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隻隨便瞄了瞄天門雪與梅寒梅二人,眼光便同時瞅了又瞅那個灰衣老者。斷臂和尚與瘦道長俱是一楞,隻有笑彌陀南天門仍是笑眯眯的樣子,好似什麽也沒看見。三人便找到一張與灰衣老者相隔較遠的桌子坐下,斷臂和尚與瘦道長俱麵向灰衣老者,隻有笑彌陀南天門對著天門雪與梅寒梅這邊。


    梅寒梅便用腹語傳音對天門雪道:“法弘與陰鷲怪叟來了,覺悟心不知是否還來?天哥,無影刀可能就在法弘身上。”


    天門雪偷眼一看,法弘的斷臂處果然有一長形東西。天門雪亦用腹語傳音道:“我們先別動,靜觀其變。看來今天是有更大的事情發生,灰衣老者是個武林高手,如果無冕莊的人再來,當會有重大事情出現,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暴露身份。”


    梅寒梅又道:“南天門好像已被控製住了精神,天哥能否猜出是何原因。”


    天門雪道:“不知道,可能是中了一種迷藥的算計。”


    此時跑堂的夥計將飯菜端至天門雪與梅寒梅的桌上,亦笑嘻嘻的道:“公子、姑娘還要小的做什麽?”


    梅寒梅一擺手,低聲道:“這兒不需要你啦。”


    跑堂臉一驚,低頭看手,手中又多了一塊兩把重的銀子。跑堂的暗心直樂,算命的張麻子真是個大混蛋,說我一輩子是個跑堂的命,他娘的,今天中了邪,不小心摔了一跤,得了一兩銀子,現在遇個小美人,嗨!不讓侍候還白給一兩銀子,他娘娘的,我王二狗也能發橫財,說不準還能走這小美人的桃花運呢。跑堂的王二狗正暗中樂滋滋做夢時,就被陰鷲怪叟老道叫了去。“快點給上吃的東西,貧道還要急著趕路。”


    跑堂的王二狗也是得了二兩銀子,忘了自己的跑堂身份,一瞧是一真一假兩個和尚和一個道士,看衣著也不是富觀肥廟的貨,心中便不免生氣,心想:我王二狗也是身價二兩銀子的主,豈能被窮和尚破道士唿來喚去。心雖是這麽想,但職業習慣卻還是哈著腰低著頭,跑到了陰鷲怪叟的麵前:“三位要什麽?”


    陰鷲怪叟道:“要三碗麵,二斤鹵肉就可。”


    “小的這就去。”王二狗說著話卻沒有動。


    陰鷲怪叟道:“怎麽還不拿去?”


    跑堂的王二狗眼一眯道:“天外樓蓋不賒帳。”話音沒了就聽“叭叭”兩巴掌,跑堂的王二狗眨了眨眼,猛的就捂著兩個紫臉兔子般跑下樓去。


    正在此時,樓下又上一人,卻是一文弱書生,眉清目秀,衣著淡潔。上的樓來一掃全場,然後很風稚的對著天門雪與梅寒梅微微一笑,便轉身下樓而去。


    不多時,樓下忽蹬蹬蹬地又上來一人,卻是那先前的大漢——半邊秀才鐵金花。


    鐵金花上得樓來,一瞧擺的整整齊齊的桌椅,嘿嘿爆笑,嚷道:“雅!雅!雅的好。正合我家公子的身份,嗨嗨,公子,上來吧。”


    抬眼一看,三人已到眼前。


    鐵金花又嘿嘿幹笑道:“你怎這樣快,虧得我老鐵準備及時,不然非得汙了公子的清白身軀也。是否?”說完又嘿嘿笑兩聲。


    上來的三人乃兩男一女,其中一個是剛才上來又下去的文弱書生,另一個男人則是個三十有五的儒雅之士,長的氣度不凡,瀟灑而高貴,英俊而豪氣。身旁站定一少女,年齡約十之四五,是個小丫鬟打扮,長的玲瓏乖巧,天真爛漫,著一身黃衣黃裙。


    三人上來便朝跑堂的王二狗為之準備的正北桌走去。


    那文弱書生走過天門雪與梅寒梅身旁時,朝二人又微微一笑……


    “喂,夥計快擺席宴,招待我家公子。”三人剛一坐定,鐵金花便朝跑堂的王二狗嚷開道。


    跑堂的王二狗剛侍候完法弘三人,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哈八狗般對陰鷲怪叟、法弘大獻媚相,因為他剛挨了兩巴掌。王二狗一向就是對兩種人侍候的周到仔細,一種人是能將他揍得鼻青臉腫的人,一種人是隨意就給他銀子、好擺闊氣的大爺。現在他剛殷勤地侍候完第一種人,又忙不迭得來侍候第二種人。


    這時,法弘與陰鷲怪叟看到上來的四人時,臉色就微現詫異,但二人並沒驚慌,仍是低頭吃飯。


    這時,那位被稱公子的豪士便對文弱書生道:“看那位笑大師好似中了七步奪魂散的迷惑,不知是誰如此愛開玩笑,竟把大慈大悲的和尚迷困起來。我們無冕莊向來都是吃齋念佛的善人,怎可看著佛門大師受此苦難哪?”


    文弱書生道:“公子慈悲心腸,我佛在天有知,定會讓這位大師脫離苦難。不知公子讓我去請這位大師呢,還是讓老三去。”


    公子道:“你去吧,你是個讀書人,別人總會相信你的。而且凡有素養的人都知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嘛。”


    語言未了,文弱書生已近至陰鷲怪叟與法弘桌前。


    文弱書生一打弓手道:“我家公子請這位大師、道長準許,為這位有病的大師治病。”


    陰鷲怪叟冷冷道:“謝謝你家公子,我們這兒誰都沒病,何來治病之說?”


    “差也,差也”鐵金花忽嚷道:“明明是別人有病,你說無病,要知病情延長一時,便是向死亡走近一步,你這道長護短,豈不誤人性命,奶奶的鳥球,該死,該死也。”


    陰鷲怪叟一聽鐵金花如此叫嚷,臉色早由陰冷變為青紫,剛想發怒,忽見法弘撚珠誦經,不動不怒,便又將火氣壓迴來,冷冷道:“出家人不打狂語,這位公子請了。”


    話沒說完,向法弘一遞眼神,便立身而起。


    這時,文弱書生仿佛急了,道:“道長,道長,你們別走呀,我們家公子要給這位大師治病,保險一治就好,而且我家公子一向是免收費用,不信你就讓這位大師治一治。”


    這時法弘也立身道:“阿彌陀佛,治病救人,乃我佛旨意,別說是我同行中人有疾,普天下所有眾生任有疾病者,皆應施以佛法祛病除邪,但是,吾等三人之中皆無一人患病,施主總不能把好人當病人治吧,這樣豈不違我佛聖意?”


    “差也,差也”鐵金花忽又嚷道:“和尚差也,差之十萬八千裏也。”


    文弱書生忽的臉現不悅地:“你這和尚怎的如此不懂規距,我家公子說這位法師有病,就是真有病,說他中了七步迷魂散的毒,就是中了七步迷魂散的毒,你不信那你說是中了什麽毒?”


    “哼哼,七步迷魂散……雕蟲小技,怎配本道長……”陰鷲怪叟剛說半句,法弘突的高空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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