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破爛漏風的房子裏,灰塵覆蓋,可見是很久沒人來過的地方了。


    火把燃燒“劈叭”作響,跳動的火光照亮一半坍塌的破爛房子。


    人聲響動,驚跑躲在這裏的老鼠,這地方遠離人居,有響動也是不怕被人發現。


    李溫帶人把楊文舉給綁來,順手扔在地上,騰起一片灰塵。被摔在地上的楊文舉一陣哼哼,就像一隻被抓等著宰殺的肥豬一樣,恐懼中帶著不甘!


    李溫一擺手,就有手下上前一扯蒙在楊文舉頭上的轎簾。


    楊文舉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卻還拚命的在地上掙紮。


    葛江生在破屋子裏尋來一把破凳子,仔細擦幹淨放在李溫身後,李溫順勢坐在上麵,麵對著楊文舉。


    李溫伸出手來,一把拽出堵在楊文舉嘴裏的破布。破布一被撤掉,楊文舉帶著懼意,操著顫抖的嗓音喊道:“我叫楊文舉,我哥是楊文芳,浙江布政使,你們是誰?趕緊把我放嘍!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哎吆嗬,怎麽?楊老爺這時候還嘴硬啊,要不我給你鬆鬆嘴?”


    李溫笑意連連的盯著楊文舉,開口調笑。


    “你們敢,小心我哥扒了你們的皮,還不趕緊把我放嘍?否則你們死定了!”


    楊文舉不見棺材不落淚,還在與李溫說著狠話。


    “嘖嘖,沒想到楊老爺還是硬骨頭,那我就給你鬆鬆骨頭!”


    說著李溫一擺手,上來兩個士兵,對著楊文舉就是一頓猛踢,痛得楊文舉淒慘的唿號。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有錢,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果然楊文舉硬撐不起來,還沒怎麽用力氣,就開始連連求饒。


    擺手止住士兵的毆打,李溫低下頭看著楊文舉說道:“你有多少錢來買你這條命啊?”


    “五…五萬兩!”


    楊文舉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溫。


    “哦~原來楊老爺的命就值五萬兩啊,你說用不用我出去喊兩嗓子,看有沒有人花更高的價錢買你的命?聽說三山所的李溫可要準備對付你呢?”


    李溫故意詐起楊文舉,果然楊文舉狠狠的搖頭。


    “我還有錢,還有錢,二十萬兩!”


    “嗯,這還差不多!不過這還不行,你說萬一我把你給放嘍,你轉身就叫你哥抓我怎麽辦?”


    “不能!我發誓,我楊文舉絕對不會叫人抓好漢!”


    楊文舉見自己有希望活命,趕緊發起毒誓來。


    李溫搖頭說道:“不行,要不這樣吧,把你和你哥做過的壞事都說說,我留個保命的東西,若是你事後趙我麻煩,我就把你的罪狀給捅出來,倒是後誰也別想好過!”


    楊文舉一聽,滿臉的苦瓜樣,滿是不情願。


    “怎麽?不願意說?那算了我把你的小命賣給那姓李的,也虧不著!”


    一看楊文舉的那樣子,李溫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次嚇唬起楊文舉。


    “別別別!我說,我說!”


    楊文舉趕緊攔下李溫,然後開始訴說起自己所犯的事!


    “我…我一直以來在外麵,派人坑蒙拐騙的收來小姑娘,然後送到我的那夢中館裏去!”


    “繼續!”


    “啊…為了騙來小姑娘,殺了不少人,都是她們的父母丈夫之流~”


    “再說!”


    李溫語氣有些發硬,而楊文舉就想擠牙膏是的,擠一點說一點。


    “我那夢中館也是在別人手裏搶來的!我剛來杭州的時候,就看中了夢中館那地方,可是那原來的老板不願意賣,我就花錢派人把那老板全家十八口都給殺了…”


    “那你哥都幹過什麽壞事?”


    “我哥幹壞事怎麽會跟我說啊,他的事我什麽也不知道!”


    “你不說?”


    李溫惡狠狠的咬著牙,一擺手,又過來兩個人,按住楊文舉就是一頓胖揍。


    拳打腳踢之下,楊文舉被揍成一個豬頭,眼眶腫得老高,牙齒被打掉十來顆,順著嘴角直流血。


    “你說不說?”


    “嗚嗚,我哥的事我真不知道!嗚嗚!”


    牙齒掉了,楊文舉說話都有些冒風,嗚嗚的說起話來帶著哭腔,即使這樣楊文舉也說不知道他哥做了什麽壞事。


    有可能楊文舉是真的不知道他哥楊文芳做過什麽壞事,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寫好楊文舉罪狀的紙上,抓起楊文舉的手,在上麵按好指印,他的用途也到頭了。


    這等禍害不能留,李溫起身離開楊文舉的麵前,一個士兵握著繩子就勒在楊文舉的脖子上。


    任憑楊文舉如何掙紮,可是他的生命最後還是定格在這間久無人居的破房子裏。


    簡單收拾一下,李溫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帶著人就在這破房子裏繼續休息。


    在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在破房子外響起,很快就有李溫的民團士兵帶進一隊錦衣衛,打頭的正是宋寶塔。


    “哈哈,還是李百戶動作快?事情如何了?”


    宋寶塔邁著大步走進破房子,詢問起李溫來。


    李溫沒說話,掏出楊文舉的罪狀,遞給宋寶塔。


    宋寶塔從李溫手裏接過罪狀,先是疑惑的看看李溫,然後才仔細放看起罪狀。


    越往下看,宋寶塔眉頭皺的越緊,最後卻是舒展開來。


    “好!有了這東西就能定那楊文舉的罪了!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我這就去抓人!”


    說著宋寶塔就要動身去抓楊文舉。


    “不用了,人已經畏罪自殺,伏法了!”


    李溫說完,就有人把楊文舉的屍體從後麵給拖出來,扔在宋寶塔麵前。


    看著楊文舉的屍體,宋寶塔直皺眉,“額…這是自殺?”


    “難道不是自殺麽?我們大家都看見了是他自己自殺的!”


    李溫一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宋寶塔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好吧,幾既然是自殺!接下來怎麽辦?”


    “這還用我教你麽,現在罪狀有了,帶著罪狀抄家去唄!能抄多少酒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這可不用我上手了吧?你們自己也得出些力氣吧!”


    宋寶塔點頭,“楊文舉是辦了!那他哥哥楊文芳怎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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