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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沒有夢想啊,跟鹹魚一樣。”打了一個哈欠,通過旅館一樓的大窗戶往外看去,雪花正在漫天飛舞,莫格斯的冬季就是這麽無情。


    每當這個時候,莫裏森就無比懷念遠在南方沙安的朋友們,啊,當初要是和他們一起過去該有多好呢,年輕的聖騎士感歎著,想到這兒,這個年輕的人類走到了火爐跟前,將一塊早已準備好的薪材丟進了爐堆。


    想來這個如此寒冷的冬季,就算是野外也沒有多少怪物值得討伐了,還是和大家一樣,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到開春,到時候去金絲雀或是亞修比那邊……至少也要在雪線的南方吧。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樓梯那邊傳來了一個小小的聲音:“早安,莫裏森先生。”


    “啊,你好,桃樂絲。”扭頭看向二樓的台階,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莫裏森的心裏滿是喜悅——能夠和如此可愛的少女坐在同一個屋簷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這個姑娘兒穿著厚厚的皮袍,有些笨拙,有些小心的下了樓梯,走到廚房的門前的她雙手扶著廚房的門,扭頭看向了莫裏森:“莫裏森先生,今天早上要吃些什麽呢。”


    聞言的莫裏森笑了笑:“我喜歡你的蘑菇燉肉,如果還有肉排蓋飯那就更好了。”


    “好啊好啊,我做給莫裏森先生。”這位少女有些靦腆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進了廚房。


    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這個叫桃樂絲的少女,看著她可愛的身影站上小板凳,看著她拿著刀具切著食材,莫裏森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廚房門口,眼前的這個叫桃樂絲的草原精靈女孩似乎是失去了一部份記憶,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兒的人,也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她想要的,就是在開春之後前往亞修比。


    還記得,自己問她,為什麽要去南方的時候,她的迴答是——‘那是,我和人約定好的地方。’後來的她更是老這麽說,讓莫裏森有些黯然,這很顯然就是有兩情相悅之人的姑娘兒啊,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這個好運氣。


    在這兩個月的合租中,莫裏森被眼前的這個少女深深吸引,剛剛被女朋友給甩了的年輕人深深的感覺到以前的自己有多麽的膚淺,女人這種異種同類,看的可不是胸脯的大小與臉蛋的美好,而是要看她是不是有一顆金子一般的心,是不是有著居家的屬性。


    而眼前的少女都有,雖然他和她不是同類,他是地球人,她是原住民,但這並不妨礙莫裏森喜歡上這個叫桃樂絲的女孩。


    又體貼,又乖巧,無論做什麽都會為別人著想,這樣優秀的女孩子,也一定會有更優秀的男人來愛著吧。莫裏森一邊這麽想,一邊感歎著自己的不好運,明明如此好的女孩,為什麽沒能夠第一時間與她相遇呢。


    似乎是注意到身後的視線,名叫桃樂絲的少女停下手裏的工作,扭過頭,用著不解的視線看著門框上靠著的年輕人:“莫裏森先生,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沒事做,所以隻能這麽看著你。”莫裏森笑了笑。


    桃樂絲有些驚訝,但很快的,她的臉上滿是紅暈,這個姑娘兒癟著嘴轉過身,她切著菜,一言不發。


    而莫裏森微笑著——對,這樣靦腆的笑容,真是美極了,這大冬天的,就指望這樣的笑容來活了。


    ………………


    “好熱,我好後悔從莫格斯跑到沙安的地界。”蹲在巴達摩爾的街道上,看著穿著清涼的精靈少女們,侏儒麥什多維奇透過風鏡看著街道上的風沙:“瑪難爾,咱們來到這兒,就是為了確認一下這座城市裏的戰團的生類嗎?那位小姐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姑娘,當然我這可不是什麽褻瀆,隻是覺得,看這些家夥為了一片練級的地區就打的頭破血流,又有什麽好看的。”


    瑪瑞爾如今換了一個種族,也變了一個職業,做為一個現如今的半身人術士,他眯著眼,風沙打在臉上多少有些痛:“不要去揣測一個少女的心思,就像不要去揣測自己老板有多麽的寵愛他的親姐妹,記錄這一切,是我們要找出足以扶持的戰團與公會,那兩位小姐所說的那一切,難道你就沒有聽明白嗎。”


    “你是說你也覺得新伊甸的入侵是有可能的?那怎麽可能那,中央山脈的那些要塞有多麽的可怕和易受難攻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麥什多維奇,永遠不要和機率學打賭,沒有人輸得起。”瑪瑞爾說到這兒,突然皺起了眉頭:“嗨,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一個草原精靈正在和看守中央區城門的城衛兵說什麽。”麥什多維奇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看到那個小家夥指向街道的另一頭,侏儒走向路口,看了一眼街道遠方的屍山屍海,侏儒扭頭就跑:“瑪瑞爾!跑!中獎了!”


