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堅為自己考慮的時候,宇文闡其實何嚐沒有替自己做準備。人不都是這樣,不為自己考慮,豈不是腦子有病。


    上一次,他讓司馬消難過來的那一次,雖說沒有明著說什麽,但其實也是為了那個。答案啥的,也不說沒得到,確實也得到了一些,了解了這事的嚴重性。再加上,他又和那名道人經過了一番交談,更加明確了要怎麽辦。這是一場以天下為賭注的鬥爭,隻能勝,不能輸。這句話他已經無數次的告訴過自己,讓自己一定不能忘記初心,不能忘記使命,要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


    怎麽做,當然是想辦法除掉楊堅,確立自己的權威。


    雖然要做什麽,已經很明確了,但這哪裏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一天,宇文闡上完了早朝,迴到後殿,就讓人把懷恩找了過來。


    “大伴,朕有一些事想要問你?”


    “不知陛下要問老奴的是何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朝中一些人的私事。”


    “陛下想問的是那個人的事嗎?”


    “有他,也有其他人。”


    “這樣啊,我明白了。”懷恩想了想道。


    “其實,朕也就是隨便和你說說話,你也不用這麽緊張,這又不是什麽太大的事。也就是朕關心一下大臣們私底下的生活,又沒有越權、越規,你說是不。”


    “陛下,請說,老奴主要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宇文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楊堅最近在幹什麽?”


    如此的不加掩飾,這樣的開門見山,真的是夠了啊。


    對於宇文闡要問什麽,懷恩還是有思想準備的。不過,他真的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直接。本來,剛才,宇文闡做了那麽長時間的鋪墊,他以為宇文闡會先說一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然後再提及此。唉,還真的是人和人不一樣,你的想法和別人想的,還真就不一樣。


    看到懷恩微低著頭,半天不說話,宇文闡問道:“大伴,可是覺得朕問的有些不妥,覺得為難,不想說?”


    懷恩抬起頭,說道:“也沒有,老奴剛才有些走神了,還請陛下見諒。”


    “原來是這樣,朕還以為是朕的問題,讓你為難了。朕剛才還在想,要是大伴覺得為難了,可以不用說的。朕也算能容人,這麽長時間也沒有做出什麽讓你們為難的事不是。”


    “陛下寬仁,是老奴不好,讓陛下失望了。”


    “也談不上是失望,就是有些不開心罷了。”


    “讓陛下不開心了,這才是老奴最大的問題。我們這些服侍陛下的人,要是連陛下開心都做不到,那麽我們又能幹成什麽事呢。”


    “大伴,嚴重了。朕是朕,朕也是普通人,也會有七情六欲,你,還有它們沒有必要這樣。”


    “老奴知道了。”


    “好了,不說那個了,我們還是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繼續說下去。”


    “是,陛下。”懷恩答了一聲,簡單的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繼續說。“陛下,這些日子,丞相也沒做什麽事。他也就是讓車騎將軍楊素去了一趟他的府上,其他的就是該做什麽,做什麽。”


    “這樣啊,他讓楊素過去了一趟。這怎麽說呢,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兩個人也是夠了。一個在朝中做宰輔,一個在外麵領兵打仗。不管是哪一方出了問題,另一邊都可以打援,還真的是好兄弟。你說,朕怎麽就沒有這樣的兄弟,沒有能夠真正幫到朕的人。”


    宇文闡的這話一出來,懷恩想也沒想就直接跪了下去。


    跪下去後,他緊忙說道:“陛下,是老奴等人的錯,不能替陛下分憂解難。”


    “大伴,快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麽。怎麽突然間就跪下了,朕不過就是感慨一下,又沒有其他的意思,不用如此。”


    “陛下,老奴……老奴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既然不知道該怎麽說,那就不用說了。”


    “是,陛下。”


    “大伴,說真的,朕有時候就在想,為什麽高祖皇帝會讓一個外臣建立如此大的功勳,以至於讓朕的父皇和朕都沒辦法約束,都感覺到如臨深淵。你說,他是英明,還是昏聵。”


    “陛下,老奴不知。”


    聽到宇文闡的問,懷恩又一次跪了。這個時候他的臉煞白煞白的,如同冬天霜打的茄子一般。


    也是醉了,你說你就不能在問問題之前,想一想哪些能問,哪些不能問。竟給人找這些問題,一點也不替別人考慮。


    “是不知,還是不敢說?”宇文闡冷冷的說道。


    “陛下,我跟著您也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一直以來,我都是有一說一有二,從來就沒有知而不說的,我不明白,陛下為何會有此言”


    “也沒啥,朕還是剛才那句話,朕今日事想到哪說到哪,並沒有其他啥意思。要是朕說的哪些地方有出入,你聽著就好。”


    “陛下,您這樣說就有點折煞老奴了,我實在是當不起啊。”


    “你不用如此,我想你很清楚,朕讓你過來,不是聽這些話的。有些朕可以允許一次,但有些是不行的,你可明白。”


    此刻宇文闡的目光有些冷峻,他顯然讀這一次的談話內容不是很滿意。已經經過一次,又怎麽可能真的滿意。


    “老奴明白。”


    宇文闡看著他,笑著道:“既然明白,那麽就請說把。”


    “遵命,陛下。”


    懷恩這個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閉上眼睛,理了理思路,做了做準備。


    不過就在他準備開口說得到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來了以後,場麵上的空氣頓時凝重了幾分。


    “你怎麽來了?”


    來的這人,很是恭敬的行了禮,然後說道:“我為什麽不能來,陛下。”


    宇文闡苦笑了一聲,道:“也是,朕這裏,你有什麽不能來的。”


    行完禮,他站起來,看了看懷恩,道:“陛下,這是在做什麽?”


    宇文闡盯著這人,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覺得朕能做什麽?”


    “陛下,這是讓我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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