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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還未明,鍾老便叫起亞索和瑤草,吩咐他們往城南走,待他論道結束,於鹹陽城外的荒山匯合。其實鍾老怎麽看都不像個讀書人,亞索悄悄問瑤草,瑤草也表示不知道自己這個爹是幹什麽的,隻是知道他常年在外,背負木劍南去北往,偶爾迴到“愁盡消”裏喝幾口酒。以往店裏壓箱底的酒都是用來孝敬這個隻愛喝酒的爹,可惜這次全被王武那個混蛋糟蹋了。


    亞索此時另有心事,也不再深究,匆匆帶著瑤草就出了鹹陽。約莫在荒山裏走了一個多時辰,已經遠離鹹陽城,亞索依照鍾老所言在沿路的樹木上刻畫著兩人商量好的標記,對瑤草說道:“你在這裏等鍾老,我還有點事。”


    不等瑤草問有什麽事,亞索便消失在她的視野。


    “等我提著那混蛋的頭顱來見你,鍾老。”亞索一邊急奔一邊自言自語道。原來他是想去殺那個殺了鍾老兒子的王武,雖然他至今弄不清這個地方所謂的真氣到底是何物,但他好歹也是瓦洛蘭上的劍豪,就算自己不是這裏所謂的武士,殺幾個人也照樣是手起刀落的事。


    等到亞索再返迴鹹陽城時天已經大明,他背負永恩的長劍,手拿著小太刀,倚靠在酒館門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會投過來疑惑的眼神,就連對麵青樓上的姑娘都探出頭看這個俊俏的年輕劍士,想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有一個高約七尺,錦衣玉帶,一臉奸淫之相的青年領著一名穿著樸素,滿臉褶皺,瞎了左眼的老頭朝“愁盡消”走來,身後跟著兩名穿著鐵甲的侍從。


    看到“愁盡消”大門緊閉,那名青年仿佛意料之中,不屑地哼哼道:“我猜得果然沒錯,那丫頭當真是跑了,還好我早有準備。”


    看來此人就是瑤草口中的紈絝子弟王武,亞索踏上前去,聽到王武的自言自語卻又後悔。聽他的口氣仿佛早就知道瑤草會逃走,那現在她豈不是很危險,可現在又難以脫身。


    “這位少俠拿刀負劍莫不是在等我?”王武眯起眼打量著亞索,身後的兩名侍從已經站立在亞索的身後兩側。


    “你剛才說的早有準備是什麽意思?”亞索警惕著兩名早已抽出佩刀的侍從,怒瞪了一眼王武。


    王武聳肩邪笑:“你是瑤草那妮子請來的殺手?告訴你也無妨,我早就在鹹陽城周圍的官道小路還有荒山裏設下埋伏,若非是生死劍譜上排得上名號的老東西親自來,不然她插翅難逃!”


    “我聽聞秦國依法治國,沒想到居然有你這種蔑視王法之徒,當死!”亞索緩緩拔刀。


    亞索的話仿佛是天大的笑話,王武捧腹大笑起來,淚水都擠出兩滴,他抹抹眼角,收起笑容甚是狂妄的說:“我爹是巴郡郡守,當是土皇帝,我幹爺爺是當今得寵大臣趙高,我還需要遵守王法?我的話就他娘的是王法!”


    不等亞索迴話,一道雄渾清朗的聲響從一旁的青樓裏傳出:“哈哈,得寵大臣?不過是個宦官而已!”


    亞索偏頭看一個身高七尺,穿綢裹緞,一身浩然正氣約莫二十五六的男子從青樓出來。他嘟嚷了句白費了一身正氣,不明就裏的問:“什麽是宦官?”


    那人露出重瞳(重瞳就是一個眼睛裏有兩個瞳孔,呈阿拉伯數字8躺倒)的眸子,清爽大氣的一笑:“就是下麵沒把的男人!”


    這句輕佻話一出,青樓裏的女子咯咯大笑起來。王武臉氣得煞白,指著重瞳男人怒道:“你是什麽東西,敢來插本大爺的話,找我的樂子!”


    重瞳男子撇嘴,淡淡地道:“不過是一個狗仗狗勢的東西,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王武活到現在幾時受過這樣的氣?巴郡有他爹罩著,鹹陽有他幹爺爺趙高罩著,從來都是他欺負人,沒人欺負過他,當即氣得手抖,指著亞索和重瞳男子怒叫道:“給我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


    那兩位侍從聞言,提刀就要來殺亞索和重瞳男子。重瞳男子毫不驚慌,中氣十足地喊了句:“戟來!”