    在玩家的嘴裏,中獎了有兩種含意,一種是獲得了大量的獎勵,還有一種是遇見了最壞的情況,這種風沙天怎麽可能會有第一種情況,於是半身人站起身就往城門跑,而城衛兵們拚著命拉動著城門,在麥什多維奇的哀求聲中,給自己加了一道加速術的瑪瑞爾跑出了人生中的最好成績,在一頭鑽進門縫之後,大門最終被關上了。


    “什麽情況?!”瑪瑞爾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那個草原精靈孩子,後者一臉的後怕:“外鄉人!外鄉人從地底帶迴來的亡靈!好可怕!都死了!”


    城衛兵們麵無表情的看向侏儒和半身人,而看著城衛兵們手裏的家夥非常老實的指向自己之後,麥什多維奇解開了自己的武裝腰帶,解除了自己的武裝的侏儒高舉著雙手:“嗯,我覺得我們可以有話好好說,我是金絲雀來的,看,我有雙下巴,混血兒。”


    而瑪瑞爾歎了一口氣,同樣解開了武裝帶,而且還將施法的手鐲脫下的半身人同樣的舉起手:“我投降,不過我不承認和外麵的那些雜種是同類人,我非常讚同你們事後將這些想要毀滅這個世界的家夥吊死在路燈上。”


    ………………


    穿著很普通的冬季保暖服,走下交通艇的艾琉克注意到自己的通信麵板亮起了紅燈,他想了想,這應該是遊戲裏的軍情七處成員有事要找到他,想了想,決定先辦正事的年輕人停下了腳步:“這裏是艾琉克,有什麽事嗎。”


    “有事呢,殿下,巴達摩爾出事了。”虛擬屏幕裏的老肖恩一臉沉重的說道。


    “看起來是有我們的一隊情報員在那兒出事了?”


    “沒錯,殿下,就是您招募的那隊地球人,第十三特殊情報小隊的麥什多維奇,奧托,瑪瑞爾和傑瑞德四人在巴達摩爾碰到了屍潮,剛剛發生,成因不明,但應該在外城區暴發的。”肖恩的這個情報讓艾琉克皺起了眉頭:“會不會是新伊甸的那些家夥又跑過來做什麽進階任務了。”


    “不像是,上一次的事件之後,無名氏已經通過攔截傳送的手段擋住了三批次想要進階的排骨,現在新伊甸已經沒有哪個白骨法師敢用這種進階手段了。”肖恩如此迴答道。


    “那他們需要什麽幫助們,離他們最近的小隊在哪兒。”艾琉克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


    “最近的小隊離巴達摩爾有整整一個星期的路程,最快跑過去的話,隻怕連收屍都來不及,現在隻能依靠他們自己。”肖恩說到這兒歎了一口氣:“不過,我已經幫他們找到了巴達摩爾的下水道地圖,如果事情難以收拾,可以通過下水道逃出城市。”


    “告訴他們,一定要活著逃出來,我還指望著他們跟我說一說巴達摩爾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殿下,祝您的假期玩的愉快。”


    虛擬屏幕裏的老肖恩消失了,艾琉克走到了眼前大旅館的大門前,看門的方耳朵一臉恭敬的為他打開了大門:“晚上好,殿下。”


    “辛苦各位了,我的姐姐與悠久一定麻煩你們了。”說完,艾琉克邁步走進了大廳,對著走過來的義體服務生微笑著搖了搖頭:“緒花,不要告訴我的姐姐,我去找她。”


    順著台階走上去,聽著姑娘們的歡笑聲,艾琉克最終走到了客房門前,年少的弟弟推開了大門,看著圍坐在長桌前的姑娘們,還有在鬥拳裏輸得一塌糊塗,臉上都被畫滿了圖畫的貓崽。


