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與其他地方不同,江州的雖然有個江州牧,但卻是個說不上話的主兒。


    因為,有一尊大佛在江州——廬陵桓氏。


    桓氏和扶氏類似,本族人並不執著於在朝堂上有多少建樹,而是致力於廣育人才,通過門下弟子,來掌控政權。


    晉國的教育資源大多掌控在士族手中,寒門子弟能出頭者甚少,士族之所以能與皇室“共天下”,便是因為掌控了朝廷官員人才來源。


    江州廬陵,人才薈萃,是天下學子的向往之地。


    可是,那裏隻是士族子弟的天地,隻容得下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批人,寒門子弟,連門檻都摸不著。


    可這世上,士族才多少人,寒門又有多少人?


    少數人的政權,是活不長久的,這是前世見證士族興亡教給扶瑾的道理。


    此時的士族,看似繁榮,實則大廈將傾。


    而是士族向來眼高於頂,極其看重血統和跟腳,一邊食百姓供奉,一邊視百姓為螻蟻。


    所以,但月容山腳一個村莊爆發瘟疫的時候,江氏放棄了那一片的人,也放棄了月容山。


    繞是士族,不知百姓疾苦,卻也知瘟疫的厲害,眼見瘟疫來勢洶洶,迅速擴散,為了減小損失,想都不想就封鎖了月容山與江州其他地界的聯係,讓那一帶村民等死。


    瘟疫無解,觸之即亡,桓氏的選擇,冷漠而果斷。


    可月容山處於廣、江兩州交界,不隻會在江州擴散,也會往廣州擴散。


    難民進不了江州,隻能逃去廣州,而且攜帶瘟疫,伏銳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她出兵,圍困月容山,控製疫情,焚燒病源,這個任務危險非常,稍有不慎就使自己的軍隊感染了瘟疫,後果不堪設想。


    士族向來蔑視武者,重文輕武,鼓張以德服人,手下曲部甚少,自然不想灘這灘渾水。


    見伏銳出手,便冷眼旁觀,明明月容山位於兩州交界,桓氏卻默認月容山是伏銳的鍋,不出一力,當真自私。


    這樣一看,伏銳攤上大事兒了,碰上這麽個不負責任的鄰居,隻能自己背兩個人的鍋,真夠倒黴的。


    但最最最最重要的問題是——


    瘟疫什麽的都是假的啊!!!


    月容山,就在桓氏的袖手旁觀中,拱手讓與伏銳了。


    吳隱讓沈田裝模作樣地燒房子,桓氏還以為在燒病源,沈田伐木取材,桓氏還以為她們在建造難民的臨時住所。


    不過,這法子瞞不了多久,桓氏遲早會察覺。


    可是察覺了又能咋地呢?


    伏銳出兵包圍月容山,桓氏沒阻止啊,這就是默認月容山是伏銳治下之地麽?


    送出去的地方,你還想拿迴來,要臉?!


    洗洗睡吧,夢裏的月容山還是你們的。


    沈田暫時留在月容山,將月容山徹底劃入廣州,而無中生有玩、弄了四大門閥之一桓氏一波的某人,在扶瑾的帶領下來到九真郡。


    臨幸前,她還坑了那長平郡郡守一波,使得桓氏以為月容山鬧瘟疫,是郡守管理不善的緣故,把她好一通削,能保住條命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來到九真郡的州牧府之後,扶瑾將她帶到公堂尋伏銳,吳隱發現,這伏銳麾下的氛圍,畫風清奇。


    “載道,主公呢?”扶瑾掃視一圈,沒見著伏銳,便向幾乎要被案牘埋了的常文詢問。


    常文探出頭開迅速迴他一句,語氣還有絲絲怨念,“主公啊,去壟上玩泥巴了。”


    玩、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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