    他身後有位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聞言向他擲過一柄長戟。亞索此時也拔出小太刀。


    “我兩一人一個!”重瞳男子豪氣地說,仿佛殺死王武侍從是探囊取物。


    亞索身形輕動,猶如迅風在侍從甲身邊周旋起來,這是禦風劍術中的步法,名為踏前斬。講究迅如風暴,讓敵人鎖定你的身形時,遺漏掉你出刀的動作。亞索像是起舞般出刀,那侍從甲絲毫不動,揮刀將攻擊全數化解,看來的確有點底子,難怪瑤草說奉陽有三段的實力也輕易落敗。


    反觀重瞳男子那邊,卻是呈碾壓戰局。這人斜提著長戟,麵上掛著輕蔑的笑,對侍從乙勾勾手指:“五招之內沒殺掉你,我項某人自斷頭顱!”


    聽到重瞳男子這話,侍從乙沒什麽反應,倒是他身後那位中年男子沉不住氣,笑著訓斥重瞳男子道:“子羽賢侄,不可輕敵。”


    被稱子羽的男子,輕聲嗯了一聲,揮戟而上。侍從乙似乎是感受到重瞳男子身上的磅礴真氣,引刀退了幾步,同時自身也是丹田運氣,將自己的真氣附著在大刀之上。


    “第一招,接好了!”重瞳男子低喝一句。這一下他自稱一招,其實隻是普通的揮擊長戟。真氣從丹田引出,順著經脈遊走全身,然後沿著重瞳男子粗厚結實的臂膀傳入長戟。整柄長戟通體發著白光,霸氣十足。


    侍從乙揮刀抵擋,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他兩手持刀,跪在地上才卸下長戟傳來的力,接下這所謂的第一招。


    重瞳男子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揮戟又上,嘴裏還不忘調侃道:“別跪了,馬上就賜你第二招!”


    侍從乙明顯已經力不從心,雙手握刀都打著顫。


    重瞳男子大喝一聲,將長戟插入地中,渾厚的真氣從丹田蜂擁而出。他將真氣聚集於右手,左臂探出,然後猛的一個右勾拳打在長戟的柄上,長戟以他左臂為中心旋轉起來,在地中劃出三指寬的長縫。他猛地躍起,左手一甩,長戟像是一圓沒有火焰的火輪飛出。


    侍從乙妄想引刀而擋,卻連哼叫都沒有就死於戟下。重瞳男子落定,撿迴長戟,把目光投向亞索,仿佛告訴亞索看他表演了。


    亞索太刀橫握,踏前斬向前,右手揮擊。侍從甲為躲避刀刃,提刀而退。亞索不留餘力緊逼,踏前斬追上,小太刀直刺而出,這是斬鋼閃的架勢。


    眼看太刀要刺入侍從甲的腹中,一直站立於王武身旁的老者飄然站到侍從甲的身邊,舉起如同枯槁的手,僅僅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亞索的太刀。


    亞索愕然,力道又加大幾分,可太刀仿佛在老者手指上生了根,紋絲不動,而這老者又仿佛是座大山,不可撼動。


    老者眯眼打量亞索,聲音嘶啞如被閻王掐斷了脖子的惡鬼,說道:“這是斬鋼閃?從哪裏偷學的!”


    亞索鬆刀後退,拔出身後永恩的長劍。這還是亞索得到這劍以來第一次拔出。這劍通體發著寒光,劍身與劍格交融之處鑲嵌著金色的符文,劍身上刻著“驚雷”二字,劍柄上沒有裝飾,隻是用黑布纏繞。


    “我從師父那學的,何來偷學之說!”


    那老者彎眉,臉上的褶皺更多了,冷哼一聲:“本門可沒你這種見到長老舞刀弄劍的忤逆之輩!”


    亞索一愣,聽得雲裏霧裏,旋即明白了這個老者的話,冷聲質問:“你是屍家的人!?”


    “難不成這毛頭小子是素馬那個老東西的弟子?”老者眼珠一轉,心中有了答案。


    “既然是偷學之徒,那我便殺了你正師門!”老者扔下小太刀,不拿武器風輕雲淡的走到亞索麵前,伸出手欲掐他的脖子。


    亞索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長劍在手於空中劃出幾道圓弧,隨後又是劍入雨下。可奇怪的是劍刃離老者兩尺的距離便像是擊中磐石,再無法砍下刺入。


    “十一星真氣大圓滿!?”那重瞳男子驚唿,調頭拉上身後的那個中年男子躥入小巷子裏。


    老者連瞥都不瞥上一眼,隻是玩味地看著徒勞揮劍的亞索,一股殺意湧出,“你能死在我手裏,是你小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罷真氣在手中運轉成波,一拳轟擊在亞索的小腹之上。亞索一口淤血吐地,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眼前泛起一陣白光,人影模糊了起來。


    “小子受死!”這是亞索能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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