您應該也聽說了,他們四家已經結成了同盟,已經準備對我們動手了。有時候想一想,還真的挺可笑。他們四家按理說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怎麽說都不可能坐在一起吃肉喝酒。現在他們就是坐在了一起,就是讓你像是……其實這也沒什麽。隻要仔細一想,便能明白其中緣由。不過是為了利益,不過是為了活著。”


    既然都明白,都清楚,為什麽還要說出來,這不是瞎耽誤功夫,浪費時間麽。


    一旁聽著的少年,不由的就困惑起來,內心一下子就迷茫了。


    “利益,說的好。就是利益啊!這世間的所有紛爭,說到根子裏,那就是因為利益。你看麽,就如同我們一樣。你來這裏,在某種程度上那就是損害了我的記憶。我若是因為這心中不痛快了,想要做點什麽,那……是吧。有些話我就算不說,你也明白。”


    “明白的,我明白的,蘇老。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就算再蠢笨,也不至於連這般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說的也是,你小子要是連這都想不明白,那還來幹嘛。”


    “我說,前輩,那些人最近都在忙什麽?”


    “在忙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你要想問,就問一些有意義的,不要在這裏扯淡。”


    也想啊,真的很想問出有意義的問題。可……要是真的可以那樣簡單,也就不會這樣了。


    太難了,我真的是太難了。


    “蘇老,我也沒辦法。您說我要是不說那些,我又能說什麽呢。”


    是啊,就是說麽。


    不說這些,又能說什麽。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北境之事,不說……又……


    這般一想,這人不由的也生出了一份無奈來。


    “他們啊,他們正在等著我們犯錯。”


    “您的意思是他們什麽都沒做?”


    “嗯,是的。”


    “可據我所知,他們的糧草不多了,不可能撐這麽久才對。”


    “糧草是不多,但他們就是想待在這裏,你應該也知道,有些事隻要願意,就一定可以辦到。”


    世上的事大多數是不難的,隻要有心,就可以做到。


    “您是說西域?”


    “不然呢。”


    “他們那些人難道就不怕我大隋的兵威,就不怕我們的軍隊嗎?”


    “有什麽好怕的。你也不適合個孩子了,怎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西域人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那都是一群牆頭草,誰厲害了聽誰的。曾經的匈奴很強大,他們就歸附於匈奴。當漢強大起來後,就又附漢。等到漢室衰落後,就又投奔了突厥人。當然了,有很多時候,他們是不願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曉得吧。”


    “我明白了,等下也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


    “就是說麽,這件事沒那麽難辦。隻要你抓住了事件的核心,他們就算有再多的人又有什麽用。”


    “多謝蘇老,要是沒有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謝謝就夠了,後麵的那些話我就當沒聽見。你說你現在也是當老師的人了,怎麽還這樣。就不怕被看輕了。要多注意一下形象,不要太過恣意妄為。”


    “形象什麽的,重要嗎?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注意,也過得挺好。倒是前輩你,注意了一輩子,又得到了什麽。”


    是啊,究竟得到了什麽呢。


    在車夫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後,那人不由的開始思索起來。


    人這一輩子究竟該怎麽過呢。是應該不顧世俗禮儀,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還是應該中規中矩,做一個遵紀守禮的人。


    好像都不應該,好像都有點活哎。


    不論是做人,還是處世,其實都應該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隻要可以把所做之事,所行之舉,控製在合理範圍內,一起的一切也就沒問題了。


    不過分放縱,也不過分壓抑。適中,適度,不偏不倚就好。


    想來這樣的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不是做的過了,就是做的少了。


    想一想就讓人心疼。明明都清楚,可為什麽就是做不到呢。


    是啊,為什麽呢。


    不清楚,不知道麽。


    要是這樣就能知道,未免太過簡單。


    “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說正事。說正事,那些不過是一些瑣碎事,算不得什麽。要是耽誤了正經事,那就太讓人傷心了。”


    不知是不想說,還是……,反正那人就來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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