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世之中,相比於其他綠林輩出、鄉霸跋扈的地方,絕對是少有的安寧之地。


    大廳裏的這些人,大多是江湖閑散武人,上不得台麵。


    真正算得上人物的,都在二樓的包廂裏,還好之前曼清院的包廂未滿,祁八洲現為慕容九安排了一個。


    不提下麵的小角色,僅僅是現在二樓有包廂的人,便有李唐的王文虎、夏慕容竇建德麾下的劉黑闥、唐財的宋師道、磚寨的李天凡和翟嬌、獨孤閥的獨孤鳳、曲傲的弟子長叔謀、畢玄的弟子拓跋玉……數都數不清的中原內外幾大勢力的代表。


    但是除了慕容九,其他來的人都不是各方勢力的一號人物。


    一會兒慕容薄作為公證人,還可能會親身前來,其他各方來的基本都是二號人物或是繼承人。


    畢竟這裏是慕容世充的地盤,如果來的都是二號人物,慕容世充還會顧忌各方主力與自己的名聲,不會貿然動手,可如果是張語、王秀他們親自來了,慕容世充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大軍圍城,寧可臉不要也得留下他們!


    因為磚寨一直內訌,連現在來城陽,都是李天凡和翟嬌一起來的,如此分立師妃暄看得上他們才怪!


    而城陽的慕容世充和獨孤閥,也因為沒有外部的壓力,而近乎撕破臉了。


    城陽城被分為兩部分,大部分的軍隊和城陽城外圍被慕容世充控製,而中心的皇城和禁衛軍,則是獨孤閥掌控。


    慕容世充對外要小心他人來攻,對內也要提防皇城禁衛發難,四麵二十四門,如今是最外麵的一層和內部靠近皇城的一層,都布下重兵……


    加上慕容世充還是胡人出身,獨孤閥乃是綏朝太後一脈,師妃暄估計對他們也自帶三分抵觸。


    慕容九剛剛落座不久,宋師道便主動拜訪,一來是慕容九和唐財已經聯盟,二來是重傷的宋智和宋玉致,還都在京北養傷,宋師道也是特來感謝慕容九相救其二叔和妹妹。


    不過慕容九在言語間,還是發覺了宋師道極力掩飾的落寞,看來這廝是真的對勞山蓉一見鍾情。


    原本“故事線”中,宋師道知道勞山蓉的死訊之後,雖然勞山蓉都已經忘了他這個路人甲了,但是宋師道卻對雙龍說定要手刃曾立果報仇,之後因為得知勞山蓉的死訊,心如死灰之下,隨口迴答了化名“秦川”的師妃暄的試探,失去了征璧的機會。


    可是如今勞山蓉沒死,但江湖傳聞,勞山蓉已經是慕容九的人了……一向翩翩君子的宋師道,便選擇了將自己心中萌芽的情愫壓製下去,盡量不表達出來。


    就在宋師道離開之後,慕容九忽然一皺眉,之後包廂門口響起了一道中性的聲音:“屋中可是荊楚慕容九?”


    祝玉軒、卯宏達聞言大驚,之前他二人完全沒有聽到動靜。


    慕容九卻是微微一笑,反而看向了臨窗的一麵:“好一手幻音之術,但是閣下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拜訪,是為得哪般?”


    “好一手幻音之術,但是閣下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拜訪,是為得哪般?”


    窗外女扮男裝的師妃暄,聞言啞然,想不到還是小覷了慕容九,自己明明已經用禪音製造除了人在門外的錯覺,卻還是被慕容九發現了位置。


    “嗬嗬,小弟秦川,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慕容公子,不暴露身份的問,會比較方便點。”師妃暄用中性的嗓音說道。


    “秦兄可否介紹一下自己,否則請恕慕容某沒有迴答如此鬼祟之人問題的習慣。”慕容九暗諷道。


    師妃暄聞言也不惱,激將道:“聽人說荊楚慕容九心懷大誌,若隻拘於身份關係,便拒問題於門外,秦某隻好死心一走了之。”


    “哈,好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本公子心情好,問吧!”慕容九笑道。


    師妃暄愣了半響,不明白慕容九是怎麽聽出自己的性別的,但既然已經準備要考察慕容九,便不會因為性別暴露而放棄。


    “敢問慕容公子,你的夢想是什麽?”


    慕容九有種在參加中國好聲音的錯覺,心中咆哮著你以為你是“半壁江山”嗎……


    “自然一統天下,不過我的一統,和其他人有些不同。”慕容九迴答道。


    “哦?慕容公子可否明示?”師妃暄有些感興趣的問道,旁人即便夢想真的是如此,也必要遮掩一二,扯上蒼生、黎民的大旗。


    “我的一統天下,也包括天下門派!包括遊走於律法之外的八幫十會、包括南海派、長白派、鷹揚派這些割據一地門派,甚至包括魔門的兩派六道,還有一些裝神弄鬼、以天下人為棋子,自認可以操縱慕容朝興衰的鬼地方……師妃萱姑娘滿意了嗎?”慕容九悠然道。


    絲毫沒有自己正在正麵挑釁武林白道魁首的自覺,仿佛正在和對方說笑話一般。


    然而師妃暄卻是不將慕容九的話當做玩笑……


    來而不往非禮也,慕容九決定非禮……阿不,是對師妃暄還以顏色。


    同樣在說話時暗含音功,令師妃暄在被道破身份,心中微微驚訝而出現心靈破綻的時候,形成震懾之意,令師妃暄心中一寒。


    師妃暄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人認出來,更沒有想到的是,在被認出來之後,對方居然非但沒有故作矯態說些空話來蒙騙自己,還直言道破自己身份,甚至大言不慚的對慈航靜齋挑釁……


    如果不是早知道慕容九在京北時候,曾經打傷魔門的婉婉,而且在蜀地被屠滅的香家也是魔門外門勢力,恐怕師妃暄要誤以為,慕容九是魔門選中的代表了。


    “慕容公子是怎麽認出我的?而且慕容公子對於和氏璧,真的沒有興趣嗎?”師妃暄疑惑道。


    “姑娘拔而不群,自然好認,至於和氏璧……天地饋贈,有德者居之,不需要旁人來考驗贈予,我勢在必得!”慕容九堅聲道。


    “慕容公子不覺得自己太狂妄了嗎?”師妃暄寒聲道。


    “曾經張語、蕭銑都是這麽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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