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豹凝問道:“蘭馬堂怎有如此膽量,敢支使雌雄四盜去盜雲家堡的東西呢?難道那木匣內不是龍虎盟秘圖,或者說蘭馬堂身後還有靠山。”略停又道:“雲老堡主可知雌雄四盜盜龍虎盟秘圖的目的嗎?”


    雲子龍道:“龍虎盟秘圖內容隻有五盟的五位當家人知其祥情,外人盜走此書無非是想藉此而要挾我們龍虎盟。”


    冷飛豹道:“我們是否立刻通知其他盟友,捉拿盜賊?”


    雲子龍道:“老朽特來聽從少莊主安排。”


    冷飛豹迴頭對秋不笑道:“秋總管,立即飛鴻傳書,通知趙躍龍、許鳳虎、何師貓分頭擒拿雌雄四盜、千變神君和荀道南父子。”


    秋不笑躬身道:“是。”轉身出了大廳,自去準備。


    冷飛豹再迴頭問雲子龍:“雲老堡主所說的黑殺令是怎麽一迴事?”


    雲子龍道:“黑殺令的出現恰是龍虎盟秘圖被盜之時。當時,三手聖母在盜龍虎盟秘圖時被發現,憑我雲家堡的實力,本可留下那賤人,因為我雲家堡有江湖中最厲害的火器“流火飛雷銃”,形體雖小,爆炸威力卻巨大。當年我父親花費十六年精力,才製造了五把“流火飛雷銃”,使用當中有兩把不慎炸裂,還剩三把,江湖中有不少人想居而得之。我怕賊人惦記此銃,所以,銃不離身。那賤人武功雖然不俗,但要想躲過“流火飛雷銃”的一擊也是十分困難,但當時忽有一黑衣人出現,一現身便置出黑殺令符,我等俱是一驚,三手聖母便趁此機會逃脫而去。我等驚醒要去追趕時,那黑衣人一聲唳嘯擋住我等去路,中飛亮劍擊向那黑衣人,不料那黑衣人武功極高,三招不到,中飛便被黑衣人一掌擊倒,然後便循夜而去。”


    冷飛豹直視雲子龍道:“這麽說,雌雄四盜已投於黑殺令主門下。”


    雲子龍稍一沉思,說道:“看當時情景又不像,因為三手聖母臨逃走時,曾對黑衣人留下一句話,說謝謝黑衣朋友的幫助,來日定當圖報。從這句話的意思分析,三手聖母並不認識此人。”


    冷飛豹道:“黑殺令即出現江湖,明年的武林盟主大會,定不會安靜。我碧月山莊本是武林盟主的總坨,家父即已仙逝,我冷飛豹有責任當此重任,整頓武林秩序,鏟除魔道敗類。希望雲老堡主能助小侄一把,重樹我龍虎盟之威望。”


    雲子龍一施禮道:“少莊主不必客氣,樹正壓邪,本是我武林正派的義舉,鏟除黑殺令主及旁門邪道,我龍虎盟理應同心協作,共謀大業。老朽雖年老無用,但我雲家堡還有微薄力量供少莊主差遣,隻要少莊主能看得上我雲家堡,我雲子龍將盡全力,義推少莊主為明年武林大會的新盟主。”


    冷飛豹哈哈大笑,向雲子龍施禮道:“小侄這廂多謝雲老堡主的厚愛。憑我碧月山莊的實力及龍虎盟的聯手,武林盟主之位,哼……哼……雲老堡主,不論雌雄四盜是否與黑殺令有關,我們龍虎盟首先便要追迴龍虎盟秘圖,格殺雌雄四盜、幹變神君及荀家父子,以保龍虎盟秘圖之秘密。”


    雲子龍躬手施禮道:“少莊主言之有禮,老朽這就帶青兒、亮兒去查訪四盜及幹變神君及荀家父子蹤跡。望少莊主節衰自變,早日手忍親仇,為武林消除罪禍,老朽告辭。”說罷,便轉身招唿雲青青、黃文亮、仇長文、仇長武出了碧月山莊。


    秋高氣爽,黃葉紛紛。


    芳草侵古道,飛馬長嘶叫。一條陽關古道,由北而南綿延而去。古道很小,小得宛如一根羊腸,古道又很大,大的若蒼茫虛無的曆史。古道穿過鬆林,遠遠看去,像高人手中的畫筆,隻輕輕一墨,修竹一路,山林翠滴,古跡留芳。道旁,林間,小溪岸,有嶺有店,有高房屋,有小橋流水,有田舍成行,有故事和傳說,像書本一樣一頁頁等待有緣人翻閱。