    “我來了,姐姐。”看著坐在瑪索身邊的姐姐站起來,艾琉克展開了雙手,然後被眼前這個同胞的姐姐撲了個正著。


    看著眼前的弟弟,做姐姐的潘尼笑的很是開心:“你怎麽來了。”


    “假期,而且我跟母親說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而不是驚嚇,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是來帶你迴去的。”說到這兒,艾琉克在自己的姐姐臉上親了一口:“姐姐,你又胖了。”


    然後做弟弟的一張小臉就被姐姐給扭曲了。


    ………………


    “你們男孩子好笨啊,臉上都畫滿了。”艾琉克坐下來沒一會兒,就在猜拳中輸成了一個花臉,安妮很開心的從瑪索的臉上收迴筆:“好了,不玩了,大家都還有事吧,我給瑪索端水過來洗臉。”


    “那我們把桌子給整理了。”姑娘們合力收拾了桌子,一時之間,客廳裏隻剩下了瑪索和艾琉克,貓崽和尖耳朵的同齡人互相看著對方,互相指了指對方,然後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真會演的呢,瑪索先生,做為一隻動態視力遠超我們的小貓人,你這是故意放水嗎。”


    “說的好像你沒有在放水一樣。”


    然後兩人大笑,端著洗臉水過來的安妮看著大笑中的兩位:“有什麽可笑的嗎。”


    “當然了,安妮小姐,因為我發現,瑪索的確是一個可以放心交付後背的友人。”艾琉克這邊說道,同時伸出手拍了拍瑪索的肩膀:“瑪索,我聽到我姐姐的笑聲了,也看到她開心的樣子,謝謝。”


    “不客氣,不過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我的功勞。”瑪索可不想邀功。


    “還是要謝謝你,瑪索,你總是給我驚喜。”艾琉克一邊說,一邊看著安妮:“能給我來一盆水和毛巾嗎。”


    “沒問題,你等著。”安妮微笑著跑了出去。


    艾琉克扭頭看了一眼瑪索:“你真是一個受人妒忌的家夥。”


    對此發言,瑪索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總而言之,艾琉克來的突然,但他依然是住了下來,老板娘還特意將金之閣給了艾琉克——那通常是艾琉克的父親那一類的才能入住的,不過考慮到他的身份,住在那兒還是名至實歸的。


    一夜無事,不過——“對了,話說安妮,你算是通過了血錢的鑒定了嗎。”艾琉克在早餐的時候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安妮沉默了一下,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我通過了鑒定,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些好奇,感覺瑪索和你們的接觸也挺多的。”艾琉克一邊說,一邊用手肘頂了頂瑪索:“瑪索,我看遊戲裏你已經被詛咒搞的很慘了啊,倒是悠久和安妮她們一點事情都沒有。”


    “一開始的時候詛咒還沒有失控,自然不用擔心什麽,後來詛咒失控的時候,安妮她們就已經過了鑒定,安妮是用自己的意誌力通過詛咒鑒定,而悠久可是神子啊,她還是無名氏的寵兒,無名氏幫助著她通過了鑒定。”


    “原來如此,那麽瑪索,你現在往迴去,就是為了解決這一切了?”艾琉克問道。


    對此瑪索點了點頭:“當然是要解決這一切了。”,貓崽說到這兒看著艾琉克:“多謝你的軍情七處的友情幫助啊。”


    “別和我客氣,是我姐讓我幫著你,要謝謝她。”艾琉克的迴答讓瑪索看向了潘尼,這個姑娘正在和別的姑娘們一起上菜,完全沒有注意到男孩組這邊的對話。


    “謝謝你,潘尼。”瑪索理所當然的這麽說道。


    姑娘兒停下了腳步,她看著瑪索:“你在說什麽呢。”


    “艾琉克跟我說了。”瑪索指了指艾琉克,後者咧開嘴笑了笑。


    潘尼揚了揚眉頭:“我可不是在幫你,我隻是覺得姐姐們需要我的幫助,才不是為你呢。”然後這姑娘兒跟在她嘴裏的姐姐們身後走出了客廳。


    “你姐姐……”“我姐姐是一個標準的傲嬌。”


    男人之間的對話,一向都是如此直來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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