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雪看這些壯漢模樣兇煞,但目光卻是樸實溫和。一會功夫,其他人也上了懸崖頂,鍾無期上來後便再與那大漢套近乎,看來那大漢是此間眾人的頭目。


    大家上來後放眼四望,右前方是座白皚皚雪山,左前方卻是一片林海雪原,眾人正要繼續前行,猛然唿哨響起,一個白色物壯東西從前方飛馳而來,刹那間就到了眾人眼前。


    那大漢立時驚慌失措,慌忙施禮,道:“法師大人在上,在下有禮!”


    來人白裘裹身,連頭上戴的也是雪白的皮裘絨毛,最可怕的是那張臉,白森森的如同陰鬼,毫無血絲,兩道似有似無的肉眉,不時在額上如蛇一樣的蠕動,陰冷風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梅寒梅與天門雪對視一眼,腹語傳音道:這人不是良善之輩,須小心應付。


    那法師見是陌生人,頓時嗬斥大漢:“狗東西!你想找死嗎?”


    那大漢連忙跪地求饒:“法師饒命,他們……他們說是皮貨商。”


    法師陰風陣陣冷笑:“哼哼!隻有你這樣的蠢貨才識不穿他們的身份。”


    鍾無期急忙抱拳道:“老……法師明鑒,我等確實是來買皮貨的皮貨商,這位老哥沒有看錯。”


    那法師瞧瞧鍾無期,眼珠翻了三翻,嘴角扯出一絲陰毒的譏笑,忽然極快出手,向靠近的趙瑩瑩抓出,這法師認為女人功夫較淺,容易對付,所以先下手來抓趙瑩瑩。


    趙瑩瑩有暴獅武典護身,怎能被他所抓,瞬息間,神功暴起,一股火熱罡氣布滿全身,那法師長似禿鷲的利爪一伸到罡氣範圍,立刻一股熾熱從指尖傳來,法師心唿不好,但已是遲緩,刹那間半隻手被熱流灼燎,隻疼的急忙迴撤,一個翻滾退後三步,在瞧手掌,紅腫如豬蹄。


    那法師陰毒眼睛冒出刻骨仇恨,陰冷道:“你們……什麽來路,想幹什麽?”


    趙瑩瑩嘻嘻一笑:“你這個陰鬼,好好地詢問也就罷了,怎能無緣無故就抓我,看我小女子好欺負,告訴你,在場女人都是一代女傑,這點傷癢隻是給你個教訓。”


    那法師依然陰冷著眼道:“你們心懷鬼胎,冒犯雪冰人聖地,還想讓我們熱烈歡迎嗎?”


    天門雪道:“我們隻是來此間打聽一些事情,並無惡意,閣下如不偷襲這位趙樓主,你又怎可負傷?”


    那法師繼續冷冷相視,卻不在說話。


    先前的那個大漢見法師受傷,嚇得渾身哆嗦,看來這法師平日是個為非作歹之徒,對這些樸實的漢子沒少打罵欺淩。但頭目受傷,他們豈敢再放行陌生人前進,於是那大漢挺起精神,一揮長矛喊道:“不……不許動,你們怎敢打傷法師,快快受綁,否則,我們槍刀無情。”


    方不方兄弟此時嘻嘻大笑:“嗨,大胡子,你怕不怕這個法師?”


    大漢道:“你問這幹嘛?矮子。”


    方不圓道:“小胡子,你隻管迴答是與不是就行了,多問什麽!”


    大漢瞅瞅兩個人矮子,想想道:“法師平日對我們要求嚴格,那是紀律,打罵我們那是執法,我們都不記恨的。”


    方不方道:“大胡子,你既然怕這個鬼法師,我替你把他的耳朵給割下來好不?”


    大漢搖搖頭。


    方不方又道:“那你替他把我的耳朵割下來好不?”


    大漢還是搖搖頭。


    方不方便更加笑起來,道:“不割他耳朵,不割我耳朵,那咱走吧。”


    大漢便點點頭,方把長矛收起,忽的又端起長矛,把臉一沉道:“不行!你們不能到俺雪冰人住所買皮貨,法師不允許,你們還是返迴吧。”說罷把手中長矛向上一舉,立時那些持矛的壯漢便把眾人圍成個扇形,銀亮的矛尖朝著眾人,在雪茫茫映照之下閃動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天門雪一看這個勢頭,心中擔憂起來,看這些壯漢其實都是樸實的獵人,對人待世一點也不奸詐虛偽,隻是這個法師有些陰鷲,如果硬闖勢必造成這些無辜人的傷亡,該如何是好?


    此時,梅寒梅、雌雄四盜均手握兵刃,眾人劍拔駑張,一觸即發。


    天門雪突然道:“好!我們同意返迴,隻要這位法師讓我們返迴,我們就下崖而去,這位法師,我想聽你說聲公道。”天門雪說著話便已接近了法師,那法師不由暗自運功戒備,神經繃的緊緊的,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給與天門雪一記猛擊。而當天門雪靠近過來時,立刻有一股強大的罡氣壓迫著他的周身穴道及經絡血脈。法師立時便感四肢百骸僵硬,五髒六腑翻騰,渾身好似置身烈火,忽然間又欲陷入冰天雪地,一陣陣灼熱,一陣陣刺骨冰寒,仿佛煉獄一般的難受。此時,天門雪已握住了法師的兩手。刹那間,法師醒轉過來,在這冰冷刺骨的寒北,法師卻感覺自己的衣衫早已汗濕全透,不由激靈靈猛然打顫一下,茫然不知天門雪是怎樣握住自己的雙手的。那法師心中一陣恐怖襲來,若這個人要我性命則輕易的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不費吹灰之力,想及此處不由冷汗涔涔,頭皮發麻,仿佛腦袋已經搬家。而此時,天門雪卻像與法師親熱交談一樣的握著手,法師卻茫然無措的點著頭。


    那大漢眼看天門雪與法師交談的火熱,天門雪說一句,法師便點頭答應一句,心想,既然法師不計較,讓他們進入鷹巢,我們還阻攔幹嘛,便將長矛放平,其餘壯漢見頭撤消殺令,便都鬆弛下來。


    梅寒梅、趙瑩瑩和菊蜂蝶等人雖不明白天門雪如何讓法師聽從命令的,但看那法師的變化,就知道天門雪使用的乃是一種心魔之法。這裏趙瑩瑩更清楚一些,因為二人曾共同經曆了玄魔大法的曆練,並被非是非注入了玄魔七巧,實際上二人俱都成為了初級魔法人,已能魂魄與肉身分離,隻不過,天門雪又進一步修煉了非我小相魔功,其魔法能力又超越了趙瑩瑩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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