    正當午日當頭,古道上行人稀少,偶有過往商客、車騎亦匆匆而行。路旁有一酒肆,清冷無客,旗幌上蕩著四個大字“來者不拒”。店口一隻懶狗微屈四蹄,半閉雙目,卷伏於地。店家夥計倚門而倦,口角流著晶亮的垂涎,斷續的唿嚕聲給靜寂的小店帶來一絲生命的節奏。


    忽的從古道北口傳來馬嘶蹄急之聲。刹時,有兩騎兩人逼近。騎上一老一少,老的銀須飄飛,少的綠衣拂揚,馬快蹄急,眨眼便馳過酒店,灑店夥計隻感一陣急風掠過,睜眼欲瞧,隻見一溜塵土,人馬已無,店夥計未開尊口,在喉間咕嘍一句不清不白的話,調換一下架勢,便又沉入夢鄉。


    忽的蹄聲又起,店夥計這次倒清醒的快,抬手揉揉惺眼,隻見五、六匹快馬已近眼前,馬上俱是黃衣漢子,人人皆是橫臉豎眉,首騎漢子亦是長的粗肉黑麵。


    “喂,可見一老一少騎馬的鳥人?”粗肉黑麵之人對店夥計惡聲吆喝道。


    “見……。”


    “一騎一人,是老是少?”另一三角眼大漢急忙又問。


    “……………………”


    “一老的?”


    “一………………”


    “一少的?”


    “一……………………”


    “一你娘個屁。”惡聲間,粗肉黑麵的漢子一馬鞭抽到店夥身上。


    “……一溜塵土。”店夥被抽一鞭,立馬擠出了一名整話。


    “什麽一溜塵土?”


    “我……我…隻……看見…一溜塵土。”


    “往那兒去了?”


    “往那!”店夥抬手指正南方向。


    “二爺,定是荀家父子,我們快追。”粗肉黑麵的漢子對一位紫紅臉膛的中年漢子說道。


    “馬上傳訊,通知三爺截住荀家父子。”


    “是,二爺。”


    “其餘人快追。”紫紅臉膛的中年漢子話未了,一揮馬鞭,率先急奔而去,其餘四騎四人亦一攬馬韁緊隨其後。


    沒過多久亦見一紅色火焰嘶嘶鳴叫著騰升天空。


    此時古道正南方也有兩騎兩人正朝北方而來。馬上二人一男一女,男的白衣,女的紅裝輕裹。男的英俊灑脫,女的俏麗嫵媚,二人幽然慢行,時說時笑,恰如一對富貴新婚情侶的蜜月之旅。


    此二人正是天門雪與梅寒梅。


    此時梅寒梅緊挨天門雪的坐騎,杏眼輕瞟天門雪,柔聲道:“天哥,你打算上哪兒去?可否相告小妹?”


    天門雪一笑,道:“我現在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本來我無意找到了天山銀雕申太紫,是個絕好的機會,可我竟沒能控製住自己,把它給殺了。”


    梅寒梅不解道:“天山銀雕申太紫能給你提供什麽機會?”


    天門雪沉默一會,沉聲道:“殺父仇人的下落。”


    梅寒梅一驚,過了一會便又道:“天哥,難道隻有天山銀雕一個人知道殺害伯父的兇手?”


    天門雪兩眼直視前方,眼神中噙滿悲愴與憤恨。低聲道:“師傅在我下山時曾告訴我,天山雙雕申太紅、申太紫曾是家父的仇人,冷子虎是武林盟主也該知曉殺害家父的事情,另外知道家父遇害事情的人,很可能空空浪人瀟遙了解的多一些。眼下申太紫、冷子虎已死。申太紅與瀟前輩不知落於何方。我如何尋得仇人?”


    梅寒梅兩眼一轉道:“天哥,有一個地方你也許能問出仇人下落。”


    天門雪一驚,急問道:“梅姑娘快說,是什麽地方?”


    梅寒梅一撅杏口,嗔聲道:“我不說啦。”


    天門雪亦是一愣,前後左右瞧瞧,疑問道:“怎麽啦?”


    梅寒梅假裝嗔怪道:“不想說。”


    天門雪一陣茫然,亦是弄不清那兒出了差錯,不得已隻好陪笑道:“梅妹又為何生氣?”


    梅寒梅秋波一橫道:“這裏沒有梅妹,隻有梅姑娘。”


    天門雪一愣,方恍然大悟。馬上一打躬手,笑道:“梅妹別生氣,小生這廂陪理啦。”


    梅寒梅目含竊喜,麵掛不屑道:“哼,誰讓你陪理。”話未完便卟哧一聲嬌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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